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國師離開方向,應是往辰宿台去了……”宮女道。
“二位尊上……”青夜便看向兩人。
姬扶夜笑了笑,若是此時前往辰宿台,也未必能見到位國師。
他不算往辰宿台去,姬扶夜自來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滋味兒。
“你自去便是。”姬扶夜對青夜道。
青夜神情一怔:“山海君是要離開了嗎?”
“可需要將府中客院為兩位備下?”他試探著問道。
“不必。”
姬扶夜閉上眼,神識在瞬間延伸開來,不過片刻便遍及整座齊王宮,酆都氣息所在也了然於心。
他睜開眼,向離央伸出手。
離央覷他一眼,還是將手放在了他掌心中。
如願以償姬扶夜彎了彎嘴角,與離央十指相扣,心中是說不出歡喜。
青夜看著這一幕,餘光看見一直低著頭宮女,不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該在這裡……
下一刻,姬扶夜與離央身形消失在原地。
齊王宮中種種禁製對姬扶夜來說形同虛設,他握住離央手,循著道屬於國師酆都氣息而去。
而酆都好像也意識到有人在尋自己,行動似乎在有意避開了姬扶夜。
不過姬扶夜要見他,又如容他躲過。
王宮角落,姬扶夜帶著離央落在地上,前方之人白袍加身,背對著兩人。
離央收手,姬扶夜受到手中溫軟消失,心內暗暗有些遺憾。
酆都緩緩過身,白發蒼蒼老人抬頭,麵容古板嚴肅。
他俯身下拜,聲音低沉:“老朽,見過山海君。”
姬扶夜臉上笑緩緩消失了。
離央不覺有些奇怪,難得見他會露出這樣神情。
見姬扶夜不言,酆都直身道:“山海君來此,可是有吩咐?若無,老朽便要前去辰宿台了。”
姬扶夜麵上揚意味不明笑容:“恰好來了齊王宮中,便隨處走走,不會在此處遇見國師大人。”
這句話真沒有一個字是真。
酆都坦然自若地笑了笑,好像方才被追得無處可躲並非是他一般。
“國師若有要事,請去便是。”姬扶夜讓開身,目光與酆都相對,眸色深沉。
酆都一禮,從姬扶夜麵前走過。
姬扶夜盯著他背影,直到完全消失。
“他不是司命分魂?”離央開口道。
姬扶夜微微皺著眉頭:“我此時看他,不見有任司命氣息。”
若按常理,酆都便不該是司命分魂。
以司命心計,在月持翎之後,未必沒有找出一些能隱藏分魂氣息辦法。
姬扶夜乃是天魔修為,瞞過他耳目,並沒有麼容易,而他在酆都身上,確沒有發現任不對之處。
還是說,是他直覺錯了?姬扶夜不禁有些懷疑。
“未必。”離央淡淡道,“既然不能確定,便去知夢樓一觀。”
“阿離,你原來這樣相信我麼?”姬扶夜背後看不見狐狸尾巴又歡快地搖了來。
“若是再廢話,你就自己去吧。”離央轉身就走。
姬扶夜連忙跟上她腳步:“阿離,我錯了——”
齊王宮外,知夢樓中。
樓闕高有九重,內外雖無護衛,酆都親手設下防禦禁製,洞虛修為以下修士闖入其中,必定難逃一死。
姬扶夜沒有在最下幾層樓中浪費時間,直接與離央一同到了被無數禁製護住最高處。
樓中昏暗,不見絲毫光亮,離央腳步一頓,撞入了身後姬扶夜懷中。
姬扶夜這才,以離央如今人類軀殼,應無法在昏暗中看清。
他拂手,房中熄滅燭火儘數燃。
離央抬頭看向前方,高台上是一盞又一盞魂燈,其中亮不過寥寥。
凡世修士拜入宗門之後,往往會點一盞魂燈,若是隕落,魂燈便會熄滅。
姬扶夜也上前,魂燈上刻著不同名字,他在其中看見了齊國公主薑令儀。
“這些魂燈,應就屬於拜入知夢樓修士。”
酆都是一百多前來到齊國,今日所謂天選複試,應也不是第一次舉行。哪怕每次隻三五人拜入知夢樓,百來人數也不會少。
叫姬扶夜覺得不尋常,是魂燈中亮實在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