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不會說出來讓駱笙驕傲的。
一頓飯吃完,見盛二舅心情愉悅,盛三郎趁機道:“父親,兒子近來協助表妹打理酒肆很有些心得,想著以後在咱們金沙開一家分店呢。您看……就讓兒子在京城留一陣子吧。”
立在一旁伺候的紅豆悄悄翻了個白眼。
協助她們姑娘打理酒肆?
表公子的臉皮真是比肘子皮還厚。
盛二舅摸著滾圓的肚子癱坐著,一下子理解了兒子賴在京城死活不回去的原因。
天天能吃到這樣的飯菜,換了他也不走啊!
見盛二舅不語,盛三郎再接再厲:“再說了,大哥、二哥用不了多久也要進京了,實在不行兒子等著與兩個哥哥一起回去唄。您說行不?”
盛二舅想點頭,又有些不甘心。
臭小子倒是可以晚點走,他不能留下啊。
兒子來了不走了,老子來了也不走了,讓遠在金沙的老太太他們怎麼想?
他都到了兒子能娶媳婦的年紀了,可不能被一口吃的給留下了。
可是確實好吃啊!
盛二舅覺得用理智已經很難說服自己回家了。
罷了,還是先忍痛回去,到時候跟老太太他們說說,大郎、二郎要是金榜題名留在京中,總要在京城置辦一些產業,他就留在京城負責打理這些吧。
雖說故土難離,他這不是為了孩子嘛。
盛二舅看著目光殷切的兒子,沒好氣點了頭。
“表哥每日都吃這些?”駱辰淡淡問。
“是啊,我是酒肆的人,當然會管飯的。”
駱辰定定望著駱笙,提出要求:“姐姐,我也想在酒肆當店小二。”
“辰兒啊,為父已經給你找好了先生,你這個年紀還是要多讀些書啊。”駱大都督忙道。
女兒在這吃,兒子在這吃,就連侄子都在這吃,有考慮過他的心情嗎?
駱辰淡淡一笑:“也不會耽誤讀書。不是說姐姐的酒肆隻在晚上開門麼,我白日好好讀書,晚上過來幫忙就是了。”
駱大都督還能說什麼,隻能如盛二舅那樣不情不願答應下來。
奈何他是一品大都督兼太子太保,還是笙兒的父親,來當店小二實在不合適。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駱大都督歎口氣,拈起一根醬鴨舌丟入口中。
樓下大堂裡,已是三三兩兩坐滿了人。
臨窗那桌那道緋色身影對酒肆的常客來說再熟悉不過,不是開陽王又是誰。
“主子,您是不是在找駱姑娘啊?”石焱侍立在一旁,眼瞧著衛晗時而往櫃台邊掃上一眼,小聲問道。
衛晗冷冷掃了石焱一眼。
石焱本以為除了一聲滾聽不到彆的話,沒想到衛晗淡淡道:“不然看掌櫃嗎?”
這一聲反問那個坦然,那個理直氣壯,竟令小侍衛一時啞口無言。
話已說出口,衛晗乾脆直接問:“駱姑娘呢?”
她還沒有長時間不在大堂過。
那一次離開的時間稍微長了些,是去殺人。
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衛晗說不清是好奇還是不放心,既然想知道,那便問了出來。
“駱姑娘在雅室吃飯呢,今日駱公子回來了,所以一家人來酒肆吃酒。”石焱說出這話,心情十分複雜。
有時候他覺得主子開竅了,可實際上沒開竅。
有時候他覺得主子太遲鈍,可主子說話很大膽嘛。
“原來是弟弟回來了。”衛晗舉杯,把酒飲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