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把話說得太重了一些?
井詩柔有些猶豫,自己這時候是不是該說點兒什麼,讓場麵不至於這麼尷尬呢?
畢竟,她雖然在這半年裡對杭立寧怨懟重重,但他們怎麼說也都是有著無數甜蜜的回憶時光的,曾經的恩愛感情也是做不了假的。
正當井詩柔要開口的時候,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詩詩!原來你在這裡啊!我終於找到你了!”
詩詩?
這叫的是誰啊?
杭立寧原本沒把這個聲音和自己聯係起來,可他很快就看到井詩柔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她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有些複雜。
驚喜、猶豫、心虛、懊惱……不一而足。
杭立寧腦中那不祥的預感頓時越來越猛烈,臉色也不由自主的變得蒼白了起來。
喊著“詩詩”的年輕男人很快就笑著小跑了過來,他很熟練的伸手挽住了井詩柔的腰,低下頭笑道:“不是說來接朋友嗎?你也真是的,都這麼晚了,還敢一個人出門,也不怕我擔心啊?”
說著,男人就伸出一根手指頭,親昵的戳了戳井詩柔的鼻頭,兩人之間的親密有目共睹。
井詩柔似乎很享受男人對自己的親昵態度,不過當著杭立寧的麵,她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就輕輕推了推男人的腰道:“你收斂著點兒,我朋友還在呢!”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
男人笑著應道,但他放在井詩柔腰間的胳膊卻沒有收回來。
“柔柔,他是誰?”
杭立寧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平靜的問道。
“柔柔?”年輕男人似乎對這個稱呼有些好笑,“詩詩,這位先生真的是你的好朋友嗎?可據我所知,你所有的朋友都是叫你詩詩的,沒聽說過誰會叫你柔柔啊?”
井詩柔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杭立寧心裡則泛著絲絲苦澀。
對麵這個男人說的這件事情,杭立寧當然知道。
他一開始其實也是稱呼井詩柔為“詩詩”的。
不過後來,他們倆確定了戀愛關係後,杭立寧希望不管是自己還是井詩柔,都能是對方心中比較獨特而又唯一的存在,所以他就特意改了對井詩柔的稱呼,隻叫她柔柔。
這樣一來,不管她是多少人的“詩詩”,她都隻是他唯一的柔柔。
可現在,看著放在井詩柔腰間的那條胳膊,這個回答,杭立寧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他沒有去理會男人言語中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挑釁,隻盯著井詩柔的腰看:“他是誰?”
語氣不輕不重,可聽在井詩柔的耳中,卻額外的有力量。
井詩柔的心一下子就沉甸甸的。
和杭立寧在一起這麼多年,不止杭立寧很了解她,她其實也很了解杭立寧。
她知道,她平時再怎麼跟杭立寧鬨脾氣,杭立寧都從來沒有真正生氣過。隻有現在,杭立寧才是真的生氣了!
而生氣的杭立寧到底是什麼樣子,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井詩柔遲遲不敢說話。
“你好,我是詩詩的男朋友,我叫陸正璉。”井詩柔不出聲,男人就主動伸了手過來要和杭立寧握手,“對了,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