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和托起他的一隻手臂,和自己白皙的手臂並排在一起對比,色差就是雲泥之彆,段樞白原本是蜜色的肌膚,現在又加了點黑泥進去。
“你變黑了好多。”雖然黑了依舊好看,但蕭玉和還是覺得怪怪的。
段樞白低頭一看,對方白潔細膩的肌膚刺得人目光發眩,在這白皮膚的襯托下,他何止是黑,簡直是黑成碳了,就算想狡辯一下都不行。
“這段日子天天下水,江水冰涼,日頭照在身上也沒感覺,不知不覺間,居然——黑成這個模樣了,我記得我昨天還沒這麼黑啊,至少我比隊裡那群黑猴子要白多了。”
“你都黑成這樣了,還好意思去和彆人比。”
“怎麼?我黑了我家夫郎嫌棄我了?”段樞白揪住蕭玉和白皙的手背,在上麵親了一口。
“看起來就像是在泥巴裡滾了一圈似的。”蕭玉和眼帶笑意,“泥巴成精了。”
“我是淤泥成精,那你就是蓮花成精,你還得靠我吸取養分呢。”
蕭玉和搖搖頭,“你說的這句情話我一點都不喜歡,我才不喜歡泥巴精。”
“那你喜歡什麼?”
蕭玉和笑得肚子有點疼,“我喜歡那個摔進泥潭裡的大將軍。”
段樞白跟著他一起笑,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哇哦,平地走路摔進泥坑裡的傻子嗎?那你的眼光不是很好。”
“我眼光不好,你呢。”
“我喜歡一隻怕老鼠的小狐狸。”
“那你的眼光就更不好了,我喜歡的起碼還是個人。”
段樞白把人摟進懷裡,低下頭來和他額心貼著額心,“誰說我喜歡的不是人了,我喜歡的是一個像狐狸一樣的大美人。”
蕭玉和笑著貼上了他的唇瓣,一吻過後,兩人分開。
蕭玉和摸著自己的肚子,突然有一點擔心,貼在段樞白的胸膛上,略微遲疑地說道:“你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也變黑了。”
段樞白噗嗤一聲笑出來,被他家夫郎突然的異想天開逗樂了,“是我在外麵曬太陽曬黑了,孩子在你肚子裡麵,又見不著太陽,怎麼變黑?”
“你是他的父親嘛,萬一受了你的影響……”
“放心吧,就算是要受影響,也要等他出生之後,你若是真想看我們孩子變黑,等他六七歲時,我天天帶他去外麵遊水,七八月過後,保準還給你一個黝黑發亮的小猴子。”
“……”
“我才不要黑猴子!”
蕭玉和把段樞白推倒,整個人壓在他身上,段樞白不敢動彈,老老實實地任由這塊五指山將他鎮壓,蕭玉和笑著貼在他身邊,雙手從他的胸肌一路摸到了腹肌,雖然變黑了,但是手感真的好棒啊,越摸越喜歡,每天晚上要揩幾把油才好睡覺。
“能不能彆亂摸?”大熱天的,摸的渾身燥熱。
“不是我想摸,是孩子想摸。”
段樞白好笑的看著他,摸吧摸吧,等孩子生出來後你才知道你這時錯的有多麼離譜。
日子一天天推移,太陽立在當空熱火焦烤大地,得虧他們建的是木屋,冬暖夏涼,屋簷下的日子才沒那麼難熬。
午後的風吹在臉上都是熱的。
山上種的早稻成熟了,一簇簇金麥被牛馬車拉下了山,新的一季麥苗開始培育播種,段樞白之前叫人在路邊搭的藤蔓架子,已經掛上了一串串紫葡萄和百香果。
正在修建的山廟,已經開始有了香火,請來知名的大師入住佛寺,隻是山上路上的石階還沒鋪設完畢,中間一段泥巴山石路,下雨天行走不得,預計要年末或明年初才能完工。
蕭玉和的預產期也越來越近。
雙兒和女人不同,他們懷胎的時間要比一般的女人少一兩個月。
預產期近在眼前,夫夫兩人都有點或多或少的產前焦慮症,蕭玉和一直在擔心自己未來出生的孩子會不會很醜,會不會很胖,會不會眼睛長得不像他……
段樞白則是在擔心蕭玉和生產的時候會不會很難受,據說生孩子對女人來說就像從鬼門關裡走了一趟,對雙兒來說會不會更艱難。
各種蕭玉和疼的麵容發白的場景越至腦中,受過傷病無數,一向不怕痛的段樞白第一次感同身受的覺得渾身有點痛,飄飄忽忽的,他不禁蹲在地上環抱手臂。
張長樂跨門進來,被矗在那的段樞白嚇了一跳,“將軍,你蹲在這做什麼?”
“沒有,我隻是覺得有點痛。”
“???”
馬淑琴見這對夫夫魂不守舍的模樣,慶幸此時得虧她來了,“你們倆一個個的,不就是生個孩子嗎?想那麼多乾啥,你倆夫夫都長得俊俏,怕什麼孩子長得醜,像誰不都是一樣?還有你,玉和胎位正著呢,能出什麼事,產房穩婆奶娘都預備好了,都給我老老實實等著孩子出生吧。”
在幾天後的一個早上,蕭玉和肚子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