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覺前,還咄咄逼人,要把他攆的遠遠的。
現在要說點什麼才不至於那麼突兀?
李瀛一直坐在旁邊看著他,烏眸沉寂著,看不透在想什麼。
雲清辭又吃了一口粥,找話題道:“你這幾天是不是沒睡好?要不,你去睡會兒吧。”
李瀛睫毛微閃,他又看了雲清辭一會兒,終究道道:“好。”
他起身朝外走去,雲清辭的目光追著他離開,神情變得悶悶不樂。
這家夥,怎麼變得這麼聽話?
李瀛走到門前,外麵刺目的陽光照在臉上,眼前陡然一陣暈眩。
金歡兩步扶住了他,“陛下!”
雲清辭直接放下了碗,掀開被子下了床,也許真像李瀛說的,他睡了大半個月,下床的時候一個腿軟,直接趴在了地上。
雲清辭下巴撞地,直接跌出屏風外麵,頓時疼的眼角泛淚。
李瀛扶住門框回頭看他,銀喜則兩步跑來把雲清辭扶了起來。
雲清辭一邊揉下巴,一邊漲紅了臉,臉上浮出惱意:“你看什麼看?!”
李瀛:“……小心一點。”
他將袖口從金歡手中抽出,抬步走了出去。
雲清辭沒有再追他。
銀喜把他扶上了床榻,聽雲清辭不悅道:“他是不是在嘲笑我?”
銀喜急忙搖頭:“不會的,陛下這些日子衣不解帶地陪在您身邊,不會嘲笑您的。”
“是麼?”
“對。”銀喜看了看他的臉色,神色猶豫了一下,又打起精神露出笑容,道:“而且陛下答應您了。”
“答應,答應我什麼?”
“您昏睡的這些日子,相爺時常與陛下單獨談話,陛下終於鬆口,隻要您醒來……他答應和離。”
雲清辭:“……”
李瀛緩緩行出彆院,到門口時,遇到了匆匆下車的雲相,君臣相見,他急忙見禮:“陛下……”
“他醒了。”李瀛目視前方,心如死灰:“朕會依諾,前往祖祠,將他從李家族譜除名。”
“日後,也當信守承諾……”他越過了雲相,嗓音低低傳來:“不會再來叨擾。”
雲相背對著他,謹慎道:“多謝陛下成全。”
李瀛來到車前,伸手扶住車身,慢慢垂下頭,靜立了很久,才踩住台階,走了上去。
柳自如歎了口氣,道:“回宮。”
侍衛隨身,馬車驅動。
雲相一路進到雲清辭的房內,卻見他正扶著床來回走動,忙道:“你這孩子,怎麼不多躺一會兒。”
“躺什麼啊,我腿都廢了。”
雲清辭皺著臉,看上去十分煩躁。
雲相歎了口氣,又想起什麼,含笑道:“方才我遇到陛下,他答應會去祖祠將你從族譜除名,日後也不會再來叨擾,這下也算因禍得福,你可以安心了。”
“……他說,什麼時候去祖祠了麼?”
“應該就這兩日。”雲相歎息,“不過今日應該不行,他這些日子……應該會回去好好休息。”
雲清辭垂下睫毛,繼續扶著床來回踢腳,悶悶道:“他這些天是不是沒好好睡過,我看他瘦了好多?”
何止沒睡,幾乎連吃都沒怎麼吃。雲相沒有把話說出來,他擔心事到臨頭,雲清辭會再動搖,和離之事當然還是越早越好。
雲清辭開始心焦,他鬆開床在屋內來回轉悠。
雲相道:“你這次可把人嚇死了,陛下把欽天監都請來了,都說明日再不醒,就要給你招魂了。”
雲清辭想,還不如早點招魂。
想罷,又覺得如果早點招魂,說不定他就看不到李瀛最後的獻祭了,也不能打死那些蛇報仇,又把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哎,你彆走了。”雲相伸手拉住了他:“剛醒,你這身子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還得找太醫來看看……”
雲清辭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看自己終於活動過來的腳。
“我住這麼遠,還得麻煩太醫來回跑。”雲清辭說:“我自己去太醫院看看。”
他說罷,覺得此法甚好,立刻來到銅鏡前,喊銀喜:“快來給我梳頭。”
雲相心中納悶兒,湊到他身後來看,道:“你要自己去太醫院?”
“啊,對。”雲清辭利落地道:“找人去接太醫太麻煩,我現在就覺得特彆不舒服,還是親自去,省了一趟下人去宮裡的時間。”
雲相道:“不如城裡去找個大夫,先看看。”
“哎呀不行,我現在就……”雲清辭苦著臉說:“我覺得冷。”
“多穿點兒?”
“……又覺得熱。”不等雲相開口,他就說:“還有些癢,就說不出哪裡不舒服,反正就是很不舒服,我還是自己去,萬一找來的太醫不能治我的病,我自己去還能挑著來。”
雲相:“……嗯。”
似乎,好像,也有道理,吧。
作者有話要說:辭崽:那什麼,不會接下來是我,追夫火葬?
李皇:……彆瞎想。
怎麼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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