和平日裡那一副“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的高嶺之花嬌貴公子的臭模樣相比,睡著了的蕭玉和倒是要可愛許多。
不過段樞白也沒心情欣賞這嬌貴公子,一躺下去,閉上眼睛,便睡著了。
一夜無夢。
當夜下了一場雨。
第二天,段樞白早早的起床帶人繞著陽州跑了兩圈,然後練拳練槍,原來的段樞白擅長-槍法,一杆長-槍使得虎虎生威,在戰場上挑飛刺穿猛將無數,他手底下的神槍,便是敵人的噩夢。現在的段樞白也不落下,撿回了身體裡的武功路數,現代的段樞白在軍隊裡就是體術的一把好手,論單打獨鬥,可沒人勝得過他。
暢快地出了一身汗後,段樞白用過早飯,和秦大人聊了一陣,又帶人去陽城周邊巡查。
腦海裡的城市建設係統一直催促他建城,段樞白一向穩紮穩打小心行事,不會隨隨便便找個地方應付任務,他騎馬去找尋哪裡有建設新城市的好地方。
另外,剛來陽城,未弄清楚當地情況之前,本就不應該輕舉妄動。
同時,段樞白派了幾個機靈的士兵分散在陽城四處和居民了解各種情況。
下午,有人來報,張長樂:“將軍,我們在城外發現了一個地方。”
段樞白從馬上下來,詢問道:“什麼地方。”
“您一去便知。”
城北附近二裡處,有一棟荒蕪的房子,段樞白趕到那裡時,發現這所破爛的房子中關滿了人,推門進去,地麵上橫七豎八躺著嗚呼哀哉的人,這些人,都是等死之人。
那些人臉色蒼白,顯是命不久矣的樣子,不少人發著高燒,人都給燒糊塗了,在痛苦的夢裡說著胡話,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死意,看起來真像是人間煉獄。
段樞白皺眉:“他們這是?”
張長樂欲言又止:“……據說,是瘟疫。”
“瘟疫。”段樞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在醫療水平低下的古代,瘟疫可不是鬨著玩的,這東西就和死神一樣,一傳十,十傳百,一個弄不好,一個村,一座城裡麵的人都要死絕。
屋門口,兩個士兵押著個賊眉鼠眼的人,段樞白問他是怎麼一回事。
“回稟將軍,我們趕來的時候,這家夥正打算一把火燒死滿屋子的人。”
旁邊還有散落的火把與油罐,人贓俱獲。
“燒死?”這樣的草菅人命,段樞白還真的從未見過。
那人一股腦跪在地上,大聲辯解道:“是秦大人派我來的,你們不能這樣抓我,那些人得了瘟疫,不燒死他們,會傳染更多的人。”
秦大人,這個秦大人還真是狠心啊。
看來得好好調查一下這個秦海珠大人。
這時,屋子裡忽然鬨起喧嘩,哭鬨聲,破罵聲應有儘有,有哭著害怕死亡,有祈禱下輩子投個好人家的,有怨恨老天爺不公的,也有咒罵秦海珠不得好死的。
“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哪怕讓我現在吃一口飯,讓我立刻死了都行……”
“秦海珠他勾結盜匪,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還要燒死我,他一定不得好死,我就是化作厲鬼,也要來找他報仇……”
段樞白問:“陽城地方官秦海珠為官怎麼樣?”
段樞白的這一問,簡直像是點燃了引線的火苗,那群方才還淒苦等死的人立馬如同回光返照一樣,爭先恐後地爬起來訴說自己的冤屈與痛苦,他們已經飽受了折磨,在臨死前,要將他們的那一腔恨意發泄出來。
“秦海珠他夥同奸商哄抬糧價,他簡直不是人,我媳婦餓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的女兒,他搶了我的女兒,我也被他的爪牙打斷了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