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高幾啊,走這麼早?”
大美寢室的室友睡醒了,問了一句。
“吵到你們了吧。”
“沒沒沒。”室友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大美:“高三了。”
“在冰城讀書啊?”
“嗯。”
“我記得你家不是說不在冰城嗎,她高中怎麼跑到冰城念的呀。”
大美笑嗬嗬說著:“我家冰城有親戚,二美掛親戚家戶口上了,初中就在冰城讀的,我不是有點口音嘛,我媽怕二美也這樣。”
老家那邊口音比較重,而且平翹舌不分。
室友瞪大眼珠子:“你媽考慮的可真是全麵啊。”笑了笑:“你妹怎麼了啊,早上我看著她的眼睛都腫起來了。”
“小朋友鬨情緒了。”
大美詳細的也沒說。
把她妹送走就給顧長鳳打了電話,聊了聊。
這架是無論如何不能再吵了,她瞅著二美對大媽大姑的敵意很強烈啊。
因為大美的話,顧長鳳和譚宗慶兩口子在家又吵吵了兩句。
譚宗慶就不明白了,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恨人?那就是顧長鳳平時私下說的唄。
“你說你告訴她這些乾什麼。”
不教孩子點好的,成天告訴恨啊委屈啊。
顧長鳳揮手:“你可拉倒吧,我不愛搭理你,你也彆得寸進尺,我告訴她什麼?那孩子有眼睛她會看啊。”
“大美也是家裡長大的,她怎麼沒說恨誰呢?”
“那孩子和孩子原本就不一樣。”
“去去去,我和你說什麼能說明白,你就永遠站在自己的立場,你認為的就對,然後你就那麼告訴教導孩子,她多大的孩子啊,成天這些雞毛蒜皮的都往她腦子裡裝,你還嫌她不累,平時就你說什麼是什麼,她吃什麼去哪裡讀書,誰能管得了你?”
譚宗慶對顧長鳳的埋怨多了去了。
顧長鳳被子也不疊了,坐在炕上披頭散著發。
大美出去念書了,二美就是她主心骨,可現在主心骨不在了。
“我這些年啊,就什麼都不該做,大包大攬是我的錯,太過於強勢也是我的錯,總覺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大家好,回過頭大家對我都不滿意,你們滿意不滿意我也管不了了,隻要我老閨女覺得我這個媽做的及格我就知足了,等她念大學的,我就跟在她身邊租個房子,我也不受你這個氣了。”
譚宗慶皺眉,小聲嘀咕著。
埋怨歸埋怨,他這人其實並沒有什麼主見,很多時候有點懦弱。
他是嫌棄顧長鳳不聽人勸,也總說顧長鳳打壓他,但分開?很多時候他就是叨叨,不是真的那麼想。
“那也是我老女兒,憑什麼你一個人霸占了。”
顧長鳳麵無表情地開始疊被。
*
二美因為眼睛腫已經有好幾個小夥伴過來關心了,她一律推說昨天聽歌聽的。
班主任老師見眼睛腫成這樣也例行問了問。
知道答案以後,老師上上下下打量著二美。
“行啊,我看你還是不累,時間都沒抓緊用,你這共情能力將來去當作家去吧。”
“老師,你覺得我特彆有才華,能當作家對不對?”二美歪頭,努力往自己的身上戴高帽。
老師無語地搖搖頭。
這丫頭就是個二皮臉!
等老師離開以後,二美上揚的嘴角就耷拉了下來。
昨天那高鐵票錢她忘給了。
昨天太難過了,壓根就沒想起來,今兒一早才想起來的。
想著晚上見到了把錢轉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