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侯正與長春侯夫人楊氏閒話家常。
快過年了,家裡家外總有很多事需要安排。
一名下人匆匆走進來:“侯爺,夫人,外頭出事了。”
長春侯與楊氏對視一眼。
“什麼事?”長春侯沉聲問。
“有幾個人來討債,說大公子賭錢欠了他們銀子……”
長春侯麵色頓變:“這個畜生!他人呢?”
下人低著頭:“大公子在他們手裡。”
長春侯看楊氏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楊氏藏好眼底的笑,快步跟上。
長春侯府門外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
長春侯走出來,一看那熟悉的場景登時頭大。
“您就是侯爺吧?”三眼角笑著作了個揖。
長春侯扯出一絲笑:“幾位有事進來商議。”
三角眼忙擺擺手,聲音奇大:“咱們這種泥腿子可沒資格與侯爺商議什麼,還是在這裡說清楚吧。”
長春侯臉色沉下來,語帶警告:“幾位非要不顧侯府麵子了?”
三角眼哈哈一笑:“小人可不敢掃侯爺麵子,不過小人更在乎這條爛命。咱們要是進去了,侯府大門這麼一關,誰知道還能不能走出來啊。兄弟們說是不是?”
“是!”其他幾人笑嘻嘻起哄。
三角眼把許棲往前一推:“想來侯爺也不想和咱們這些泥腿子廢話,那就直說吧。許大公子欠了咱們一筆錢,侯爺替令郎把錢還了,咱們立刻走人。”
長春侯狠狠剜了許棲一眼。
許棲半低著頭,一臉麻木。
經了駱姑娘那一次,應對丟臉似乎有了幾分經驗。
“多少?”
三角眼伸出一隻手。
“五百兩?”長春侯忍著怒火,吩咐管事,“給他!”
三角眼詫異看著長春侯:“侯爺說笑了,區區五百兩能讓咱們陪著許大公子找到家裡來?”
一股不詳的預感從心頭升起,長春侯冷冷看著三角眼。
三角眼拱拱手:“侯爺把令郎欠的五千兩賭債給了咱們,咱們立刻走人。”
“五千兩?”長春侯脫口而出,臉色登時變了。
又是五千兩,這個孽障是想要他的命嗎?
再這樣下去,這個家早晚被這個孽障敗乾淨!
“你們這是敲詐!”
“咱們可不敢敲詐侯府。”三角眼把一遝借據遞到長春侯眼前,“侯爺仔細看看,這些是不是令郎親手寫的。”
長春侯盯著那些熟悉的字跡,氣得發抖。
“五千兩對侯府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侯爺該不會舍不得吧?”
長春侯險些噴血。
五千兩是毛毛雨?這些人以為侯府的銀子是雪花變的嗎?
上一次被駱姑娘坑了五千兩,肉痛還沒緩過來,再來五千兩,侯府連過年都要捉襟見肘了。
這個畜生!
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長子,長春侯心頭火起,冷冷道:“錢沒有,你們隨便好了。”
許棲猛然抬頭,看向長春侯。
長春侯眼裡滿是厭惡。
這個孽子,也該受些教訓了。
“隨便?”三角眼唇角一勾,“侯爺要是讓咱們隨便的話,正好千金坊對麵就是小倌館,那咱們可就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