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想了一想,說:“我有個法子。”
樊伉一個鯉魚打挺,從炕上翻身坐起,問:“無名兄快說。”
“郎君畫不出來,可以做個縮小版的仙宮,然後再請會畫的人畫匠照著畫出來就成了。”
有道理啊!
樊伉一聽頓時來精神了。
無名兄的這個提議感覺滿可行的。
他畫不出來,可以做個微景觀的模型嘛,如果做得好,到時候不僅可以賣畫,還可以收門票了。
“可閎翁現在在建水車,抽不出來時間幫我建微景觀啊。”樊伉撓了撓頭,有些苦惱。
人手短缺,尤其是專業技能過關的技術人員短缺,在這種時候就特彆明顯。
沒人幫忙乾活啊!總不能把正經事放下吧。
無名挺直著背,哼哼兩聲:“隻有閎翁會建房子嗎?”
樊伉接觸到他的目光,突然福如心至:“哎呀,差點忘了無名兄了,無名兄的木工也很好呀,不知道無名兄願不願意幫忙。”
無名一臉矜持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滿臉矜持地道:“如果郎君實在找不到人的話,我就——”
然而不等他說完,聽懂他意思的樊伉已經扭過頭,“吧唧”一聲在無名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高興地說:“無名兄,真是太謝謝你了,就這麼說定了,等我想想這個微景觀該怎麼建之後再找你。”
無名:“……”
解決了問題,而且說不定還可能為他開辟另一條財路的樊伉實在太高興了,親完了人,哼著不知名的歌兒,跳下炕興致勃勃地琢磨著怎麼建這個微景觀的事情去了。
無名曲起一條腿坐在炕沿,臉色暴紅,神情糾結。
窗外雨打芭蕉,聲聲入耳,堂前燕雀銜泥築巢。
今年的春天,似乎真的來臨了。
雨過天晴,大地回暖,萬物複蘇,田野一片青綠,春天終於真正降臨在中原這片大地上。
一年之計在於春。
對於一窮二白,除了有幾百多個張嘴就要吃飯的小夥伴們的樊伉來說,春耕就成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天氣一放晴,整個樊家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樊家莊就是先前樊伉買下的許家的莊子,後來被樊伉改成樊家莊了。
呂澤派來的三百將士連同樊伉之前從長安帶過來的人,給樊伉開出了六千畝的荒地,還將樊伉建水車用的木料砍了兩倉庫,整整齊齊地碼成了一座小山樣堆在那裡。
樊伉去看過幾次,見閎翁指揮一群匠工鋸木頭刨板子乾得熱火朝天,有模有樣便放下心來,不再去操心水車的事,安心準備春耕。
六千畝地,樊伉打算留夠種紅薯的沙地,其他的全種小麥。
他的小麥種植任務進度條已經好久沒動了,他有預感係統這個小妖精很快就會用小皮鞭和電擊教他重新做人,還是早些把這個任務完成比較好。
從長安運過來的那批物資,主要是紙張和絹布,他隻留了部分自用的,其他的全拿去和張彥換成了麥種。
下種之前,樊伉將選好的種子石灰水裡泡了四天,攤開晾乾後再播種。
樊家莊最近的動靜這麼大,身為舞陽縣丞的胥琿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何況自從樊伉來到舞陽後,胥琿就一直在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樊家春耕的時候,胥琿還親自過來看過,見樊伉拿石灰水浸麥種,頗覺新奇,問道:“興平侯此舉可有深意?”
樊伉笑道:“胥公可彆小看這石灰水,隻要拿一分石灰,兌百份水,再拿這石灰水浸泡麥種兩天,攤開晾乾後直接播種,可以防治病蟲害,胥公家裡也有田地,不妨試試。”
其實用來浸種的溶液很多,隻不過石灰水最簡單易得,而且時間緊迫,他就拿這個用了,效果也不錯。
胥琿沒說什麼,隻是對樊伉跟進跟出,像條小尾巴似的,完全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麼,什麼都要看一看,什麼都要問一問。
樊伉開始的時候還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後來實在煩他了,便打發他去看無名正在緊鑼密鼓打造的微景觀。
胥琿知道樊伉嫌他煩,也不計較,依舊樂嗬嗬地順著他的意思跟著乘光來到樊家莊一個僻靜的院子。
當他推開門,看到院子裡搭建出來的那個陌生又古怪的東西時,不禁愣住了。
“這是什麼?”
“郎君夢裡的仙宮啊!無名公子照著郎君描述出來的做的,已經快做完了。”乘光以一種無比自豪的語氣回答道。
“哈?”胥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