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愉薇聞言,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寧老爺子不知道她也是他的孫女?不。不可能的。
既然他們能查到寧斟和寧小漁,沒道理他們會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寧老爺子這是……拒絕認她?
這時候,一個路過的嘉賓聞言,笑著說,“剛巧我也姓寧,這麼說的話,我和老爺子幾百年前也是一家人呢。”
寧老爺子哈哈一笑,“對,大家幾百年前都是一家。”
寧愉薇的身份,一下子和無意間路過的路人一樣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裡的,她隻知道自己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憑什麼?
一到沒人的角落,她立馬拿出電話,微微顫抖著手,撥通了張女士的號碼。
話筒裡,嘟嘟嘟的聲音像是被無限拉長。
這一聲聲的“嘟”,像是重重地打擊在她的心頭一樣,讓她都快有些呼吸不上來了。
沒一會兒,張女士慢條斯理地接起了電話。
“喂?薇薇?”
寧愉薇略帶著哭腔說,“媽媽,你看綜藝直播了嗎?”
張女士的聲音鎮定又淡然,“沒看,怎麼了?寧小漁又欺負你了?”
寧愉薇無聲地搖了搖頭。寧小漁沒有直接欺負她,但今天寧小漁大出風頭,萬眾矚目,被人眾星拱月,而她隻能在台下仰望。這種感覺,比寧小漁直接欺負她還要來得讓她難受。
她用帶著鼻音的嗓音說,“媽媽,你知道嗎,爸爸居然是ningface創始人的小兒子。”
寧愉薇話音剛落,電話那一頭就傳來一道不可置信的嗓音。
“什麼?這不可能!”
她那個窩囊廢老公,除了一張臉之外一無是處,怎麼可能會是ningface創始人的兒子呢?
“薇薇,你可能是弄錯了,你爸爸他不可能是……”
寧愉薇第一次重重地打斷了張女士的話,她微微加大音量,哭腔越發明顯,“沒有不可能,剛才ningface的創始人親口說的!他說爸爸和他鬨了一點矛盾,所以這些年一直沒在他身邊。我現在就在寧思琅莊園,這個莊園就是用爺爺的名字命名的,他在這裡,給寧小漁辦了一場生日宴……”
接下去的話,張女士有一些聽不清了。
她的耳朵好像在嗡鳴,轟隆隆的雷響徹在她的心頭。
什麼?
ningface創始人親口承認寧斟是他的兒子?
寧斟,竟然是個富二代?
哈。
這怎麼可能呢?
就他?
但是這時候,他們剛認識不久時的場景慢慢浮現在了張女士的心頭。
那次,還是他們的第二次約會。寧斟穿著合體又帥氣的白襯衫出現在她的麵前,整個人看上去陽光又俊朗。
他那一身普普通通的白襯衫,牛仔褲,看著就像是普通的牌子貨。不過再簡單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也顯得與眾不同。
她在排隊等奶茶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兩個小女生在討論寧斟身上衣服的牌子。
那些牌子她連聽都沒聽過。至於價格,她就更不了解了。那個牌子似乎是一個國外的手工定製品牌,她當時聽過就忘,早就已經記不清了。
等她向寧斟問起這件事的時候,寧斟隨口用“A貨”解釋了過去。
那時候,她以為寧斟和她一樣,也是一個喜歡將自己包裝的光鮮亮麗的人。畢竟,她那時候也喜歡買A貨。
她以為他們兩人一拍即合,愛好相似,骨子裡是一樣的人。
如今想來,寧斟身上的衣服,大概不是A貨,而是真貨吧!如果他真的是寧家二少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會穿假貨呢?
所以,寧斟從一開始就在欺騙她?
哈,哈哈。
張女士下意識笑出了淚花。
察覺到她這邊的動靜,家中的保姆走過來,一臉擔心地詢問情況。
“太太,您這邊有事嗎?”
張女士抿了抿唇,馬上收斂了表情,一臉麵無表情道,“沒事。”隻不過她微微有些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保姆點點頭,“剛才先生的司機打電話過來,先生大概半小時之後到。”
張女士嗯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保姆離開之後,張女士匆匆地跟寧愉薇說了兩句話就掛了。
如果是之前,得知沈總半小時之後就會到家,她一定會回房間洗一個熱水澡,再好好打扮自己一番,最後,再往身上噴一些淡淡的香水。
但是,她現在一點打扮自己的心情都沒有。
她要立刻見到寧斟,跟他問個明白。
她想當麵質問他,他到底是不是ningface創始人的小兒子,她更想問他,為什麼她要在她麵前裝作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是不是他從一開始就防著他?防著她貪圖他的金錢?
她更想知道,在他們後來生活水平隻有小康,買不起她想要的包包時,他有沒有想過告訴她真相,有沒有考慮過,為了她和家人重歸於好?
這些答案,這個世界上,隻有寧斟本人才能告訴她。
張女士隨便在睡衣外麵套了一件外套就往外麵跑,將保姆的一疊聲太太拋到了腦後。
“太太,太太你去哪裡呀?”
張女士在車庫裡開了一輛大紅色的敞篷跑車,接著,她一腳踩下油門,立馬將跑車開了出去。
寧斟!寧斟!她一定要當麵問個明白!
一陣風馳電掣之後,張女士的車終於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她立馬下車,一路狂奔著往住院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