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辭本以為,張斯永死的那麼慘,張太後理應沉不住氣才是,可連續幾日,張家那邊除了照常舉行喪事,竟然直與雲家相安無事。
當然了,這喪事雲清辭沒去,李瀛也沒去。
喪事辦完,也就到了年關,除了死了人的張家,上陽城到處都開始張燈結彩,哪怕雪日,也難掩熱鬨場景,並直持續到深夜。
雲清辭坐在寂寥的朝陽宮內,聽著回家探過母親的金歡與銀喜交談,心中忽地希冀起來。
要回去找哥哥陪麼?
可臨近過年,他們隻怕都很忙,刑部案件要清,城中衛負責來回巡視,三哥也要參與到城防戒嚴,父親更是日理萬機,聽聞這幾日常常被李瀛叫到宮裡議事。
都很忙,就他最閒。
好生無聊。
他將銀喜喊來,道:“你去樂坊,將那日來的幾個樂師喊來。”
銀喜愣:“樂師?”
“對,我要學琴。”
雲清辭當然也學過琴,前世他的琴藝幾乎遠遠超過樂坊的老師,至於今生,巧的很,在他被攆出宮前,李瀛剛剛下過命令,讓他學琴棋書畫弓馬騎射,其實學什麼不重要,隻要雲清辭不煩他就行。
闖入滿月閣把李瀛帶走的前天,他還跟樂坊的老先生學著呢。
但老先生,哪有俊俏公子教的好?可以邊學,邊欣賞美色,還能逗弄番,調個小情。既然重活世,總不能繼續吊死在李瀛身上,如邱公子那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豈不美美哉哉?
雲清辭心潮起伏,掃方才落寞,由衷地愉悅起來。
銀喜猶豫地看了他眼,呐呐地應了。
沒多久,此前那幾個樂師便紛紛帶著自己的樂器進入了朝陽宮。
雲清辭懶洋洋地靠在榻上,目光如水般自這幾人臉上掃過,發現他們有拿琴的,有拿箜篌的,還有拿笛蕭與箏的。
他平平揮手,道:“都坐。”
幾個青年紛紛入座,將樂器放穩。
稍傾,絲竹之樂自朝陽宮傳出,雲清辭合目聆聽,心裡逐漸平靜了下來。
樂聲不止,雲清辭被銀喜喂了果糕,漫不經心地抬眼去看,突然發現這其中有個生的十分俊俏,他心中動,然後托起了腮,盯住了人家。
“那個,拿琴的。”雲清辭好奇道:“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姓阮,名憐。”青年開口,聲音輕柔:“君後此前問過。”
雲清辭想起來了,他道:“我是不是還喝過你遞的酒?”
阮憐失笑,道:“正是。”
“你好像瘦了。”
阮憐抿了抿唇,目光閃躲,道:“草民,最近身體有些不適。”
“不適?”雲清辭朝他招手,道:“你過來。”
阮憐:“……”
“我會些醫術。”雲清辭沒跟他撒謊,這也是李瀛讓他學的:“過來給你看看。”
其餘人的目光均有些詭異。
他們都記得那次跪了夜的事情,但這件事,雲清辭是不知道的,李瀛警告了所有人,不許告訴他。
阮憐隻能站了起來。
他人很高挑,舉止有禮卻又不會過於卑微,儀態極好。
雲清辭看的眼睛亮,示意他在自己麵前蹲下,道:“手拿來。”
阮憐垂下睫毛,聽話地拉起袖口,素白手腕露在麵前,雲清辭本正經地搭上他的脈,片刻,瞥了他眼,道:“最近沒睡好?”
阮憐溫聲回答:“近日年關,宮中將有大型活動,大家都很刻苦。”
“這樣。”潔白指尖自阮憐腕子上滑向他的掌心,阮憐指尖微顫,雲清辭對他歪了歪頭,軟聲道:“樂坊可有安眠香?我給你拿點兒?”
阮憐微愣,複道:“草民,謝君後恩典。”
“其實宮中活動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參與。”雲清辭凝望著他的掌紋,指尖慢吞吞地勾來劃去,道:“陛下直嫌我不學無術,我瞧阿憐琴藝精湛,今晚,便留下來教我學琴吧?”
其餘幾個樂師互相對視,有人想說什麼,可憶起他平日狠辣的形象,又啞了火。
阮憐默了會兒,才道:“隻怕,不妥。”
雲清辭豈會在意他的想法:“就這麼定了,其他人先回去吧。”
銀喜與金歡對視了眼,後者十分緊張:“君,君後。”
“怎麼?”雲清辭道:“我不過給自己找個老師學琴,你們個個的,這是什麼表情?”
他道:“滾出去。”
幾個樂師大氣兒也不敢喘地出了朝陽宮,都紛紛為阮憐捏了把汗。
君後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也沒人敢說。
樂師們沿著牆壁而行,忽見前方轉來個鑾駕,認出那上麵的圖章,幾個人紛紛跪下。
那鑾駕卻停在了身前。
隻手撥開綢帳,問:“聽聞君後喊了樂師聽曲兒,怎麼,又不想聽了?”
“君後,想學琴,看中了阮憐的琴藝,讓我等先回樂坊。”
綢帳被放下,鑾駕繼續行向了朝陽宮。
直等到對方走遠,樂師們才起身,有人小聲道:“君後,留阮憐,當真是為了學琴?”
其他人臉不確定:“也,也許……”
“……吧。”
作者有話要說:辭崽:你做大房,你做二房,不可以打架喔。
李皇&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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