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思用力把文稿扯了回來,“臣下知道了,君上說的話臣下必然謹記在心。”
收拾完就走,絕對不廢話。
蕭容毓又喝了一大口茶。
宮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蕭容毓和傅三思二人雖然總是互不相讓,但是能一邊吵著一邊把正事乾完,也是本事。
這條過了之後齊琅誇陳知著簡直是教科書一般的陰陽怪氣,深得傅相之精髓。
然後工資差點沒了。
這場戲拍到了晚上十點半,好在陳老師有著豐富的熬夜經驗,不然眼睛都睜不開了。
丁湛通宵工作的時候數不勝數,臉上沒有多少倦色。
倆人一路無言,一直到了酒店走廊裡。
陳知著是想送丁湛回去的。
巧了,丁湛也是這麼想的。
陳知著覺得沒有讓人家送自己回去的道理,他從前處對象的時候,哪次不是把女孩送回家,從來沒有一次女朋友把他送回家過。
丁湛也是從來都是送彆人的那個。
平時兩個人都不注意,直接就在一起了,今天分開住的,情況就有點尷尬。
倆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後陳知著打了哈欠說:“丁老師我好困。”
丁湛立刻不和他較這個勁了,說:“我送你回去。”
陳知著說:“不用了,我去你那睡。”
陳知著說的無比流暢自然,自己還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刺激。
對於兩個人的朋友關係來說,確實過於刺激了。
丁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朵一紅,好在走廊裡黑,看不太出來,“好。”
丁老師開門,然後側身讓陳知著先進。
陳知著把自己房間的房卡拿出來塞到丁湛手裡,然後利落地關門,動作快準狠,像極了一個負心的人渣。
丁湛拿著房卡,還沒反應過來。
就,你有本事撩男人,你沒本事開門啊。
陳知著自覺解決辦法十分完美,完美的他都想給自己鼓掌。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這樣既不是丁湛送他回自己的房間,也成功地解決僵持的問題。
丁湛站了幾分鐘,最後去陳知著的房間了。
陳老師房間裡的筆記本還開著,不過電量已經寥寥無幾。
丁湛把筆記本衝上電。
陳知著的衣服就很隨意地扔在沙發上,還是沒洗的那種。
陳知著從來都是能熬夜,不能早起,醒來的時候時間不夠,房間就算有人收拾,這種很私人的東西一般也不會被動。
丁湛找了個袋子把衣服裝到裡麵,然後叫了客房服務。
陳知著的劇本和筆記扔在桌子上,亂的像是在布陣。
丁湛不知道陳知著有沒有彆人一給他收拾東西就什麼都找不到的習慣,其中有什麼他不清楚,怕弄丟什麼,就一頁都沒動。
丁湛晃了晃壺,發現裡麵沒水了,就又燒了一壺。
他最後躺到了床上。
這就不太對了。
他枕的枕頭上有股涼涼的香味,薄荷或者檸檬之類的。
丁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感受著被子上枕頭上,陳知著慣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丁湛突然十分後悔和陳知著交換了房間,哪怕陳知著之前根本沒問過他意見,不能算交換。
丁湛:“……”
陳知著身上的味道密不透風地包裹著他。
離的特彆近的時候丁湛能聞到陳知著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可能還混著男士香水,就像他們之前親的那幾次。
現在這種味道無孔不入。
丁湛本來想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然後猛地想起床就是陳知著。
他又躺了十幾分鐘,發現自己真的睡不著覺。
現在已經十一點一刻了,他累,困,但是睡不著。
要是丁老師現在去衛生間看看,或許能發現自己的眼中閃爍著餓狼一樣的綠光。
丁湛受不了,拿起毯子去睡沙發。
一個一米八幾手長腳長的男人縮在沙發上不太舒服,但至少上麵沒有其他味道。
丁湛又不能抽煙,而且他也很少抽,此刻就覺得格外憋屈。
還覺得格外的熱。
空調已經快調到十五度以下了,還是熱的不行。
丁湛舔了舔嘴唇。
他的嘴唇並不乾,這顯然不是因為渴。
他覺得自己心裡好像有股邪火在燒,燒的人口乾舌燥。
已經將近而立之年的丁湛要是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就是真傻了。
他歎了一口氣,又起來給自己倒了水。
也不知道陳知著誰沒睡著。
要是沒睡著他在乾什麼?打遊戲?
打遊戲的話是和誰打,和那幾個陪玩嗎?
陪玩?!
丁湛一下坐了起來,拿起手機給陳知著發了微信。
然後微博彈出信息,顯示十五分鐘之前,他關注的帝紀官博發微博了。
丁湛點進去。
是個視頻。
簡介如是寫道:臣今日就是要告訴君上,君上若用三思,大業之成可計日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