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恬心想,在人家眼裡,自己肯定是禍國妖姬,阻礙言銘一心向醫用紅塵俗世絆住他的狐狸精,還是個超級愛撒嬌任性的狐狸精。
“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對你那麼克己守禮,不就是給你的提醒嗎?”言銘有些無奈,“我也說了,回去親,可你生氣了。”
“我生氣了你就親呀?言銘,做人要有底線有原則的呀!你堅持不理我不就行嗎!”
言銘抿了下唇:“總有些人是原則和底線的例外。”
他掃了虞恬一眼,重新把向日葵塞回了她的懷裡:“好了,還給你。”
虞恬偷偷掃了一眼,恩,很好,言銘和他的身體都已經冷靜下來了。
大概虞恬這個眼神明顯了點,言銘顯然有些氣惱了:“你都在看什麼地方?”
虞恬嘟囔道:“就……哪裡奇怪看哪裡唄。”
言銘沒再和她計較,拉著虞恬走出了餐廳。
此刻夜風習習,虞恬抬頭,天空裡散落著被雲層遮掩而時隱時現的星點,像是被夜風吹皺的畫布上打翻的零星金粉。
看著廣袤的夜空,她的心情終於平複了一些。
隻是有些人似乎打定主意讓她不好過。
“下次彆讓我在外麵親你了。”
身邊的男人一本正經道:“總是這樣子,對我的健康是一種摧殘。”
虞恬愣了一下,隨即才意識到言銘話裡的意思。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氣的都想跺腳:“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子,我以前以為你是高冷掛的,結果你每天都在想點什麼事情呀。”
“虞恬,我沒有成天在想這些事情,但我是個正常男人。你是醫學生,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言銘的語氣仍舊是高冷掛的:“好了,我們不聊這個話題,聊點彆的。”
“……”真是的。
虞恬小小地瞪了言銘一眼。這男人真經不起逗,好正經。
但或許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一本正經的人講這種事,才是最為撩人和致命的。
不過很快,虞恬就又有了個逗弄言銘的壞主意——
“你剛才,為什麼送我向日葵哎?人家都是紅玫瑰。”
“你在情話本上,有寫什麼嗎?”
言銘幾乎一秒鐘都沒停頓,徑自否認道:“能寫什麼?不就那些。沒什麼特彆的。”
說到這裡,他看了虞恬一眼:“肯定不如你寫的特立獨行。”
虞恬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當初不是去看了我寫的內容了吧?”
言銘緊抿嘴唇,並不回答。
那就是看了。
“是……是那次就看了嗎?”
言銘麵無表情道:“我們還是再換個話題吧。”
虞恬差點笑出聲。
她揶揄道:“是不是上次就知道有情書本這件事,然後就迫不及待去看了。”
還說對自己不是蓄謀已久。
這下言銘繃不住了:“我沒去看,是結賬時候服務生主動把你的‘情詩’塞給我的,說是你寫了送我的。”
他瞪了虞恬一眼:“也不想想都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也好意思。”
“……”
這個答案有點讓虞恬猝不及防了。
她沒想到那頓飯後,竟然自己那隨手寫的“情詩”就被塞給了言銘……
“那你收到那種奇怪的東西,怎麼都不和我提,不和我求證啊!”虞恬有點崩潰和納悶,“正常人誰會莫名其妙寫這種東西送人啊!”
言銘斜睨了虞恬一眼:“你是正常人嗎?”
“……”
虞恬不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不是正常人,和我談戀愛的你就正常嗎?”
結果言銘竟然大言不慚:“我是善心人,因為正常濃度比較高,特意來中和不正常濃度比較高的你。”
“……”
虞恬不死心,還想扳回一城,順帶逗逗言銘:“那你這次真的沒給我寫什麼特彆的情話嗎?”
她還不想告訴言銘自己趁著剛才已經偷偷看過了,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沒有。”言銘近乎有些惱羞成怒了,他色厲內荏警告性地看了虞恬一眼,“送你向日葵也沒彆的意思,單純就是向日葵實用,等花謝了還有花盤裡的瓜子給你吃。”
“真的啊?”虞恬故意用失望的眼神看向言銘,然後她話鋒一轉道,“那我也要回去看看,你到底寫了什麼,是不是真的什麼像樣的也沒寫。這次服務生也真是的,怎麼不主動把你寫的情詩塞給我呢?一定是你寫的不好,服務生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結果她剛作勢轉身,言銘就一把拉住了她。
“虞恬,你故意的吧。”
“嗯?”
言銘的臉色變得不是很自然,看起來有些無可奈何,但也完全沒有打算和虞恬生氣的模樣。
“我寫了。”
他像是認輸似的坦誠道:“寫了情話的。”
言銘補充道:“沒有像你那樣亂寫。”
他說完,徑自把虞恬牽著往前走了,臉色鎮定,但耳朵有些微紅:“所以你不用回去看了,時間不早了,街上都暗了,還是快點送你回去。”
虞恬看著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的街景,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她就要故意和言銘作對:“既然寫了,那我更要回去看了!”
“寫是寫了,沒寫什麼特彆的,就那些很普通的,沒什麼好看的。”
明明是他自己寫的情話,然而倒是他本人第一個害羞和不自在上了。
不去就不去吧。
反正虞恬已經偷看過了。
虞恬看著自己手裡的向日葵,突然發現以前這不起眼的花,現在看起來也格外順眼,燦爛的這麼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