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繁這一出聲,袁綿怡才注意到他們這一桌,臉上一陣紅一陣青,都快趕上路口的紅綠燈了。
程婧沒給她任何反應,甚至連嘲笑都沒有,就是對待陌生人的態度,還是保持了基本素養的那種對待。
吃飯桌子被掀了,這對縱家來說無疑是打臉的事,尤其是在縱老爺子還在座的時候,縱朗的行為對他來說無疑是翻了天了!縱老爺子臉都氣白了,似乎下一秒就得120加持。
女孩還窩在縱士良懷裡,但此時縱士良的臉色比之前還難看。且不說袁綿怡的到來讓他很不高興,也不提縱朗掀桌毫無教養的行為,就僅是自己在程婧麵前丟的臉,就讓他尷尬得想打人。之前自己年輕的戀人在側,他一邊和戀人膩歪著,一邊也在注意程婧的反應。
雖然程婧全程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他,但他覺得程婧越是表現得不在意,心裡就越是嫉妒他們。可等袁綿怡來了,他們家把臉丟在這個店裡了,再看程婧的反應,他才明白到底什麼叫根本不在意。他自以為地氣到了程婧,其實人家是真的沒理會他在乾什麼,諷刺至極。
店裡的客人也沒覺得縱繁的作法有什麼突兀的,畢竟他們那一桌離掀桌的那一桌最近,鬨出這種事,人家覺得危險,不想在店裡待了也很正常。
服務員回過神來,趕緊過去向他們道歉,並快速準備了盒子給他們打包。
袁綿怡被縱朗扶了起來,一腔怒氣全集中到了女孩身上,抓起自己的包,上去就往女孩身上掄。
縱士良作為一個Alpha,就算上了年紀,在一個Omega麵前保護自己戀人的能力還是有的。但奈何這次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縱朗站在了袁綿怡那一邊,雖然沒與縱士良動手,卻也結結實實地攔住了縱士良和女孩的父母。場麵再度陷入混亂,尖叫聲、叫罵聲、呼救聲混成一片,袁綿怡都坐到女孩身上扇她巴掌了,特彆給勁兒。
等縱繁他們結賬的時候,店裡的老板已經親自出麵調節。新年第一天,又是人家的家事,店裡沒有選擇報警,隻是希望他們快點離開,不要打擾其他客人用餐,順便把店裡的損失賠一下。
回到車上,縱繁把飯菜放到後座,和他自己那一大包零食放在一起,讓母親幫忙扶一下。
費行楓開車,提醒縱繁把安全帶係好。
“今天在這兒約飯失誤了,居然遇上縱家那幾個。”他是愛吃瓜,但也有點小迷信,新一年第一天遇上縱家,他總感覺運氣不是太好的樣子。
程婧倒覺得挺正常:“我們這個年紀的和我們上一輩的人都喜歡約這家店,遇上縱家很正常。要是晚上過來,可能會遇到更多熟人。縱家看起來是來談婚事的,約在這家店也算給麵子了。”
縱繁嘖了一聲:“縱士良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找個那麼小的女孩,你說他們是真愛我都挺難相信的。”
說到這個,費行楓說道:“縱士良能找到一個就算不錯了。縱家恐怕是想放棄縱朗了,所以想讓縱士良再生一個。縱家之前那些事,哪個有頭有臉的人家會把孩子嫁給縱士良?縱士良想再婚,隻能找不在乎這些事的。恰好遇到那麼個女孩,估計也覺得不容易,女孩再會來點事,縱士良就抵擋不住了。”
程婧讚同費行楓的分析:“縱朗明顯是知道縱家的意圖了,才沒控製住掀了桌子。袁綿怡也挺搞笑的,自己都沒做上正房的位置,就罵人家女孩是小三,不知道怎麼想的。至於那個女孩嘛,彆的不了解,我也不多說,隻是她父母張口就要那麼多彩禮,恐怕也不是衝著縱士良這個人來的。”
程婧不反對彩禮這件事,現在多數家庭,拿了彩禮也是讓孩子帶到新家去,作為新家生活資金的一部分。但像女孩父母這種的獅子大開口,就有點過了。這個錢縱家不是拿不出來,但如果按這個級彆地要,那女孩要給縱家帶來多大的價值,才能不被人總拿這個說事?縱家本就不尊重Omega,如果女孩把身為Omega最後的尊嚴破罐子破摔,那這到底算是愛得卑微還是另有所圖?
縱繁冷笑道:“就縱家那樣的,誰會衝著他們的人嫁進去?找虐嗎?”
程婧笑了:“算了,反正咱們沒什麼關係。再說,看袁綿怡和縱朗那樣,這事能不能成還不好說。”
縱繁無情地嘲諷縱士良:“縱士良要是再不抓緊點時間,怕是就生不出來了。”
而且誰能保證生出來的就一定是Alpha?如果是Omega或者Beta呢?所以說縱家這個放棄縱朗的如意算盤,打得還是太早了。
回到程婧所住的酒店,縱繁愉快地拆了板鴨,開始吃他們的後半頓飯。
程婧又提到想做一身冬季加棉的旗袍,縱繁說等真美麗開門了,帶她去看料子。
直到兩個人晚上回去,今天縱家的事也沒有被爆出來。想來也很正常,去那家店吃飯的多是上了年紀的人,而且多是衝著與老板的交情和手藝。不會像年輕人常去的店那樣,有點事立刻就會被錄下來掛到網上,顧客們不想給老板添麻煩,這事也就當時用餐的人知道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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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後,縱繁帶母親去挑了料子,把母親送走後,和甄姨提了辭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