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著撓了撓頭發, 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丁湛沉默了片刻, 說:“你剛才說, 看見我會好一點?”
陳知著靠著門說:“很玄學。”他總不能和丁湛說, 他覺得如果親了感覺能更好。
丁湛道:“以後拍攝結束了你就來我這,或者我去找你。”他有點尷尬地抿了抿嘴唇,“我們彆分開太長時間。”
陳知著心頭一暖, 看丁湛, 發現暖光下的丁老師麵皮泛著紅,好看的很。
他咳嗽了一聲,說:“謝謝丁老師。”
“你是隻會和我說謝謝丁老師了嗎?”丁湛都被氣笑了。
陳知著道:“那謝謝, 什麼?”
丁湛無話可說。
丁湛擺擺手,說:“快走。”
陳知著開門出去了。
丁湛垂下眼眸,然後他聽見門響了。
陳知著的頭從門外探出來, 他說:“丁老師晚安。”
陳知著的頭發有點亂了,一頭的小卷讓人想去揉揉。
丁湛輕笑著說:“晚安。”
他有時間。
他至少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來和陳知著朝夕相處。
……
陳知著早上到的時候發現徐明緒看他的眼神十分複雜, 複雜的讓陳知著摸了好幾次自己的臉。
陳知著道:“徐老師,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徐明緒見他神色如常,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他也像平時一樣笑了笑, “沒有。”
他忍不住想,如果是他被人這樣算計,見到這件事情的受益者, 會不會像陳知著一樣鎮定?
他恐怕不會。
陳知著這個人的心思,真的深到了嚇人的地步。
昨天晚上徐明緒過的絕對不算愉快。
他能給的,林格要了。
他不能給的, 林格也要了。
可林格又懂得什麼叫張弛有度,他那些不能給不願意給的,和他現在的事業相比,就不那麼重要了。
他咬了咬牙。
陳知著往裡麵走,他站在原地。
然後陳知著說話了,不過不是和他,是和從那邊過來的丁湛。
“我敲門了,你沒開。”陳知著義正詞嚴地說。
丁湛表情略點一些冷然,他按著陳知著的肩膀,湊過去看。
丁湛漂亮的嘴唇猝不及防地在眼前放大,陳知著一懵,猛地後退,道:“你乾什麼?”
丁湛微微皺眉,“你沒事吧。”
陳知著啼笑皆非地說:“丁老師你當我是玻璃做的嗎?”
徐明緒靜靜地看著兩個人走遠了。
原本覺得丁湛眼光不錯,至少看人的眼光不錯,現在卻不那麼認為了。
他正要離開,丁湛卻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丁湛情緒向來不外露,可徐明緒卻感覺到了有一點涼。
陳知著說:“丁老師你在看什麼?”
丁湛順手摘下了他後衣領上沾的一根頭發,道:“有頭發。”
陳知著毫無靈魂地鼓掌,道:“丁老師眼神真好。”
丁湛早上的戲不是和他演,在走之前,丁湛對陳知著說:“你彆……”
“亂跑?”
丁湛:“嗯。”
陳知著說:“丁老師我覺得你對我可能有點誤解,我就是頭暈眼花,我不是腦子有問題,我腦子很清醒。”
丁湛說:“對,你說的對。”
陳知著:“……”
丁湛或許意識到了對待一個病人,尤其得了頗為奇怪的病的病人要春風化雨,於是他回懟陳知著的次數在今天早上創下了新低。
可丁湛一臉溫柔,語氣柔和地說:“對,你說的對。”、“可以。”、“都行。”、“你高興就可以。”的時候,陳知著感受了胃疼。
氣的胃疼。
陳知著哭唧唧地說:“你根本不愛我了,你從前很寵我的。”
小齊:hello?陳知著你有事嗎?
方祁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為什麼丁湛來的時候不叫她,反而直接就找了陳知著,化妝的時候也要陳知著在他身邊看劇本,要走了還要讓陳知著在這呆著,她不想知道,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丁湛冷漠地看著他作,然後哦了一聲。
“你沒事就彆走了。”
陳知著抱著個抱枕,說:“你要給我買個橘子回來嗎?”
丁湛:“你想吃橘子?”
陳知著:“沒事哥,你去工作吧。”
如果對話就此終結的話,那麼大家都會舒適很多。
要不是顧裴然突然進來。
丁湛笑容不變,看向陳知著。
顧裴然大大咧咧地坐到陳知著旁邊,手裡還拎著飲料的袋子,“師兄我昨天晚上去找你,怎麼敲門你都沒開。”
丁湛不等陳知著回答就說:“不好意思顧先生,昨天晚上他在我那,我們都沒聽見。”
小齊心說我的gay達響了。
顧裴然咬著飲料的吸管,說:“這樣啊。”
顧裴然本來就是年輕的小美人,今天打扮的尤其乾淨漂亮,像個才進大學沒多久的大學生,進來的時候丁湛都感覺化妝師眼睛一亮。
他從紙袋裡拿出可樂,遞給陳知著,陳知著本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接過,還道了謝,然後他對丁湛說:“丁老師喝嗎?”
丁湛微笑著說:“不了,謝謝。”
他轉向小齊,道:“我記得你們老板胃好像不太好,是吧。”
小齊一臉茫然,她做了這麼多年陳知著的助理,還真不知道陳知著的胃不太好。
但是對方照這個架勢好像馬上就能成為她的老板娘,於是她道:“嗯,是不太好。”
於是丁湛說:“所以涼的東西讓他少喝點,最傷胃。”
顧裴然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丁湛的意思,他看了一眼陳知著手裡的可樂,道:“對不起師兄,我不知道,我下次給你換一種。”
丁湛自然地說:“沒關係,你們認識的時間短,不清楚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