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湛都聽笑了,道:“魔幻現實主義是這麼回事啊?”
陳知著說:“丁老師你再這樣我就隻能大恩不言謝了。”
丁湛思考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陳知著。
陳知著今天今天穿著一件淺灰色的半截袖,褲子換了個黑短褲,能把膝蓋蓋住,剩下的部分都露著看,現在因為打遊戲的原因戴了一個黑框的防輻射眼鏡。
陳知著的頭發有一點點自來卷,有的時候為了貼近某個角色,會把頭發拉直,所以他發質不算太好。
他妝已經卸了,皮膚狀態還不錯,就是天天熬夜,眼下麵有一圈淺淡的黑。
陳知著眼睛格外漂亮,他看人總有種含情又含媚的感覺,含媚其實不那麼明顯,除非他自己都刻意表現,不然怎麼能被人叫狐狸精呢?
可陳知著也確實和狐狸精這詞不算沾邊。
陳知著盤腿坐在地毯上,深藍色的酒店拖鞋就扔在他腿邊上。
陳知著腿長且直。
丁湛收回視線。
他發現自己想要的太多了,多到陳知著可能不會給他。
丁湛得承認自己的貪心。
他垂下眼眸,在陳知著期待的眼神中,說:“其實我也沒什麼想要的。”
陳知著笑了,不再看他,打著遊戲嘴裡還不忘接話,“丁老師你是要遁入空門嗎?”
丁湛否認說:“沒有。”
陳知著說:“丁老師,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無欲無求的。”
丁湛笑了笑,說:“是嗎?”
陳知著說:“是啊,就是怎麼說呢?我不管做什麼你都沒什麼反應,看我的表情非常平靜,給我的感覺就是,你是個精神科的醫生,而我是個神經病。”
“事實證明,”他嘖嘖稱奇道:“你還真是。”
“什麼?”
“無欲無求,”陳知著說:“我要是你非得要點什麼,哪怕是很小很小的玩意呢?”
丁湛笑的很是無辜,道:“可是,我真的沒什麼想要的。”
“你有的我都有,我再要你的,不是很貪心嗎?”
更何況,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東西。
丁湛抬頭又低頭,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正在打遊戲的陳知著無知無覺。
丁湛過了一會收到一條微信,是張瀾發來的語音。
丁湛當著陳知著的麵點開了。
張瀾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過來有點失真,“我有點事想問你。”
丁湛發了一個嗯。
陳知著四處找耳機,他覺得自己在這聽不太好,走了好像更不好。
張瀾那邊過了一會發過來一條五十九秒的語音,看得丁湛都不想點開。
丁湛還是點開了,對著陳知著無聲說:“沒事。”
張瀾那邊好像還有其他人,“來,我們閱人無數,目光如炬的男一,丁湛老師,你現在給我推薦一下演傅三思的人唄,”最近因為這個角色發生的事情太多,張瀾雖然不是應付不過來,但是他畢竟還要拍戲,處理起這些事情實在是勞神又費力,他也想早點定下來,早點消停,“你哥我真要瘋了,我的天,早知道選角的事情我就不插手,放著他們折騰。”
可傅三思這個角色呢,他首先要求對方得長得好看。
傅三思不是靠臉的人設,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有張好皮囊,這點井編劇在文中已經不遺餘力地描述過了,描寫之細膩,足見井編劇對這個角色的喜愛,喜愛的不像個直男。
傅三思這個角色年齡跨度不像丁湛演的蕭容毓年齡跨度長達二十年,從親政到不惑之年都是一個人,其實老年也能是一個人,丁湛試過一次老年妝,看起來實在不像自然衰老,人工痕跡很重,看著讓人不舒服,就隻能作罷了。
但傅三思對演員的演技和感知能力要求都很高,因為傅三思雖然沒有那麼大的年齡跨度,可他心理經過幾次轉變,從世家貴族到客卿,又從客卿到相國。
傅三思一生中經曆過無數次大起大落,這些起落也磨礪了他的性格,他雖然沒從年少輕狂到精於世故,卻也改變了不少。
像是最後一幕,若是少年時的傅三思,定然打馬笑問蕭容毓君上不挽留臣嗎?
可事實上他也隻是朝蕭容毓一拜,如此而已。
而且這個人和丁湛配合的要不錯,蕭容毓最多的對手戲就是和傅三思,如果兩個人關係不好,麵和心不合,張瀾都不知道之後的戲怎麼拍下去。
陳知著處境尷尬,很想找耳機或者什麼玩意把自己的耳朵堵上。
要不然裝著他不存在也行。
可他的存在感顯然是不弱的,至少在丁湛這邊是不弱的。
丁湛一邊說話一邊把陳知著按在地毯上。
“好好打遊戲。”丁湛輕聲說。
丁老師身上有一股特彆好聞的味道,上一次丁湛也沒有告訴他到底是什麼香水這麼香。
陳知著第一次被強製要求打遊戲,心情複雜。
丁湛仿佛是深思熟慮過後才說:“我覺得陳知著就很好。”
陳知著一下子轉頭看他。
丁湛朝他笑了,漆黑的眼睛在光下燦爛的好像是星星,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