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著盯著丁湛的表情專注的有點嚇人, 丁湛差點就以為陳知著會掏出一把刀來。
然而他沒有,他不僅沒有還按了按。
陳知著按摩手法中等偏上, 房間裡溫度正好, 丁湛趴在柔軟的床上,舒服的微微眯上眼睛。
他居然覺得陳知著的手法有點專業。
丁湛隨口一提。
陳知著說:“對啊, 我乾過。”
本來昏昏欲睡的丁湛一下子就清醒了, “什麼?”
陳知著手下用力, 確認道:“我乾過。”
“你確定?”
“確定啊, ”陳知著說:“我和技師學了一個禮拜, 之後在彆人身上試驗, 用過的都說好。”
丁湛好像十分漫不經心地說:“在彆人身上用過?”
陳知著嗯了一聲。
葉女士深受其害。
陳知著和他編, “我大學的時候家裡出了點變故, 不得已輟學去理發店當學徒,還順便學點按摩。”
丁湛問:“你上次不是說遇到了改變你一生的那個男人嗎?”
陳知著愣了愣,然後說:“在理發店遇見的不行嗎?”
丁湛認真地和他翻舊賬,“你之前說是在慶功宴。”
陳知著道:“對不起我記錯了,我下次在和你說。”
陳知著手指輕輕在丁湛耳邊刮了一下, 丁湛一個激靈, 扭頭看他,“你做什麼?”
陳知著伸手, 說:“手誤, 不好意思丁老師。”
他也很尷尬,他拍那個按摩的鏡頭拍了幾天才過,現在給人按脖子幾乎成了條件反射, 總想碰一下對方耳朵。
這太他媽給了。
陳知著想。
丁湛把腦袋埋在枕頭裡,努力不讓自己的臉紅表現的那麼明顯。
丁湛說:“往下按按。”
陳知著就往下了,從脊椎按到尾椎。
丁湛整個人都僵了,像個半死不活的魚動了一下又被陳知著按回去。
陳知著這一套做完用了三十分鐘,累得手酸。
陳知著開玩笑說:“客人滿意不?”
丁湛聽見他這個稱呼抿了抿嘴唇。
陳知著用手勾了勾丁湛脖子上的頭發,說:“丁老師你怎麼不說話?睡著了?”
丁湛聲音啞啞地嗯了一聲。
“還累嗎?不累我們出去吃個飯?”陳知著說:“我今天晚上都沒吃多少。”
丁湛死死地壓在床上,拒絕道:“不了,我好困,你自己去吃吧。”
說完又補充道:“彆太晚,彆吃太辣太油太涼的東西,你叫外賣不行嗎?非要出去。”
陳知著啼笑皆非地說:“丁老師你怎麼和我媽一樣,我在酒店吃,你要嗎?我給你帶一份?”
丁湛說:“不了。”
陳知著看他似乎真的挺累,就說:“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丁湛又嗯了一聲,直到聽見陳知著關門的聲音他才起來。
丁湛起來立刻打開了陳知著的詞條。
他找了半天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一部電影,陳知著演個不知道幾番的角色,如他所說確實是個理發店的學徒,念大學不到一年就輟學的大學生。
陳知著拍這個角色的時候應該二十歲出頭,滿臉的膠原蛋白,看臉十分的嫩,沒有現在的輪廓分明。
陳知著有了點名氣之後就有人把他在裡麵參演的鏡頭做成了cut,丁湛點開。
背景音樂嘈雜,片子的色調很暗,看著很讓人壓抑。
這講的是個年輕人的故事,非常平淡,平庸,活著的時候沒人關係,死了也沒人在意,頂多是讓人多了幾天的談資。
他看見小學徒的時候對方還是乖乖巧巧膽怯安靜的樣子,總是受人欺負,最後一麵不是了,最後一麵他呆在個陌生的女人身邊,談笑自若。
丁湛看完了前五分鐘,還是拚拚湊湊的,最後兩分鐘劇情就連貫多了,是陳知著站在個女人的身後。
他低著頭和女人說話,然後看見輕輕地笑了一下。
他的眼神相當相當漂亮,有點挑釁又有點勾人。
房間裡很暗,隻有兩個人。
隔著一個簾子的地方有人在外麵來往,聲音喧鬨。
陳知著一邊聽著女人似真非真地抱怨著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兒子,一邊給對方吹著頭發,不時答應幾句。
然後他發下吹風機,很有眼力地給女人按摩。
女人表情似乎是驚訝,又好像覺得意料之中。
然後陳知著伸出手,輕輕地蹭了蹭女人的耳垂。
這就是男主看完的全部畫麵,他記得小學徒說自己還想回學校,他記得小學徒說這個店如何,這個女人如何。
他講這個女人第一次來的時候把水澆在他頭發上,之後的幾次比這過分的多。
男主問你為什麼不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