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容家老兩口還在收拾東西。
他們前兩天才到穗苗村, 東西倒沒帶多少,怕影響不好。但這裡畢竟是容奶奶的家鄉,即使他們沒帶, 但有些感恩的人家會多少送一些吃過來。
容奶奶名叫江珍瑞, 是以前大善人家的嫡女。她樣貌好,性格好,以前穗苗村能起來, 就是靠江家帶起的。所以他們才到兩天, 蔬菜瓜果被村民們送了不少。
容奶奶怕送過來的東西壞掉,需要分類,把易壞的先吃。容老爺子腳剛剛好, 容奶奶不許他做重的活,也讓他留在一旁幫忙。
兩人時不時說兩句話, 雖然身處破爛的泥屋, 但卻有種歲月靜好的溫馨。
兩人剛聊到容承和衛瑾幼, 突然耳邊聽到了腳步和說話的聲音。
老兩口對視了眼, 容老爺子拉住容奶奶的手,“我去看看,你彆動。”
老兩口現在居住的是村裡遺棄的泥屋, 一旁是豬圈和牛棚。這個村子小,豬和牛都不多, 所以目前下放的人就隻有老兩口而已。
泥屋在外麵的空地上用竹籬笆圍了一個大院子,是為了預防豬跑出來的。
容老爺子從屋子走出,才剛到院子,就看到門口的容承和衛瑾幼。竹籬笆不算高,兩人站得近,依稀能看到容承拉著衛瑾幼的手。
容老爺子視力很好, 看到這一幕,微微挑了挑眉。暗自感慨:不虧是他的孫子,夠迅速。
容承不知道自家爺爺這麼老不休,看到爺爺出來,連忙招手。
院子裡的門也是竹籬笆做的,並沒有鎖。
容承把門打開,容老爺子都沒說話呢,容承就著急問:“爺爺,你這裡有沒有水?幼幼好像過敏了,我想給她用水衝一下。”
容老爺子向前的腳步立馬轉了個彎,“過來這邊。”
院子裡的地勢跟前麵小溪流差不多高,為了養豬、養牛,村裡人挖了一條水道通到院子裡,並做了一個儲水池。
儲水池靠近牛棚,就在居住的泥屋旁。
容承趕緊拉著衛瑾幼跟上。
衛瑾幼快忍不住了,狐狸眼水霧一片,當清涼的水碰到癢得發疼的手臂時,眼淚滴答的沿著臉頰落下。
容承心尖兒顫了顫,顧不得男女大防,直接上手幫她清洗。
容奶奶聽到容承的聲音從屋子裡出來,便看到衛瑾幼在哭,心疼的過來安撫,“幼幼不哭,很快就會好的。”
“我,我沒哭。”
“是癢,癢得我眼睛都難受了。”
衛瑾幼拒絕承認自己弱雞。
但也確實,她真沒想哭,就是剛才那個雜草地太多灰塵了。手臂又癢,然後生理淚水就出來了。
容家老兩口見她還在硬撐,都好笑的搖頭。
清洗過後的手臂沒有剛才的癢了,但是卻比一開始要難看得多。大塊大塊的紅印,一塊塊的鑲在雪白的手臂上,可憐又讓人心疼。
容承最先受不住,猛地往外跑,“我去醫院買藥。”
這裡離縣城醫院不遠,看到容承跑,衛瑾幼也想跟著,被容奶奶摁下。
“彆管他,讓他去。”
“都這麼大個人了,也不會照顧女孩子,讓他跑一趟。”
容老爺子插把嘴,“對,幼幼你就留在這裡陪我們聊天哈。”
衛瑾幼:“.......”
莫名感覺讓容承背了一把黑鍋?
衛瑾幼不自在了。
尤其是,她雖然有跟二老相處的記憶,但畢竟不是她親身經曆,難免有些坐立不安。好在容爺爺幽默風趣,容奶奶溫柔可親,這種坐立難安的感覺,很快就沒了。
祖孫二代三人從一開始的拘謹,到後麵什麼都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容承身上,這個話題是容老爺子故意兜轉過去的,就為了想聽聽看,容承在衛瑾幼心裡的形象。
可是吧,容承這個男主在衛瑾幼眼裡的形象也就那樣。要不是這段時間兩人共同麵對敵人,有了進一步的接觸,容承這個悲催男主在衛瑾幼眼裡,還比不上一頂綠帽來得印象深刻。
但這不能說,衛瑾幼心虛笑了笑,“阿承,挺好的。”
容家老兩口暗搓搓的激動著,容老爺子帶著調侃問:“怎麼好?”
頭頂的顏色好。
衛瑾幼摁住差點冒出喉嚨的聲音,臉上的笑意更虛了。她狐狸眼轉了又轉,道:“都挺好的。特彆是毒舌懟人的時候,威力十足,大殺四方。”
容老爺子挑眉,“他對你毒舌了?”
容奶奶暗自搖頭,“回來我收拾他。”
剛百米衝刺回來,氣息不穩的容承:“.......”
小笨蛋,竟然學會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