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準走。”
“好好好,我不走,守著你,好好睡覺了,不許說話。”
蕭玉和半昏睡著枕在他的大腿上,段樞白不住地摩挲他的背部,不久後,蕭玉和徹底昏睡過去,段樞白將他側放在美人榻上,摸著他的額頭喃喃道:“每坐一次船就得暈一次,看來以後真得把你哄睡了,再抱到船上去。”
五艘大船抵達陽州。
段樞白抱著睡著的蕭玉和下船,指揮著人員安排流民下船。
張長樂早就收到消息,說有大船靠岸,趕緊快馬趕來見人,一見到段樞白,他就高聲哭訴道:“將軍,你怎能獨自丟下長樂,帶著夫人去宣州逍遙——”
見到睡著的夫人,張長樂聲音驟然一停。
“噓噓噓!”段樞白豎了一根手指在嘴前噓聲,他斜睨了一眼張長樂,隨後抱著蕭玉和,將他放在馬車上躺好,讓秋然在他身邊伺候著,這才回去應付張長樂。
“將軍——”張長樂裝模作樣的抹眼淚:“長樂好苦啊……”
“停停停,彆假惺惺擺這種樣子,惡心死了!”段樞白作勢要打他。
張長樂歪頭躲過,看著一個個下來的流民,疑惑道:“將軍,你不是說四五天後回來嗎?怎麼昨天去今天就回來了,還有,這些人是?”
段樞白歎了一口氣,“出意外了,我就提前回來,這些人是兼州來的流民,兼州今年發大水,將他們的家園衝沒了,正好我們新陽城缺人,我就給收到陽州來了。”
“你安排一下人,好好安置他們吧。”
張長樂哭喪著臉,“將軍,你可真會給長樂找事情做,長樂都辛苦工作兩天了。”
段樞白勾起嘴角,拍拍張長樂的肩膀,痞笑道:“能者多勞,我的心腹愛將,好好工作吧!”
張長樂哭喪了一會兒臉,繼而正經一臉嚴肅道:“將軍,幸好你提前回來了,昨天發生了一件大事,還需要將軍你來定奪。”
段樞白也嚴肅了表情,問道:“什麼事?”
“這事,還得回到新陽城來慢慢細說。”
“好,先安頓流民,回去之後,你再和我慢慢說。”
段樞白清了清嗓子,對著身後的流民說道:“大夥兒來到陽州,以後就都是陽州的子民,不用拘束啊!等會兒有牛車馬車驢車來接人,身強力壯的年輕小夥子走著去新陽城,把位置留給老人孩子,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陽城周邊這些天沒有下雨,泥巴路好走地很,段樞白在前麵開路,帶著一群人向著新陽城出發,走過一段泥巴路之後,就能看到白色的水泥路。
路邊還有將士們在拌水泥,鋪水泥,壓路麵,他們見到一大群人過來,還是心無旁騖地工作。
“水泥路都修到這裡來了?”
張長樂點了一下頭,“將士們加班加點地修路。”
“這些剛修的路不能踩,全都往邊上走。”
符千席看著這一條寬闊的,似是用白色的軟泥巴鋪成的路好奇不已,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用它來鋪路,而且還不能踩,陽州為何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等過了那段新修的水泥路,符千席終於踏上修好了的水泥路,踩在這平整的路麵上,他真的是驚奇不已,這究竟是什麼玩意?
更讓他驚奇的還在後麵,有人騎著兩個輪子紙片車一樣的東西在水泥路上巡邏,看見他們來了,還和段將軍打了一聲招呼。
“見過將軍。”
陽州這麼會有這麼多的新鮮事物?
符千席這下對即將到達的新陽城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幾百名流民也同樣對他們即將居住的地方產生了好奇,井老太坐上了牛車,她把拐杖放在一旁,牛車穩穩當當地在水泥路上前行,路麵平整,輪子碾壓過去,車身一點也不晃動,這是她這輩子坐過最舒適的牛車。
“這路真好啊!”
他們很快到達了新陽城,新陽城的道路又寬又大,一排排小木樓既協調又漂亮,每個木樓前後還留有空地院子,屋前屋後種著的菜地長滿了青菜綠葉,平台上曬滿了穀子和一些不知名的東西,一進到新陽城,空氣中還帶著一股甜香,一排小黃鴨優哉遊哉在小溪邊路過。
新陽城每個人臉上都不見愁苦。
伸展到田地的水泥路上,遠遠就看見有牛車拉著剛收獲的土豆玉米下山。
漫山遍野浩浩蕩蕩種滿了東西,青的黃的晃動人眼球,井老太他們看著一畝畝種滿了東西的田地,看著這一地豐收的景象,眼中含淚,他們想起了自己辛辛苦苦種下去卻顆粒無收的秧苗。
段樞白派人將流民們安置在木樓裡,房子少,先隨便安置著,三十人住一棟木樓,大部分流民被統一安置去了新規劃的木樓,另一部分以及符千席則被送去了另一個地方。
符千席還做著被段樞白奉為上賓的美夢,豈料他和之前那群鬨事的流民刺頭被安排進了一個名叫“軍訓營”的地方。
這個地方會帶給他非同一般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