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張之後就是米蘭,下一個四年周期裡,她會升組,就在2023年,京張冬奧的第二年。
但2025賽季,她是17歲。
17歲的女單沒有多麼年輕,因為這裡永遠有15歲的女單。
17歲與16歲不一樣,17歲或許已經走向了下坡路。
叢瀾是例外,哪怕褚曉彤,也在職業生涯後期有過起伏,差點沉湖到底。
冰迷們看到前不久沈韞玉12歲之齡跳出來4Lz,都覺得於門後繼有人。
卻又傷心她的年紀。
想她參加米蘭,又怕她無法在競技實力巔峰參加米蘭。
萬一17歲的沈韞玉,比她15歲要差呢?
可奧運就是這樣,四年一次,無數人在其中得到成績,又有更多的人因時光錯過最佳時期。
好在國家隊不會放棄大齡女單,景筱曼現在還被帶著努力恢複實力,沈韞玉到時候不論如何都會有托底。
這是令冰迷稍顯安慰的一點。
於謹在隊內教練會議上規劃過運動員的梯隊,是按照奧運周期排的行列,沈韞玉這類恰好夾雜在兩個冬奧賽事之間的,被稱為“柱子”。
升組的兩年會是發育關的兩年,不管能不能過去,這兩年會出一次最好的成績。
新周期的中間兩年,也是為下一場冬奧蓄積力量、爭奪名額的兩年。
她們的前途難以確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冬奧前一年世錦賽,名額來自她們。
但冬奧的名單,不一定有她們。
就像是景筱曼,她原是京張冬奧女單的熱門人選,爭過JGP的名額,也努力達成過Jr的要求。
卻半折在了發育關,今年如果起不來,明年的冬奧就與她無關了。
屋頂隻有一個,柱子有很多個。
一個倒下了,還有另一個在撐著。
沒有人希望柱子倒下,正如沒有人能預料得到,誰會倒下。
這兩年入隊的十二三歲女單,可能都是這樣的“柱子”。
論發育關,四個項目裡女單最淒慘,尤其現在高難度跳躍卷生卷死。
但也不用多麼擔心。
賽場趨向公平之後,高質量的三周跳在這裡,依舊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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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不測和麻煩,今年的國內賽幾乎都沒開票。
開票的分站賽有幾個,都是賽前半個月到一周才出的鏈接。
如果不是怕現場太亂,不放票都可以,直接當日允許人進入就行。
賽場與觀眾席的隔斷以冰球那種透明圍擋加強,室內也對空氣流通轉換有了新的部署。
裡麵一部分東西照舊是可能會用在冬奧賽場的。
包括開觀眾席,同樣是嘗試之一。
張簡方那邊挺難的,今年COC在重慶,GPF本該在北京,也就是作為測試賽使用冬奧的場館。
然而,疫情的反複讓國際環境變得緊張,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使得舉辦比賽的可能性越來越低。
這日,ISU宣布GP賽事為各國自行舉辦以後,基本確定了今年沒有GPF。
北京不允許舉辦大型國際賽事,六個GP隻餘下了四個,第一站楓葉直接取消,法雞也取消,所以,大家就隻能自得其樂了。
幻想過的COC全是自家人參加的一幕,終於成為了現實。
動員全國高水平運動員重新報名COC以外,人們對Sr賽事懸著的心,終於死得徹徹底底。
這群Sr的運動員,也要再對自己的比賽有新的安排。
叢瀾:“所以我十月有個自己的分站賽。”
於謹點頭:“對,十月一場,十一月一場,十二月全錦,明年二月十四冬。”
中間有隊內賽,她可以參加也可以不參加。
十四冬OGG直接參賽,不用積分。
算作十四冬積分賽的幾場隊內賽,會比日常的訓練性質隊內賽要嚴格一點。
叢瀾:“明年世錦賽呢?”
於謹:“現在還沒確定會不會辦,我覺得肯定會辦。”
不辦的話,下一年的冬奧名額怎麼確定?
看2019年的嗎?
2020WC沒辦,2021再不搞的話就連著兩年開天窗了。
這賽事也不太好補辦,因為涉及到了2022OG,所以下一賽季也就是2021賽季的九月份,得在霧笛杯裡分配空餘冬奧名額。
故而,考慮到落選賽霧笛杯的時間,世錦賽延期補辦的話也起碼要在九月之前補完。
問題是,推遲一兩個月,也沒什麼大變化,還不如直接硬著頭皮給辦了。
叢瀾估算了一下疫情的起伏:“三月啊……可能會稍微弱一些。”
天氣放暖的話就會好一點。
於謹:“反正你們現在就先適應一下,戴著口罩訓練。”
叢瀾不是很喜歡:“憋得慌。”
於謹:“我不動彈我都覺得憋。”
已經舉辦了好幾場的國內賽也是,OP、六練,包括候場熱身,都得戴口罩。
普通人走路時戴這個,鼻子呼吸不順暢,耳朵勒得也疼。
運動員在這種劣勢下,還要大量的運動,對心肺功能的要求很高。
沐修竹往往沒多時就會呼吸跟不上,乾脆不費力氣,靠一口氣撐到結束。
滑長短曲這些成套節目的時候,這種行為更明顯。
口罩一度緊缺,後來補上了這個窟窿,就有大批的貨物出現,價格一度走低。
隊裡發了一盒又一盒,型號也多,叢瀾兜裡就揣了仨。
她撕開一個換上,聲音嗡嗡的:“開始呼吸自己的二氧化碳。”
於謹:“聞不見清冰車的煤油味兒了,多好。”
叢瀾糾正他:“早換清潔能源了,你當是多少年前啊!”
於謹:“也是。”
B級賽其實還有兩個挑戰者係列的要舉辦,一個就是老牌賽事霧笛杯,另一個是布達佩斯杯。
但也就這倆了。
後續GP跟不上,GPF又要取消,頂著壓力送人去國外流浪地球也不劃算,考慮再三,乾脆全部放棄國際賽。
從Jr到Sr,今年就留國內參加比賽吧。
叢瀾的短節目也練得差不多了,她學得快,看一遍就能跟到七七八八,後續把編排全部練熟也就是一周的事情。
目前在跟茱迪摳細節。
靠著實力參加比賽拿第一沒什麼問題,拿滿分是有點不太夠,因為她確實還沒練到位。
十月這一場可以跟上,時間剛好。
叢瀾隔著口罩撓了撓鼻子:“我快死了。”
於謹離得遠沒聽見:“你說啥?”
叢瀾滑過去的同時,提高了聲音:“我說,我感冒感得快掛了!”
感冒戴口罩還得訓練,呼吸受阻,擤鼻涕都不順暢。
於謹冷漠遞出紙巾盒:“哦。”
他說:“幸好你不是發燒。”
要不然現在他倆就不在賽場,而是被頻繁測體溫捅嗓子拉去小屋子待著。
叢瀾驚恐:“我好久沒出門了!我多安靜!”
於謹:“可是我前兩天才出過一次。”
叢瀾:“……”
於謹:“我自己開車,沒去人群聚集的地方,我還消毒了!”
叢瀾碎碎念:“你最好是。”
於謹假摔手裡的文件夾:“我就是!”
倆人現場就演上了。
叢瀾就是單純感冒,九月份室外熱屋裡冷,稍不注意就會有點小著涼,她前兩天眼睛還有點發炎,口鼻眼睛是通著的,估計也被影響到了。
於謹:“不行的話就跟我說。”
叢瀾:“不可能不行,我世一我怎麼能不行!”
那次直播以後,“世界第一”不知道為什麼就成了一個梗,流傳在了冰迷之間。
然後就成為了流行用語。
於謹:“……”
想反駁,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她說世一那是真世一啊!
這個梗終於真實了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