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他突發奇想,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把玻璃液打磨成水鑽的模樣,以前沒穿過來之前在網絡上看到過一個新聞,一哥們沒錢給女朋友買真鑽石,就拿啤酒瓶自己打磨了一個假的送給她。
那哥們後來有沒有抱得美人歸他不知道,但他那個壯舉著實讓樊伉佩服,所以才有了樊伉這次的突發其想。
無名抬起胳膊擦了下眉骨的汗水,冷漠的臉上也有些意外:“似乎是比之前作坊吹出來的要更剔透耀眼一些。”
前幾天郎君突然興致來了,非要親自動手吹玻璃,誰勸也不聽,無名哪裡肯讓他做這麼累又危險的活,自是親力親為。
誰能想到,隻不過是在玻璃球體的表麵切割打磨出許多切麵,便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郎君很聰明。”無名已經放棄去弄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將之歸結為妖精們的神術。
“不不不,還是無名兄最厲害。”樊伉謙虛地道。
他隻是隨手畫了一個球體切割圖,無名兄很聰明,他解說了兩遍就領會他的意思,花了幾天功夫居然就做出來了。
雖然之前也爆廢了不少玻璃液,但跟這個成品一比根本就不算什麼,再說那些廢玻璃料還可以回爐重新軟化再利用。
無名兄不僅聰明,動手能力更是讓人望塵莫及,和他這種手殘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的。
樊伉上前拉著無名的胳膊,摸著他的手指,滿臉的驚歎:“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是無名兄這雙手不能做的?”
無名的臉一瞬間有些扭曲,英俊的臉被熱氣蒸得通紅,很不自在地動了動胳膊,沒有甩掉,便妥協地不再掙紮,似是認命般任樊伉摸來看去,表情無奈:“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是郎君想不到的?”
“太多啦。”樊伉隨口說,“我想給阿母做玻璃鏡,給阿翁和大舅做望遠鏡,我還想背上□□包去炸匈奴王庭……實在太多啦,說都說不完——”
無名:“……”
雖然一個都不懂,但總覺得應該都是很厲害的東西。
“算啦,慢慢來吧,現在已經很好了。”連玻璃假鑽都被他弄出來了,他還是多賺點莊園幣吧。
無名猶豫了一下,抬胳膊揉了揉他的腦袋,語氣溫柔:“不著急,郎君慢慢來吧,總有一天會做出來的。”
“嗯嗯嗯。”樊伉點點頭,看著手裡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的假鑽,心情很快又明朗起來。
既然那些普通的玻璃飾品在跨界商城都能賣得那麼好,他就不信這麼漂亮的鑽石那邊的大佬們會不買。
自從係統升級之後,看著商城裡的那些東西樊伉是這也想買,那也想買,努力賺取莊園幣的熱情空前高漲,恨不得把自己腦子裡知道的會的那點東西全都搬空換成莊園幣才好。
無名一手捏了捏肩胛骨,掄起胳膊甩了兩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東西做出來了,郎君也累了好些天了,先回去歇息歇息,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他也有點累了。
樊伉將玻璃水鑽和切麵圖紙往懷裡一揣,掀起簾子朝外走。
眾人都在忙碌著,樊伉便沒有打擾他們,隻朝雍先招了招手。
雍先簡直要淚流滿麵,郎君可算是出來了,要不然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郎君嫌棄他的活兒做得不好,要攆他出作坊了。
樊伉從懷裡摸出那顆假鑽,說:“你看看這個。”
雍先一見到假鑽便挪不開眼了:“這……郎君是如何吹製出來的?”
樊伉沒辦法給他解釋光的折射與反射的問題,拿出圖紙一並遞與他,說:“這是圖紙,你照著這上麵畫的做一些這樣的飾品,我有用處。”
雍先這才看了個仔細,發現這珠子與他以往吹製的玻璃珠明顯不同,表麵卻並非順滑的圓弧狀,而是由數十多個大小差不多的切麵組成,每一麵都閃閃亮,十幾麵聚在一起,將這個玻璃球映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他給貴人們打了一輩子的飾物,玉石也打磨了不少,自從做了玻璃之後更是一心都撲在玻璃首飾上麵,以為那已經是珠玉的極致,並一直為自己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掌握這樣技藝而感覺自得,沒想到郎君和無名公子隨便吹出來的東西就讓他大開眼界。
雍先深深地為自己之前的沾沾自喜而感到羞愧。
郎君真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