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虛子看清西門吹雪眼中劍意,笑讚道:“劍意未成,已有澎湃淩人之意,不錯!”
靜虛子已是人劍合一的宗師境界,身上半點氣息也沒有顯露出來,可偏偏西門吹雪就被他驚醒了,還感到了莫大壓力,這才在開始時露出如此防備之色。
靜虛子看出這一點,暗暗讚歎他天賦極高,對劍的領悟更是出眾,隻怕待他劍意大成那日,就是成就劍道宗師之時。
以西門吹雪對劍道癡迷的程度,好不容易見到靜虛子這麼個宗師境界,現在讓他繼續安穩的回去睡覺簡直就是做夢。
可憐的老管家提前一個多時辰被吵起來,聽見院中劍氣縱橫翻湧的聲音,還以為是西門吹雪在此地的事情暴露,惹來了刺客。
……不對啊,什麼人有膽子敢來刺殺西門吹雪???
顧無憂不得不低聲對他解釋了一遍,老管家對他感激的拱了拱手,繼續回去補覺了。
顧無憂有心在旁觀摩,待了一會便發現靜虛子除卻一開始為試探西門吹雪的劍意時動了手,之後就從基礎理論知識講起,雖然有些因材施教,但對顧無憂幫助並不很大,因此他權衡一二,還是先回房間了。
花滿樓早在靜虛子抽出劍時就已悄然離開了。顧無憂知道他定是在生自己的氣,不過礙於靜虛子在場不好表現出來,索性眼不見為靜。
他推開房門,房間內黑漆漆、靜悄悄的,隻有床上清而淺的呼吸聲。顧無憂知道花滿樓還沒有睡著,他將門在身後關好,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站在門口輕輕喚了一句:“七童。”
花滿樓沒有說話。
顧無憂歎了口氣,慢慢走到床旁邊坐下:“我知你在生我的氣。”
花滿樓坐了起來,語氣平靜:“你也知道我在生氣?”
顧無憂最怕花滿樓這樣,他就算疾言厲色些也好,奈何花滿樓從小家教良好,即使生氣也總是克製守禮,若非顧無憂足夠了解他,可能連他生氣了也聽不出來。
顧無憂頓了頓,還是沒有起來點燈。兩人坐在漆黑一片的屋子裡,一時間安靜極了,隻能聽見外麵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的聲音,以及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的靜虛子和西門吹雪一問一答的說話聲。
沉默片刻,花滿樓道:“你曾答應過,遇事再也不瞞著我。”
顧無憂道:“是,此事是我錯了。”
花滿樓道:“你每次認錯倒是快,可是總也不會改。”
顧無憂頓了頓,發現還真沒什麼好辯駁的,隻好道:“你說得對。”
花滿樓聲音一向溫和,此刻溫度稍降,就顯得尤為冷冽,簡直聽的顧無憂頭皮發麻:“如此說來,以後每遇到事情,你還是會像這樣,半點也不告訴我?”
顧無憂道:“我可以解決這些事情。”
花滿樓笑了一聲,尖銳的指出:“你說的解決,就是自己傷重瀕死,或者陷入兩難境地,進退不得?今日若不是靜虛子前輩本就無心為難,最終你會怎樣?”
顧無憂拒絕去想那個兩難的抉擇。
花滿樓也不想聽他的回答,疲憊的歎了口氣:“無憂,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信你?”
他害怕顧無憂再瞞著他去做什麼危險或者為難的事情,這絕不會令他感到輕鬆,隻會更加焦慮擔憂。既然有了這樣的顧慮,他勢必會揣摩顧無憂說的每一句話,生怕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又做了什麼自以為是的決定。
“無憂,你要知道,我沒有你想的那樣脆弱。”
顧無憂斂下眸子,聲音罕見的柔和,卻在如此凝滯沉重的氣氛下顯出了苦澀:“我並不覺得你脆弱。”
他之所以費儘心思,想將一應事情一肩抗起,不過是因為——
“我既然要與你在一起,自然不想你有絲毫不快。”
“……現在想來,或許我有些太信任自己的能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道長和花花現在屬於熱戀期,是情意正濃,過度為對方著想的時候。道長本身就不太會處理這種感情,況且他自己有一點犧牲自我精神(這一點應該在被薛笑人刺殺那裡已經表現出來了)。
他隻想讓花花每天開開心心的,不想讓他跟自己在一起之後還反而有那麼多煩心事,所以才選擇什麼也不告訴花花。
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小事還好,大事當然要兩個人一起解決才對,道長會想明白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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