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我繼續伺候玉選侍?”得到這個消息時,翠紅震驚到心痛。
昨晚太子那一腳可不輕。
傳信的宮婢小聲安撫:“你揭發了玉選侍,殿下這時候定然遷怒你。太子妃若是現在就安排你去服侍太子,恐怕會適得其反呢。”
翠紅一聽有些急了:“可是——”
“彆可是了。太子妃說了,你先伺候著玉選侍,等殿下消氣了會給你安排的。”
“可我揭發了玉選侍,還怎麼繼續伺候她——”
宮婢一笑:“正是這樣,你才合適啊。彆忘了,現在的玉選侍可不是以前的玉選侍了。”
翠紅一怔。
宮婢湊到翠紅耳邊,以極低的聲音道:“玉選侍身嬌體弱,偏偏心性高受不得氣。你若是借著這個機會……定然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翠紅心中一跳,緩緩點了頭。
她與玉選侍已是結了大仇,哪怕沒有太子妃的暗示,也沒有退路了。
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太子妃得到回稟,滿意笑了笑:“這麼說,現在伺候玉選侍的宮婢隻剩了兩個?”
心腹嬤嬤回道:“是,一個是翠紅,另一個叫青兒。那個青兒瞧著對玉選侍倒是有兩分情義。”
太子妃冷笑:“一兩分情義經不得消磨,更何況她能不能撐到情義消磨完的時候還難說”
失去了太子的寵愛,玉選侍就什麼都不是。
惡語如刀。
那個風吹就倒的賤婢,有翠紅那樣的惡奴磋磨,能活到秋天就是造化。
太子妃隻覺一口濁氣總算吐出來,理了理衣衫,抬腳去了朝花新換的住處。
新換的是個偏僻小院子,屋簷低矮,難見陽光。
翠紅與青兒正在拌嘴。
“你為何要告發選侍?現在好了,選侍落難,你又能落到什麼好處!”
“青兒,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服侍選侍是因為她是殿下的人,我們真正的主子是殿下與太子妃。選侍扼殺儲君骨血是大罪,難不成你要我包庇她,跟著犯罪?”
“你——”青兒氣急,奈何嘴拙說不過。
一聲咳嗽響起。
“你們兩個吵鬨什麼,還不見過太子妃。”
二人齊齊轉身,對著走過來的太子妃行禮。
“玉選侍呢?”
“回太子妃的話,選侍在屋裡,奴婢這就去喊——”
“不必了。”太子妃示意翠紅與青兒留在外麵,帶著兩名宮婢走了進去。
屋內光線昏暗,彌漫著死氣沉沉的氣氛。
太子妃對這種氣氛卻很滿意。
以往玉選侍的日子可比她這個太子妃過得還舒坦。
一個婢女,也不怕福薄折壽。
“見過太子妃。”朝花屈膝行禮。
太子妃盯了朝花片刻,一聲冷笑:“玉選侍,你扼殺太子血脈,知不知道是死罪?”
朝花從屈膝改為跪下,語氣謙卑:“婢妾有罪。”
太子妃眯了眯眼。
到了這個境地,這個賤婢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婢女不像婢女,清陽郡主到底是怎麼調教的?
太子妃抬腳,用那綴著米粒珍珠的繡鞋抬起朝花的下巴,輕笑道:“玉選侍是殿下心尖上的人,殿下不舍處置,我這個太子妃自然也不會處置了。玉選侍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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