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麥爾那邊收到了伏擊計劃失敗的消息, 蕭玉和沒有抓到,他們的人還損失了大半, 現在新陽城個個地方嚴加防守, 他們的人根本混不進去。
坎麥爾暴跳如雷, 摔了無數金銀器具。
他心中怒火、忐忑和懼怕都有, 現在的坎麥爾, 隻能用外表的怒火來發泄內心深處的恐慌。
頭頂仿佛有一個巨大的窟窿,將要緊緊把他籠罩進去, 同時坎麥爾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漂浮在海上的落魄漁民,海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正要把他死死的卷進去。
坎麥爾神情恍惚,脾氣越來越差,不過一個上午,他就懲罰了無數奴仆, 虐殺了三個奴隸。
“事情沒有成?廢物, 這群廢物!”
“養你們這一群廢物!”
“我們帝國沒有這樣的廢物, 等回到帝國, 本親王一定要將他們削為奴隸。”
“這些廢物,連最下賤的奴隸都不如。”
坎麥爾發泄完所有的怒火,所有的人戰戰兢兢麵對著他, 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上來“觸黴頭”, 坎麥爾待在空蕩蕩由金子鑄成的殿堂中, 外麵陽光正好, 陽光把金屋也照的亮堂堂。
明亮的暖光充斥在坎麥爾周圍。
然而坎麥爾卻終於發現這些黃色的磚塊, 哪怕它們有比太陽還要閃耀的光芒,卻依舊掩蓋不住,它們的本質,冷得像冰一樣。
坎麥爾手中的金杯盞再也握不住,頹然地掉在地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坎麥爾尖叫一聲,這時終於克製不住的內心深處不斷湧上來的恐慌,他手足無措跌跌撞撞地看見了嘉麗夫人,他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同盟者。
“我們能不能再找人去抓他,去抓蕭玉和。”
嘉麗夫人無奈,“親王,此事不成,我們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
坎麥爾抽了她一巴掌,嘉麗夫人嫵媚的臉被打偏,嘴角留下一絲鮮血,坎麥爾變臉怒罵道:“你這個賤女人,都是你給我出的臭主意。”
“沒用的東西。”
“臭婊-子,我要把你抓給段樞白,都是你出的注意,不關我的事。”
嘉麗夫人擦掉嘴邊的血,冷冷地垂下眼眸,“親王,你就算將我送給段樞白,他此時也不會退兵。”
坎麥爾慌張地握住她的手,“嘉麗,在他還沒有打來之前,我們逃吧!!!我們乘船逃吧!!!”
“我們回帝國,對,我們回帝國,這裡的黃金,我不要了,我們回帝國!!!”
“衛兵!!衛兵!!!去,馬上準備我的親王船——”
嘉麗夫人冷靜道:“親王,我們被包圍了,我們在海上更是跑不了。”
“隻要我們一出島,我們會像蘭斯洛大校一樣,死在段樞白的妖法下。”
“在咆哮的驚雷聲中,我們的船粉身碎骨,我們的屍體會隨著船骸一起葬身大海。”
神色瘋狂的坎麥爾僵在了那裡,更多的涼氣從腳底滋生,一路蔓延到頭頂,坎麥爾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是的,我們不能出島。”
“我們不能出島,我們要死守海島,所有人一定要給我嚴格把持個個入口,絕對不能放段樞白那群魔鬼進來!”
“段樞白那個魔鬼,不能讓魔鬼進來。”
坎麥爾的臉蒼白如紙。
屋漏偏逢連夜雨。
坎麥爾的軍隊裡,像是出現了一種特殊病症,士兵們過度警覺,非常疲累,易躁易怒,少數人更是說自己無法去戰鬥,他們明明沒有發熱的情況,卻覺得自己提不起精神,渾渾噩噩像是生了重病一樣。
這些守在海岸的衛兵們天天聽著咆哮的戰鼓聲和炮火聲,看見海上飄過來的死屍,聽幸存下來的人描述船被敵方炸裂時候的殘酷模樣,再加上段樞白派人來時不時騷擾,製造震天的響聲,更是帶給他們無限的心理壓力。
他們曾經是聲勢赫赫的親王衛兵,哪裡承受過這些。
他們明明是來跟著親王挖金礦的,而不是來這裡等死。
“裝病!!全部都是裝病,帝國沒有這樣的孬種!”
“要是有誰敢退縮,格殺勿論!!!!”
“來人,把那群裝病的人都砍了。”
“要是有誰敢退縮,我就先讓他上斷頭台!”
“你們給我死守海島!決不允許段樞白的部下登島半步。”
天邊的第一縷晨光從海上升起,海邊的清晨總是很早,太陽像是貼著你的臉扶搖向上,在朦朧的晨光中,駐守一夜的衛兵們打起了嗬欠,等待著下一輪的換班。
“咚咚咚!!!!轟——”
和往日一樣的咆哮聲又來了,“也不知他們用了什麼妖法,能弄出這般聲勢浩大的咆哮聲。”
“你說他們今日會來攻島嗎?”
“不會吧,和昨天差不多,他們要打也不會先打咱們這,首領說他們會先攻下圖靈島,我們隻要守住親王就行了。”
“來來來,彆說那麼多了,換班吧,守了一天,我可真想從此睡死過去。”
“蘭斯那個家夥可好,他昨天守著守著偷偷睡了過去,彆以為我不知道,他表麵上站得直,帽子下傳來的呼嚕聲比雷聲還響亮。”
衛兵再次打了個哈欠,摘下帽子,正要從瞭望樓下去的時候,他看見有無數星點在海麵上漂浮而來,在蔚藍的大海上,那些星點是灰黑色的。
“有船!好多船!”
“他們攻過來了!!!”
“陽州的軍隊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