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軟萌劉盈的到來,極大地緩解了殿中沉重的氣氛,就連呂雉原本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孔在見到太子劉盈後,也和緩了許多。
“阿盈,不得無禮!”呂雉嗬斥了一句。
劉盈連忙鬆開了樊伉,背對著呂雉對樊伉做了個鬼臉,心情顯得很好。
呂雉多了解他啊!即便是不看他的臉也能猜得出他剛才在乾嘛,隻是看他難得這麼高興,所以裝作沒看見罷了。
“表兄我也好想你啊!”樊伉也高興地一把抱住劉盈,語氣格外真誠。
若是劉盈再不來,他方才都要被呂雉的臉色嚇跑了。
“你在舞陽的時候過得好嗎?有沒有人為難你?辛不辛苦?我本來想去舞陽看你的,不過阿母不許。”大約是覺得伉兒比他小都能獨身去舞陽,他身為兄長卻被弟弟比下去了,頗有點不好意思,“嘿嘿”傻笑了幾聲。
“表兄身為大漢太子,學的是治國安邦之道,肩負天下蒼生的生計,身上的責任本來就比一般人要重些,不像我能到處跑偷懶玩耍。”樊伉對這個軟糯的太子表兄還是很喜歡的。
有劉邦和呂雉這麼一對強勢的雙親,太子還能養得如此純善天真也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樊伉還悄悄地對劉盈咬耳朵:“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真的?是什麼?”伉兒特地從舞陽帶過來的禮物,那必然要好好看看啊,“在哪兒呢?我看看。”
提到禮物,呂媭似乎這才想起此刻還在外麵捧著禮盒罰站的阿偌她們,得到呂雉的同意後,才有宮女從阿偌她們手中將禮盒捧了進來。
給呂雉的禮物自然是最多也最精致的。
不僅有各式首飾,發簪手鐲耳環項鏈戒指各種佩飾,還有沙漏等等一些精巧的小物件,擺了滿滿一案幾,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首飾呂雉並不缺,倒是戒指不曾見過,十分驚奇,拿了起來,問道:“這是戒指?倒是彆致。”
那枚戒指的戒麵乃是用一顆鵪鶉蛋大小的水鑽做成,足有四十多個切麵,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熠熠生輝,晃花人花。
樊伉微感詫異,原來漢朝的時候人們就有戒指了嗎?他還以為隻有扳指呢!
果然經驗主義害死人啊!
“姨母說得沒錯,這正是一枚戒指。戒麵乃是由玻璃水鑽雕成,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勝在彆致,姨母留著玩。”
女人大都對這種亮閃閃的首飾沒有什麼抵抗能力,呂雉也不例外。
再說漢朝的首飾因為生產力水平的緣故,大多都是銅錫製成,金器都很少,玉石因為價格原因十分昂貴,非豪門大閥不能佩戴。乍然見著比普通玉石還要晶瑩剔透的玻璃水鑽,自然喜愛非常。
“這個呢?”呂雉又指著一物問道。
“這個名為沙漏,乃是計時用的,和刻漏一樣的功用。”樊伉向她展示了沙漏的用法。
呂雉見了忍不住頻頻點頭,出言讚道:“確實精巧。”
“伉兒你有心了。”這位華夏族第一位臨朝稱製的女性牛人這個時候展現了強大驚人的自製力。哪怕是外甥送來的禮物,她也隻取了一枚戒指和一個沙漏,道,“聽聞一塊玻璃價值千石糧,姨母便取這兩樣,剩下的你且收回去罷!”
粗略估計這案幾上的東西都夠值上萬石糧了,實在太貴重了。
樊伉眨了眨眼,心想一堆破玻璃麼有什麼珍貴的。
“不瞞姨母,玻璃價格昂貴不過是占著新鮮,數量稀少罷了,其實燒製這東西成本十分低廉,並不是什麼稀罕之物。”樊伉滿臉真誠地看著呂雉,誠懇地道,“若是姨母親臨作坊見到玻璃是如何燒製出來的,便不會這般想了。”
“當真?”劉盈好奇地道,“是什麼做的?”
樊伉左右望望,發現訾雅和殿中那些侍奉的宮女們早已經非常有眼色地退得乾乾淨淨,才悄悄地對劉盈和呂雉她們道:“砂子。”
哈?
“砂子?”三人都愣住了。
“對啊!”樊伉道,“瓷器不也是一堆黏土燒成的。玻璃的原料是砂子也沒什麼奇怪的呀,隻不過燒製玻璃的工藝比較複雜罷了。”樊伉不好向她們解釋玻璃吹製出來的具體過程,隻含糊不清地道,“姨母放心,真論起來玻璃製品的價值其實並不高,姨母若是不喜歡拿來賞人也不錯。就是當心這東西若是碎了之後甚是鋒利,莫要劃傷了。”
再三保證玻璃並不算什麼貴重的東西之後,呂雉這才將那些玻璃製品收了下來。
當她看到案幾上還有額外幾盒子玻璃珠子時,自然也明白這是樊伉為宮中其他美人準備的,也心領神會地收下了,打算找個機會再賞出去。
給劉盈的禮物除了飾物沙漏筆筒筆架鎮紙這些文房用具,還有一副跳棋。
是的,就是兩千年後人們時常拿來打發時間的那種跳棋。
在樊伉演顯了一遍玩跳棋的規則之後,不僅是劉盈就連呂雉和呂媭姊妹倆都被吸引住了。
“此物甚好!”呂雉道,“我正嫌有時宮中生活枯燥乏味,這個跳棋倒是個打發時間的好法子。”
劉盈見呂雉喜歡,自然借花獻佛將這副跳棋送給了她。
“如此阿母便收下了。”呂雉也沒有推卻,順水推舟地收下了。
送完了禮物,樊伉和呂媭又陪著呂雉劉盈閒聊了一會,眼瞅著天色不早了,才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