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命始終站在朱雀之上,嘴邊帶著幽深意。
隻要他不肯放棄這些凡人,就注定要被朱雀不斷消耗,即便不也定會重傷。
朱雀與姬扶夜次撞在一處,但這一次姬扶夜隻是閃躲,並未收回對抗天道的靈力還擊。
“真是奇怪,竟然會為區區凡人,做到如此。”司命輕歎了一聲,語氣是高高在上的漠然。
“身為司命,的仙格是因他們而生,卻將這些凡人視作螻蟻,如何配做司命!”姬扶夜冷聲道。
司命了一聲:“正是因為我司掌他們的命運,我才知道,他們便如草芥,後入輪回,又是一生。”
“這不是剝奪他們性命的理。”姬扶夜一字一句道,“任何人的性命,都不該輕易被剝奪。”
“真是愚不及。”司命眼是嘲諷意,驅著朱雀次攻向姬扶夜。
望著天邊爭鬥,所有人都覺得惶惑不安,本應守護人的朱雀,為什麼要對山海君出手?
“為什麼朱雀要攻擊山海君……”書院弟子喃喃道,“山海君是在阻止朱雀秘境融合,幫襄陵城百姓爭取離開的時啊!”
守護南方之地的朱雀,為什麼會這麼做?!
“我看見月長在朱雀上,他和朱雀的眼睛怎麼……”
“朱雀一定是被人操控了!”
山長落在蒼梧樓上,這裡是丹瓊書院的最高處,他仰頭望著天空爭鬥的朱雀與白狐,神情凝重。
朱雀的修為堪比仙君,他若是貿然出手,不僅幫不上山海君,還能適得其反。
山長眸色沉沉,他看向離央:“這位姑娘,此處危險,下方有傳送法陣,快些離開吧。”
他說著,便要運轉靈力送離央離開。
“不必。”離央淡淡道,她終於將目光移向山長,“有靈石。”
山長一怔,離央這句話,在他看來實在有些奇怪。
“不知姑娘要靈石何?”
“殺人。”離央看向身上添了數道傷口的白狐,語氣微冷。
她養的狐狸,如何輪得到旁人來欺負。
山長順著她的目光落在司命身上,他自然也察覺出了朱雀是受了月持翎控製。
他識得月持翎,卻不明白他為何能驅朱雀,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姬扶夜出手。
而離央的意思,卻是要對朱雀身上的月持翎動手。
山長眸難掩訝色,一個身無靈力的凡人,如何敢說出這樣的話。
離央平靜的神情卻莫名叫人覺得,她既然說了,便能做到。
“姑娘需要多少靈石?”山長決定賭一次。
“自是越多越好。”
聽離央這樣說,他猶豫一瞬才開口道:“朽曾在丹瓊書院下埋下一條上品靈石礦脈。”
這是當初他為了供書院弟子修行,自北荒深山取來,如今這方天地將被朱雀秘境取代,將礦脈交與這位姑娘,倒也無妨。
想到這裡,山長抬手,深埋在丹瓊書院下的靈礦便自地而起,如一條白龍疾飛而來。
離央抬起手,那條白龍便向她手落去。
在離央指尖觸及到這條靈石礦脈時,上品靈石接二連地炸裂開,儘數化為齏粉。
無數精純的靈氣溢散在空氣,乎要凝為實質,離央並指為劍,隨著她的動作,一柄巨大的赤紅劍影出現在她身後。
山長怔怔地看著離央身後劍影,久久無法回神,好強的殺伐之意!即便是以他大乘的修為,隻是看著這道劍影,竟也覺得雙目刺痛。
乎足以毀天滅地的劍氣在離央身旁彙聚,這一刻,還留在襄陵城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蒼梧樓上。
整個襄陵城的最高處,衣裙單薄的少女臨風而立,白衣翻卷,似謫仙降世。
隨著她緩緩將手落下,身後劍影鳴嘯一聲,直向九天而去。
司命猛然回過頭,風聲呼嘯,她看向離央的目光滿是冷意。
她沒有想到,就算被困在凡人之軀,離央還能出這樣的力量。
劍影穿透了朱雀的心臟,隨著其緩緩消散,朱雀身上赤紅的翎羽都黯淡下來。與此同時,司命也嘔出一口鮮血,眼滿是不甘,卻無法改變什麼,她與朱雀一同不受控製地從高空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