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八人。”
“這麼少?”駱笙露出吃驚的神色。
當然這吃驚是給興叔看的。
興叔笑了:“您以為朱雀衛有千軍萬馬麼?”
朱雀衛每一個人都是優秀的騎兵,奇襲的好手,培養一個並不容易。
這些年來一部分年老體衰的朱雀衛陸續退出,隻能選可靠的少年培養合格後補充。可他們畢竟見不得光,且錢財有限,補充新人的速度抵不上折損。
到現在能有三百六十八名朱雀衛,已是儘了全力。
當然,原本該有三百八十三名的……
思及折損在昨夜的朱雀衛,興叔眼底一片黯然。
想到眼前少女是以後朱雀衛的主人,興叔解釋道:“滿員本該是六百人,隻是有些人年紀大了退了出來,還有一些發生了意外。而培養新人不但要花精力,更要花銀錢——”
“錢?”駱笙接話,“錢我有的是。”
興叔:“……”忽然發現了新主最大的優點。
駱笙心情微鬆。
興叔能對她說這些,證明他依然是那個合格的朱雀衛統領。
認令不認人的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突然來個毫無關係的人手持朱雀令指手畫腳,哪怕每一任朱雀衛統領都經過嚴苛挑選,也不一定會心甘情願接受。
人心易變,自古如是。
“那些因為體力衰退退出的朱雀衛如何安排的?”
“形成了一個小村落,以務農、打獵為生。”
攢下的錢還要供養整日訓練的朱雀衛……
興叔一想到這些,就想到了缺錢的心酸。
窮文富武,要不是實在太窮了,他也不會對五郎跑到京城弄勞什子殺手組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朱雀衛藏身何處?”駱笙再問。
興叔沉默了一瞬,道:“河陽。”
河陽在京城以南,鎮南王府所在的南陽城以北。若是急行,三日可達京城。
駱笙沉吟一下,笑道:“正好要托朱先生去南邊辦件事,路過河陽的話可以順便給朱雀衛帶些銀錢。”
一直冷著臉的朱五聽到“銀錢”二字不由緩了神色,拱手道:“您叫我朱五就好。”
“蔻兒——”駱笙喊了一聲。
留在外屋的蔻兒走進來:“姑娘有什麼吩咐?”
“你去酒肆問問掌櫃的,看有多少現銀都帶過來。”
蔻兒視線從興叔與朱五麵上掃過,道了聲是退了出去。
酒肆離得近,蔻兒出了門很快就到了。
“東家問有多少現銀?”
“是呀,掌櫃的快清點一下吧,姑娘還等著呢。”蔻兒說著,暗暗搖頭。
兩個也當不了麵首的大男人,居然要花姑娘這麼多銀子。嘖嘖,現在的男人不行的呀。
好一陣後,女掌櫃還在清點。
蔻兒忍不住催促:“好了麼?”
女掌櫃數著銀票頭也不抬:“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