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麵對前來探望的人能有好心情就怪了。
也就是給駱大都督一個麵子,加之——衛羌不著痕跡看了駱笙一眼。
加之,他想見見駱姑娘。
“聽聞小女那時候正在附近,沒有及時救助太子委實是小女的不是——”駱大都督繼續客氣著。
衛羌深深看了駱笙一眼,道:“與令愛無關,那群野豬是突然闖過來的。”
“臣還以為是小女不懂事惹禍了,正準備罰她呢。”駱大都督滿臉慚愧。
“大都督不要怪罪駱姑娘,是我運氣不好。”說出這話,衛羌頗有些心堵。
運氣不好到被野豬拱了的太子,這傳出去豈不被人笑掉大牙?
禁止傳揚?
嗬嗬,他才被背回來,藥還沒上完呢,來探望的就一個接一個,還能指望這些人守口如瓶不成?
他敢說,秋獮的隊伍還沒回京,這個消息就會傳回京城去了。
! “殿下寬宏大量不與小女計較,臣慚愧啊。”
“大都督真的不必如此。”衛羌快要說不下去了。
駱大都督也不準備待下去了,拱手道:“那殿下好好養傷,臣告退。”
眼見駱大都督帶著女兒就走,衛羌道:“竇仁,替我送送大都督。”
竇仁伸出手來:“大都督請吧。”
駱大都督再次拱手,帶著駱笙往帳外走去。
衛羌深沉的目光一直追逐著那道纖細背影消失,才收了回來。
眼底,是誌在必得。
衛羌視線落在包紮好的小腿處,一陣煩躁。
太子的身份,終究不能夠隨心所欲,甚至有時候不如閒散王爺自由。
想要稱心如意,恐怕要費一番周折。
“殿下,開陽王來了。”
衛羌回神,忙道:“快請進來。”
片刻後一名緋衣男子走了進來。
衛羌看到這衣裳顏色,就想到了鮮血淋漓的小腿肚,然後心裡就難受。
雖然如此,他還是主動開口:“今日多謝王叔相救。”
“應該的。”衛晗打量衛羌,認真問,“太子覺得如何?”
“多謝王叔關心,我沒有大礙。”
“呃,那就好。”
衛羌滯了滯。
不知為何,他隱隱聽出一絲失望。
再一看開陽王嚴肅認真的臉,頓時覺得想多了。
“太子無事,我就放心了。太子好好休息吧。”
衛晗走了出去,估摸一下到了用飯的時間,直接往駱笙歇腳的帳子那邊去了。
今日駱姑娘心情或許會好一些。
不遠處的金帳中,永安帝皺眉聽完周山的稟報,沉聲道:“代朕去看看太子。”
被野豬拱?
這是一國儲君該遇到的事嗎?
將來即便正史上不做記錄,野史恐怕也要記上一筆。
永安帝無子,過繼平南王之子羌為子,太子羌於永安十七年皇家秋獮之際,為野豬所拱……
想一想就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