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熹勉強提起精神,望向大哥的方向叫了一聲人。
“大哥。”
“跪時間長了就起來歇歇,爺爺生前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人沒了就更不會在乎了。”徐建熹說。
“哦。”徐俊熹剛想起身,對上他媽的視線,想了想又跪了回去;“算了,反正最後一程了。”
跪過這兩天也就完事兒了。
母親不懂,不是你的,無論你做什麼都是爭不來的。
外麵的人說什麼有用嗎?
二嬸點了香準備遞給徐建熹,可大爺比她更快,已經燃了香遞給兒子,徐建熹接香,大爺拍拍兒子的肩膀。
“去給你爺上香然後磕兩個頭,他生前最疼你肯定舍不得你長跪,跪就算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吧。”
該儘的義務也都儘了,現下做的什麼都是做給外麵的那些人瞧的。
徐建熹磕頭上香。
二嬸將前麵跪著的人上下掃視了好幾圈,笑了笑。
“大哥,這家裡的世交都到了,建熹這就躲到後麵休息不大好吧。”
“都是做給……”
大爺不耐這些,心裡也是對這個二弟妹煩得很。
“俊熹跟我來。”徐建熹的聲音低沉。
徐俊熹頭大!
他就說,不能把家裡的人都弄進來,可他媽不聽啊,老大現在想和他講什麼東西他都清楚,一個頭兩個大。
爺爺都沒了,就不能暫時不提公事嗎?
兄弟倆進了裡間兒,裡間兒這是停放遺體的地方,徐建熹拿過來小毛巾給他爺擦擦臉。
其實沒什麼可怕的,和活著的人最大的區彆可能就是沒有呼吸了而已。
102這也算是喜喪了。
“哥,你彆擦了,我看著瘮得慌。”徐俊熹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這是乾嘛啊。
好好的你動他乾什麼。
知道你們關係好,也犯不上來這樣的舉動。
徐建熹嚴肅著表情給他爺擦過了臉,臉上很乾淨,這也是老爺子生前就提出來的,不許往他的臉上塗脂抹粉的,他最後陪孫子幾天也就徹底離開了。
“我問你,你開了後門把你表哥表弟都弄進下頭公司了?”
直奔主題。
徐俊熹點頭。
“明天叫他們走人。”
“哥……都來了挺久的,他們還是挺有能力的……”
現在叫那些人走人,他怎麼和他媽交代啊。
“叫他們走。”
“……我已經答應我媽了。”
“那是你的公司。”徐建熹不耐。
是我的公司,你就不要指手畫腳了。
這話他可不敢說。
在老大的心裡把人分得過於清楚,徐家是徐家,外人是外人,他也曉得這些都是為了他好,可他對這些不感興趣,自己也偏生倒黴,生在這樣的家庭裡。
倒大黴了!
徐俊熹沉默半響,勉強開口,“你每天管那麼多的事情也挺累的,我這個小破公司你也瞧不上,也彆管了,反正它就是倒閉了也不影響什麼……”
他這隻是眾多分公司裡麵的小小一間而已,他大哥坐在上頭,低下頭去看這小公司對於大哥來講都是跌份兒的事兒,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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