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少女看過來,忙向衛雯屈膝見禮。
其中一人客氣問朱含霜:“朱姑娘叫我們有事麼?”
朱含霜矜持笑笑:“我與郡主來晚了,不知——”
她眼角餘光往那道緋色身影上落了落,本想說能不能把號讓給她們,話到嘴邊改了主意:“不知可否拚個桌?”
把號要過來,落到他眼中未免顯得霸道。
兩名王姑娘還能說什麼,自是不敢猶豫便同意了。
四人正好坐了一張方桌。
聽蔻兒報完菜名與價格,朱含霜忍著震驚問衛雯:“郡主想吃什麼?今日我做東。”
她聽說這家酒肆死貴,可萬萬沒想到貴成這樣。
“就一盤醬鴨舌,一碟蓑衣黃瓜,再加一碗陽春麵吧。”衛雯這些日子確實沒什麼胃口,有大堂裡酒菜的香味刺激著,隨意點了幾樣清爽的。
“再加一份鹵牛肉,一盤水晶肴肉,一份鮁魚水餃。”朱含霜微笑著看向兩名少女,“二位吃什麼?”
年紀稍長的少女忙道:“朱姑娘不必管我們。”
朱含霜狠狠鬆口氣,麵上依然雲淡風輕:“同桌吃飯,難道還分開結賬?二位王姑娘想吃什麼點了就是,一同算在國公府賬上。”
兩名少女堅持著拒絕。
朱含霜暗道一句還算懂事,倒是瞧著二人順眼了些。
“那二位王姑娘請自便。”
兩名少女明顯鬆了口氣,年紀稍長的少女對蔻兒道:“兩碗陽春麵,一碟蓑衣黃瓜就夠了。”
陽春麵五兩銀子一碗,蓑衣黃瓜三兩銀子一碟,就這樣也要吃去十幾兩銀子,於她們來說不是個小數目了。
她們姐妹月錢不過二兩,已經包含了與小姐妹禮尚往來等事。
大王姑娘望著妹妹,神色溫柔。
都說有間酒肆的酒菜極好吃,她想請妹妹嘗一嘗。
隻可惜囊中羞澀,隻能吃一碗陽春麵。
倘若味道真如傳聞那般好,等過了年手頭寬裕她還要請妹妹來吃,到時候也要吃鹵牛肉和水晶肴肉。
蔻兒記下來,對朱含霜甜甜一笑:“客官要不要嘗嘗橘子酒?這是咱們酒肆獨家釀製的,澄澈清亮,入口極佳,與常喝的橘子酒完全不同。”
“那就來一壺橘子酒吧。”朱含霜心中滴血,麵上淡淡。
“好嘞,幾位稍等。”
而在蔻兒招呼這桌客人時,坐在櫃台邊的素衣少女卻不見了身影。
“秀姑,我來做一道小菜。”不知何時出現在後廚的駱笙開口道。
秀月讓開來,順口問道:“姑娘要做什麼?”
“琥珀冬瓜。”
秀月眼神一縮。
琥珀冬瓜?
冬瓜有幾種做法,都可以稱為琥珀冬瓜,可在她心中真正的琥珀冬瓜隻有一種。
當初教郡主做這道菜的廚子曾說過,整個南地會這種做法的不超過三人,一個是她的師父,一個是她的師兄,再一個就是她。
“姑娘準備做明日的新菜?”
真正的琥珀冬瓜,需要至少四個時辰才能完成。
“不,等會兒端出去給一桌客人,所以要用個取巧的法子。味道雖差了些,卻也能入口。”
秀月心頭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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