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著淡然地接受了彆人的祝賀,仿佛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麵。
中午休息的時候陳知著去了衛生間,他看四周無人,拿出手機給丁湛打了個電話。
丁湛接了。
陳知著嗷了一嗓子。
丁湛把手機拿遠了,順便調低了音量。
“二十五億,”丁湛道:“我知道了,恭喜一番男主。”
陳知著道:“我覺得你在調侃我。”
丁湛笑道:“我在真情實感地祝福。”
陳知著潑了一把水在臉上,“我感覺我喉嚨裡藏著一隻尖叫雞。”
“忍住,掐死它。”
陳知著靠著牆,傻笑了半天。
“謝謝哥。”
“你謝我乾什麼?”丁湛道:“還有彆叫哥。”
“那謝謝丁湛哥哥,”陳知著特意拉長了聲音,“謝謝秦導,謝謝趙編,謝謝所有主創和工作人員。”
丁湛哭笑不得,“你彆和我說,你去和彆人說。”
春節檔結束,罪案以三十二億票房登頂。
陳知著看見的時候都倒吸一口冷氣。
他和秦岸打電話的時候直說:“我以前都沒想過。”
秦岸大佬點了一根煙,開玩笑道:“坐下坐下,基本操作。”
和他合作的都是什麼神仙?
秦岸笑道:“說實話我也很激動。”
秦導上部文藝片拿了獎,但是不叫座,票房慘淡的秦導演都想自己包幾個場了。
“名利雙收,”秦岸道:“我現在感覺春風得意。”他看了一眼日曆,“之後票房漲得不會這麼快了,我估計是五十億以內,不過我認識的幾個業內估計是五十億出頭。”
陳知著聽的都要不認識億這幾個字了。
“還有一點挺重要的,六月份的百華獎。”
陳知著愣了一下。
“這可是電影界分量最重的獎之一了,”秦岸道:“我還挺有野心的,電影拿獎我請全組吃飯,你拿獎你請全組吃飯,影來要是拿了,飯錢就算在我這,攝影之類的他們自己算。”
“丁湛嘛,”秦岸頓了頓,聲音含著笑,道:“算你那?”
陳知著乾笑,“也行,不是,我的意思是,可以。”
這還沒評呢,秦導好像已經看見獎杯了。
“婚禮請柬給我一份?”秦岸開玩笑道。
“我定了就發過去。”
秦岸道:“那打算什麼時候訂呢?”
陳知著也開了個玩笑,“等拿獎就訂。”
秦岸豪邁道:“那行,我內定你了,快點結婚。”
陳知著道:“好好好,就衝著秦導的話婚我也得馬上結。”
票房在之後的幾個月從億級降到了十萬級。
和業內預測的差不多,五十三億收官。
秦岸接受了專訪,著重地提了劇組中的演員。
秦岸道:“我覺得罪案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了這些演員,我拍戲有很大的毛病,”他笑了笑,“有的時候一個鏡頭能拍幾個小時,半夜還要起來補拍,但是在拍攝的四個月時間裡,從來沒有一個人因為拍攝的問題和我說過什麼。”
“而且算是反季拍攝,電影裡是夏天,而那個時候已經是秋中了,我記得有一場戲是陳知著在雨裡,那個場拍了三個多小時,當時室溫差不多十一二度,他還得演的一點都不冷的樣子,實際上鏡頭裡他嘴唇都發青了。”
他聽見記者說的話,道:“確實,都是十分敬業的演員。”
“能找到這些演員我感覺十分幸運,罪案能夠成功,這些演員是主要因素,”導演道:“罪案的成功是所有人的成功。”
“有什麼想說的嗎?”
“謝謝各位,共事一場十分榮幸,希望有緣再會。”秦岸道。
“對於這次百華獎有什麼期待嗎?”
秦岸沉思片刻,答道:“確實有期待,說不期待不可能。”
記者也笑了起來。
“還有五天就是百華頒獎典禮,其中最佳男主提名有陳知著,最佳電影的提名也有罪案,還有最佳原創編劇和最佳拍攝,以四項領先,秦導可以預測一下嗎?”
秦岸道:“這就是在為難我了,我要是有那個水準早就不當導演了。”他頓了頓,“那我就說一句得罪同行的話,”反正這位離經叛道的導演得罪同行的次數太多了,“我希望罪案拿獎,拿獎很好,要是全拿就更好。”
他們兩個一起笑了起來。
導演在接受完采訪之後也發了長文,感謝各位的支持。
陳知著被人說過是花瓶,不敬業,演戲敷衍。
有業內評價他是:隨風而起,亂石從山頂落下,力也能達千鈞。
說他不過爾爾,隻是借了導演和班底的光,陳知著本人演的一般,角色也不出彩,據說在拍攝期間還有過紮戲。
罪案官博在導演長文發出後發了一段視頻,無剪視頻,三個多小時。
是陳知著哭的那一場。
看起來是一條過的長鏡頭,實際上他拍了不止一次。
長鏡頭對演技的考驗非常高。
秦岸喊卡的時候問陳知著要不要眼藥水,被陳知著拒絕了。
他那個時候眼睛裡麵已經通紅通紅的了,全是血絲。
拍完之後他眼睛已經哭腫了。
醫務過來問陳知著怎麼樣。
陳知著用力眨了眨眼,笑嗬嗬地說:“霧裡看花。”
官博點讚了幾條評論,她說:“我看見的花不是輕而易舉摘下的,它長在懸崖上,浸透了血和淚。”
“我覺得我最高興的是我喜歡了他六年,我終於看到了他的付出得到回報,他的努力被人承認,他的名字被人提起,彆人稱他是一個優秀的演員,而非其他。”
作者有話要說: 數據分析全靠編,彆深究。
我本來下了貓眼數據,後來還是自我放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