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檢查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能的。
陳知著連軸轉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有休息時間,不能輕易浪費,他在家裡打了一周的遊戲,同樣也吃了一周的泡麵。
拍攝地點不在本市,在外省。
他助理小齊說:“走吧。”
陳知著拍了拍湛湛的頭,道:“兒,爸走了。”
湛湛叼著他的褲子就要給他拽回去。
陳知著眼眶一濕,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學習,聽阿姨的話,乖乖的,爸爸賺夠了錢就來接你。”
小齊:“……”
小齊:“您是出去一個半月不是一年半。”
小齊:“您的戲可以像您的錢一樣少嗎?”
陳知著關上門,道:“半天假白給你放了。”
小齊說:“我要是知道我走的那半天發生了什麼,我就算疼死,我都不會請假去醫院的。”
“彆,你死了我賠不起。”陳知著道。
陳知著坐了六個小時的飛機,下來的時候都要散架了。
他提前到了半天,就先去了劇組安排的酒店。
他感冒了,嗓子有點啞。小齊去給他買薄荷糖了,於是陳少爺自己拖著行李箱開門,把行李扔到房間裡,然後給小齊發了條微信,告訴她不用上來了,直接去吃飯。
他也推門出去,打算吃飯了。
他隔壁門口站著一個人。
一個打眼的人。
這一層應該都是同一個劇組的,至少,他隔壁的這位是。
哪怕陳知著高度近視,五米開外男女不分,這個時候既沒有戴隱形眼鏡也沒有戴有框眼鏡,也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人是誰。
第一是離得確實近,已經在三米之內了,第二是這人長的就像路標似的,很有特點。
他是說好看的那種特點。
陳知著在圈子裡可以不認識很多人,但一定要認識丁湛。
倒不是說兩個人有什麼可歌可泣的愛恨情仇,而是陳知著和丁湛是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係的學生,差了三年,但是境遇完全不同。如果說陳知著徹徹底底把自己的職業生涯活成了反麵教材,那丁湛可能就是教科書般的正麵人物了。
不知道為什麼丁湛身邊一個助理都沒有,他找門卡的眼神都很專注,好像看的不是一張電子芯片,而是什麼失傳已久終於傳世的名作。
丁湛打開門的時候陳知著正好經過他身邊。
陳知著發誓,這是他離丁湛最近的一次。
——他這輩子都忘不了下一秒發生了什麼。
陳知著眼前再一次一黑,這次黑的比上次黑的嚴重多了,他甚至沒辦法站穩,幾乎是一個踉蹌,朝毫無防備的丁湛撲去——朝毫無防備的丁湛的後背撲去。
陳知著大吼一聲:“哥們小心!”
丁湛回頭。
其實他不回頭還不至於那麼尷尬。
陳知著和丁湛打了個照麵,還是就差十幾厘米就挨著的那種無縫貼合。
他是沒法感歎丁湛皮膚真的挺好原來不是p的,但是他感歎了一下丁湛的嘴唇確實好看,不笑的時候都特彆好看。
陳知著畢竟是個一米八幾有著八塊腹肌的大老爺們,丁湛就算沒被他撲倒在地也是退後了好幾步,兩人就在半開半閉的房門內站著,氣氛很是詭異。
不,應該丁湛站著,陳知著靠著。
陳知著眼前已經聚光了,他覺得靠在人家背上不太好。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解釋一下的,他清了清嗓子道:“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有點什麼?說他眼前突然就黑了?為什麼突然黑了?低血壓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