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秋乏的,誰也不是鐵人,累是正常。”譚宗慶坐在炕邊泡腳,指揮二美;“去給爸拿條毛巾,擦腳的。”
“知道啦。”
二美去給她爸找毛巾。
“晚上的排骨味道有點淡,媽今天不愛動,明天早上給你做紅燒排骨。”顧長鳳攏攏自己的頭發,排骨就是把以前燉湯的拿出來解凍了。
她最近是越發的瘦了。
每頓飯能吃滿滿兩碗米飯,可就是這樣吃,一點肉都不長。
“我都吃習慣了。”二美對著她媽說。
淡不淡的,早就這樣吃慣了。
偶爾會喜歡重口,但吃過以後,一個月內她是不會想吃太重口的了。
“李二兒去接你的?你下火車他到沒到?”
顧長鳳和李二兒說的好好的,叫李二兒照顧著點二美。
這畢竟是個女孩子,顧長鳳不願意讓二美在火車站等人接。
“我出來就看見二叔了。”
“那就行,快吃吧。”
“媽,我感覺你臉色不太好呢。”二美走過來伸手摸摸她媽的額頭:“我手洗過了啊。“
也不發燒啊。
“就是懶了。”顧長鳳一律以懶來推脫。
……
一大早把女兒送走,顧長鳳也要出發了。
譚宗慶:“你走這麼早啊?這還沒到六點呢。”
天都沒亮,你這上的什麼工啊?
“早點去,晚上早點回來。”
“你換活兒了啊?”
“嗯,最近自己乾了,尋思能多賺點。”
譚宗慶一聽,隻覺得腦門子嗡嗡響,一開始說好的她就去給人做小工的,做小工也不累,就是和水泥,搭把手什麼的,後來說跟人學手藝,學手藝他就不太讚成,那活兒多累啊。
“你可真是為了賺錢,連命都不想要了。”
鑽錢眼裡了。
顧長鳳說:“那錢多好啊,再說彆人乾得,我也乾得。”
譚宗慶這回明白了,顧長鳳為什麼回家就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他閒著也是閒著,非要跟著顧長鳳去工地看看,想要幫忙乾點活,想著如果他能打小工,那顧長鳳就不用給彆人錢了,結果和水泥他跟不上,顧長鳳要的急,她也是急性子,見譚宗慶這個樣子,乾脆自己上手,顧長鳳乾過的都是體力活。
人是真瘦,但真的是有一把好力氣,裝修一般來說都是廚房和客廳鑲瓷磚,廚房的櫥櫃下麵高度必須蹲著,一直蹲著吧蹲不住,加上那瓷磚太重了,所以她用跪的,中午吃過飯在水泥地上鋪點紙殼什麼的就直接躺著休息,冬天其實還好,現在大多數新房都有地暖。
她這是剛乾,要是到了春天,那地熱沒了,那才遭罪呢,乾這活不能穿的太多,穿多了腿腳不靈活,你想春秋那是什麼季節啊,跪在冰冷冷的地上,得不得病?
錢是好錢,賺的也多,她那些工友都是靠這些手藝過上買房買車生活的。
顧長鳳這人要強要勁兒,要麼就不乾,乾肯定要好好乾的,活兒乾的肯定不快,但是乾的很叫人滿意,一般遇上好點的東家,那就水果一直供應著,有些還給訂飯菜,遇上大戶了那就直接甩紅包。
每天累的回家什麼都不做,衛生好不好的也懶得管了,實在沒有力氣去弄了,都讓譚宗慶看著管吧,譚宗慶那大棚也扣了起來,看著像模像樣的。
一切似乎都好了起來。
頭年啊,大美放假了,可沒回來,據說給學生補課呢,說要二十二才能到家,那二美就更不可能早早放假了,這一年對她至關重要。
對大家來說,這一年似乎可以做個總結,這年過的似乎並不壞。
可對譚宗慶來說……
躺炕上起不來了。
嘴裡都是火炮。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