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玉和在裡麵怎麼還沒聲音啊?”
“攢著力氣呢,等會兒還有的疼。”
“這……生孩子要生多久啊?”
“這娘哪知道,娘又沒有接生經驗。”
“穩婆說玉和正午前能生下來,應該能生下來吧?”
……
馬淑琴看著平日裡成熟穩重威嚴的兒婿這時候都快急成悶頭蒼蠅,自己也差點被帶著溝裡翻船,心裡緊張地不行。
“嶽母,玉和他……”
“停——”
馬淑琴忍不下去了,她使出她嶽母大人的威力,把這個據說能以一敵百的大將軍轟了出去,“去去去,你在這裡乾著急也沒什麼用,出去走一圈冷靜一下,估摸著你回來,孩子就能生出來了。”
“問那麼多有什麼用?老老實實出去,彆在這裡礙事。”
段樞白渾渾噩噩地走了出門,這時天光已經大亮,微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新陽城裡麵的人差不多都起來了,漸漸地,城裡變得喧嘩。
“將軍,你怎麼在這啊?”
“聽說夫人要生了,生了嗎?”
張長樂一行人聽說夫人要生了,也慌忙趕過來查探情況。
段樞白搖著頭一擺手,有氣無力的喃喃道:“還沒有,還在生……”
“那將軍你不在屋裡守著,怎麼還出來了。”
“嶽母說我太緊張,讓我出來冷靜一下。”
張長樂看著自家將軍那漂浮的眼神,暗道:就算是出來了,也沒冷靜啊。
“將軍,你太緊張了,夫人一定萬福。”
“我們夫人那麼有福氣,自然是父子平安。”
“就是,將軍,你就等著抱孩子吧,哈哈哈。”
“要不,咱們喝點酒。”
身邊將士們說的話,聽在段樞白耳朵裡,就跟蜜蜂嗡嗡嗡一樣,他充耳不聞,一句都沒聽進去,甚至還被逼得右手向前一伸,搭在一個人的肩膀上。
手上那麼一用力,直接就把人給提了起來。
單晨:“????”
單晨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提在手裡的魚。他是要多吃魚,會遊水,可不代表他真的想變成魚。
張長樂等連忙把可憐的單晨魚接過放下來,落在地上的單晨這才舒了一口氣,站在地上的感覺真踏實。
這會兒段樞白終於清醒了,對著單晨小哥道了聲歉意。
“將軍,在外麵溜達著也不是個事,還是回去守在夫人身邊吧。”
好不容易清淨一會兒站在產房窗外暗暗觀望的馬淑琴,目瞪口呆的看著才出去沒多久的兒婿又領著一群人回來。
馬淑琴:“樞白,這不到才一炷香的時間,你怎麼又回來了?”
“玉和他什麼時候才能生?”
馬淑琴:“……”
段樞白簡直是度日如年。
到了正午,和那位有經驗的穩婆說得差不多,蕭玉和終於生了,一個六斤重的小男孩。
聽到嬰兒的哭聲。
段樞白咻的一下衝進去,一進屋就是一股血腥味兒,蕭玉和躺在床上疲累不堪,說起來他也是有些倔強,生孩子的過程中,愣是沒有叫喚出一聲。
他的意識模糊不清,眼睛都睜不開,在孩子生出的那一刻,全身心放鬆了,一股強烈的倦意拉扯著他入睡。
蕭玉和耳邊隻是略微聽見了段樞白進來的聲音。
穩婆替孩子擦乾淨身子,用繈褓裹著,她手裡的嬰孩還在哇哇大哭。
穩婆將孩子抱起來,一個勁兒笑,她向著段樞白道:“六斤重小男孩,壯實著呢,恭喜將軍喜得貴子,看他腿蹬的多有力。”
段樞白站在蕭玉和身旁,彎著腰摸了一下對方慘白的臉,摩挲過那一顆朱砂痣,轉頭看了一下孩子,又看了一下心愛的夫郎,不自覺地傻笑了一聲。
孩子哇哇的哭聲不絕。
蕭玉和的母親此時也走了進來,跑去穩婆手中接過剛出世的小嬰孩,“乖嘍,讓奶奶抱抱。”
馬淑琴抱著孩子哄著,嘴裡不住稱讚道:“這孩子長得俊。”
“將軍來,快抱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