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越到漢朝(捉蟲)(2 / 2)

獎勵的紅薯還不是給他吃的,是給他拿來種的?

樊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幸好他大學的時候就是就讀的農業大學的作物栽培與耕作學係,畢業後從事的也是農學有關的工作,紅薯也種過,要不然換了個城裡娃來試試?

能認出這是紅薯就不錯了。

問題是他現在去櫟陽的路上,天氣又這麼冷,他兩手空空的怎麼種紅薯啊!

樊伉忍不住仰天對著賊老天豎起了中指,淚流滿麵。

係統大神是專門來坑他的吧?

他現在在趕往櫟陽的路上啊!

樊伉努力思索著怎麼樣才能在路上培育紅薯,完成係統任務,也不知道完成後會有什麼獎勵。

牛車一路西行,進入河南郡區後,荒原漸遠,官道兩旁終於能見到開墾過的田地,偶爾還能看到三兩個農夫甩著膀子在田地裡辛苦勞作。

一點兒也沒有誇張,這些莊稼漢是真的身上連塊遮羞布也沒有,全身上下清潔溜溜地在秋風中辛勤地揮灑著汗水。

曆經了始皇□□,諸侯王混亂,楚漢之爭的中原大地,滿目瘡夷,十室九空,民生凋蔽。

有幸能活下命來的絕對都是被幸運女神開了掛的,漢初這個史上最貧窮的時期,百姓食不裹腹,衣不蔽體,農夫們隻能赤著身子下地。

在溫飽這兩項最基本的要求都沒有辦法滿足的情況下,廉恥早已被人們拋在了腦後。

樊伉心塞的同時忍不住自嘲。

幸虧他運氣不錯,穿越成了一個貴族階級,雖然吃的簡陋,好歹有塊布裹身,要不然也免不了跟他們一樣落得個當溜鳥俠的下場。

黃昏時分,車隊路過一個荒廢的遞鋪,呂媭吩咐停車休整。

樊伉迫不及待地跳下車。

十月的天,關中溫度已經很低,即使樊伉已經套上厚厚的夾襖,坐在牛車上吹了一路的冷風,依然凍得手腳冰涼。

一個甲士推開半掩的破舊大門,“咦”了一聲,才發現遞鋪裡已經有了一位來客。

那人看著很年輕,也很健壯。

深秋的天裡上隻穿著一件皮甲,堪堪護住肩胛和胸等要害部位,露出線條流暢優美的背脊,腰懸長劍,腳上穿著一雙薄底皮靴,挺直著背,跪坐在一個破舊的草蒲團上,低著頭正在火堆邊專心致誌地烤著一隻肥碩的野兔子。

甲士走過去,客氣地一抱拳:“失禮了,我家主母和少郎君赴京探親,路經此處,想借貴地落腳一晚。”

那人頭也不抬,聲音冷漠:“我也是路過,你們自便。”

“公子高姓?”

“無名。”

“原來是無名公子。”甲士見他神情冷淡,便歇了攀談的心思,挑了個角落,吩咐部下埋火造飯。

樊伉一看又是麥飯和糜子餅,頓時沒了興趣,反倒是看著那人手中烤得滋滋冒油的兔子兩眼放精光。

肥嘟嘟的兔子被烤得滋滋作響,一片焦香,勾得吃了一路糜子餅和麥飯的樊伉直流口水。

仗著自己年紀小臉嫩,樊伉噔噔噔地跑到那人對麵坐下。

那隻一路跟隨的瘦黑狗也搖晃著尾巴也跟著竄了過來,在樊伉身邊繞來繞去。

樊噲在跟隨劉邦起事之事,就是一名狗屠,以屠狗為生。

即使如今劉邦起事成功,於定陶縣的氾水北岸稱帝,早年跟隨於他一直忠心耿耿還是劉邦連襟的樊噲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樊家依然保持了屠狗吃肉的傳統。

樊伉穿過來的時候,正碰上甲士要宰殺黑狗吃。

看到那隻狗溜圓的眼裡流露出的對生命的留戀,樊伉當時被觸動了,救下了它。

從那之後,那隻狗就一直綴在車隊後麵,跟著跑了小半個月,一直不離不棄。

樊伉一開始還驅趕了幾次,後來見那狗始終不肯離開,也就漸漸接受了自己可能有一隻來曆不明的寵物狗的事實。

一人一狗表情如出一輒,皆目光炯炯地盯著無名手中的烤兔子,眼中露出垂涎之色。

無名抬起眼皮看著一人一狗的蠢臉,麵無表情地在烤兔子上抹了點鹽巴,撕了半條肉到嘴裡。

樊伉咽了咽口水,從懷裡摸出抽獎得到的那包孜然,倒了點出來遞給無名,道:“撒點這個,好吃。”

做燒烤怎麼少得了燒烤神器孜然呢?

無名頓了一下,撕了一片撒了孜然的兔子肉放進嘴裡,嚼了嚼,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態度卻和緩了許多,撕了半邊烤兔肉遞給了樊伉,以示交換。

“謝謝。”樊伉也不客氣,接了過來,張口正準備咬,想到了什麼,又舉著那半邊兔子肉噔噔噔跑到呂媭麵前一遞。

“阿母,你吃。”

一路上他吃的都是呂媭嘴裡省下來的糜子餅,呂媭本人和其他的衛士們吃的卻是更加難以下咽的麥飯。

他說的麥飯可不是現代拿麵粉野菜一起蒸的美味麥飯,就是把沒去殼的小麥蒸熟烘乾成的行軍乾糧。

這樣做成的麥飯,能夠保存很久,味道實在讓人一言難儘。

穿成了一個十歲的小正太,在漢初這個凶險複雜隨時可能掉腦袋的年代,呂媭這個未來二十年的粗大腿務必要牢牢抱好。

呂媭撕了一小塊兔肉放進嘴裡,咽下去沒發覺有什麼異樣之後,才摸了摸他的頭,道:“阿母已經吃過了,你吃吧。”

樊伉將最肥最嫩的兔子腿撕了下來,塞到呂媭手裡,剩下的烤兔肉又分了為首的甲士一半,充分刷了一遍呂媭和甲士的好感,然後才和那隻醜狗重新回到火堆邊,慢慢地吃起來。

兔肉烤得外焦裡嫩,表麵了一層孜然,又香又酥,十分美味。

樊伉淚流滿麵,這才叫人吃的東西嘛!

呂媭也讚不絕口:“這上麵是撒的什麼?烤出來的兔肉味道好吃許多。”

樊伉舉著兔肉又吭哧吭哧跑到呂媭對麵,一臉討好地道:“孜然啊,一種調味料,用來烤肉最好吃了。以後有機會我烤給您和阿翁吃。”

呂媭:“你怎麼知道的?”

樊伉將一塊兔肉咬在嘴裡,眼睛骨碌碌直轉。

孜然是從什麼進候傳入中國的來著?他就知道後來新|疆有培育孜然,但這個時候新|疆還是西域,都不算大漢朝的領土。

這個時候張騫都還沒有出使西域呢!

“以前買的,鋪子裡的大叔找出來的。”樊伉回想了一下,說。

“哪個鋪子。”呂媭眼睛看著他,接著問道。

“我也記不清了,就是上次路過茶鋪的時候,一位阿爺送的。”樊伉撒起謊來麵不改色心不跳。

不過是一包調味料罷了,呂媭問了兩句,見問不出什麼,就不放在心上了。

無名三兩口將半邊兔子吃下肚,抱著劍盤坐在地上,熊熊的火光映在他臉上。

護送樊家家眷的甲士頭領一邊生火,一邊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樊伉有點羨慕地看著無名懷中的劍,很想伸手去摸摸。

漢朝的劍啊!

拿到現代能賣天價。

“你是劍客?”樊伉好奇地道。

無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真是一個不會聊天的好對象。

樊伉有點沮喪。

負責生火的甲士們燒了開水,拿出麥飯就著熱水開始吞咽,為首的甲士還招呼無名一起吃麥飯,無名也不客氣,接了過來大口吃了起來。

吃了一頓簡單的麥飯,夜幕降臨,樊伉心理上是個成年的男人,但生理上還是屈從於一個十歲孩子的身體,一天的舟車勞累後,很快就進入夢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樊伉腦子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叮個咚!檢測到宿主有消極對待係統發布任務的意圖,係統將給予小懲,以儆效尤。”

樊伉還沒意識過來,一陣劇烈的頭痛就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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