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譚禾就殺回了娘家。
譚奶奶去譚爺爺那邊了,家裡就隻有吳湄。
吳湄拉了張椅子和譚禾說譚林的事兒。
“按道理吧,這話得是他爸媽教他,可他爸媽不教那我當大媽的就得說,你長這麼大以前小不懂事,那現在還不懂事?來爺爺奶奶家你買過一次東西沒?總是空兩個爪子來,來了以後還得和奶奶要錢,成天也沒個正經的營生就天天在家晃,媽這背著我一次一次的給,老太太這心軟,這次給五百下次說不定就給多少了。”說著長歎口氣:“昨天把我氣的半宿沒睡著,你來家裡我好聲好氣和你打招呼,理都沒理我,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了,這未免太不像話了吧,我是你大媽,你當我是賓館服務員呢。”
譚禾一聽,就怪到自己媽頭上了。
“我媽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賴分不出來,就那種孫子你要他乾什麼。”
吳湄:“行了,我就和你嘮叨嘮叨,說多了吧媽也得恨我。”
“那不能,不用你說,我說她。”
中午譚禾就在桌子上把譚奶奶數落了一通,譚爺爺是在那邊房子裡吃的,病人多,他走不出來。
譚禾就像訓導主任一樣沉著一張臉,“我媽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譚奶奶就有點來勁兒。
她不喜歡譚禾!
說實話這些孩子當中,最煩的就是譚宗慶,其次就是譚禾。
煩譚宗慶是覺得老二太沒本事了,討厭譚禾就是純討厭。
過去錢沒那麼好賺的時候,譚禾總給家裡錢,那譚奶奶也不好把喜好擺到明麵上來,你說煩吧?那也掛著,隻要譚禾不教訓人,譚奶奶也心疼大女兒的。
“好好的你和我來什麼勁兒。”譚奶奶用眼睛夾譚禾。
在女兒麵前,她老是被訓的那個,她活的才像是個女兒!
譚禾破事兒也多,今天這個做的不對,明天那地方做的不好。
一天到晚就會挑毛病!
譚禾沉著氣:“你自己想想你做的對不對?做的有沒有腦子?譚林騙你多少回了?你還給他錢,你這是有錢沒地方扔了,那種孩子你就不能給錢,沒錢和自己爸媽要去,我搭他多少錢我都搭的傷心透了。”譚禾又道:“這些年我扔在他身上沒有二十萬也有十萬,最後換回來啥了?他爸媽恨我,孩子看見我也繞道走。”
一家沒良心的玩意兒!
譚奶奶不說話了。
她今天中午就不該回家來吃飯!
當著譚爺爺的麵兒,譚禾不敢這樣訓斥自己媽,但是背著譚爺爺譚禾就敢!
譚禾訴說委屈,這些年她搭了誰誰誰多少錢,一個兩個的都不像樣子,這個家離開她那就不行了,都是她扶持起來的。
就這些話反複說,說了半天。
譚奶奶歎口氣道:“不爭氣的東西,我下回不給了,是啊這些年你為家付出不少。”
討厭譚禾的另一點就是,大女兒太喜歡彆人吹捧她,做過的事情恨不得彆人一天說上百次,見到外人就更要歌功頌德,你做做做,你做那些不都是你自己願意做的?誰逼你了?
當媽的心裡想,還怪大家都不待見你這個當姐姐的嗎?你給了錢,還把人都給得罪了。
“你們吃吧,我吃飽了,我去你爸那兒了。”
“媽,下次你彆偷摸摸的給譚林錢了你聽到沒?”
譚奶奶也是來了點勁兒,帶上門就走了。
譚禾這氣肯定下不去,憋了一肚子,看吳湄直截了當地說:“看見沒,我就是那萬人煩。”
吳湄勸譚禾:“媽知道你說的都是好話。”
“知道有什麼用,我在這個家就是臭狗屎,我這些年你說我回來哪次空手了?家裡誰有事兒我不管?大的大的照顧,小的小的也護著……”
吳湄也不愛聽譚禾念經。
說說話就往她的貢獻上跑,那不都是你自己願意做的嗎?
“那是,大姐對這個家付出的全家人都看在眼裡,咱們家誰沒得到過大姐的照顧啊,想當初條件不好的時候……”
大美接到譚禾的電話,譚禾問了問楊晨的具體情況,交代大美:“你要是不放心就把人帶大姑家來,大姑和大姑爺幫你看看。”
結婚是個大事兒,而且對方好像很著急結婚一樣,譚禾怕裡麵有炸。
她和顧長鳳不合,但對顧長鳳的三個孩子還都挺好的。
大美:“大姑,不用了。”
譚禾打這通電話的時候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也不是她女兒,怎麼會把對象領回來給她看呢,但她就是愛瞎操心啊,那是親侄女,一個姓兒的。
“凡事自己多留兩個心眼,彆聽見人家說條件好你就信,自己沒親眼看見的信不得,彆因為自己家條件不好就太相信人了,結婚可得慎重。”怎麼條件那麼好就讓你撞上了,還有啊大美長得好,這人家萬一就是看上她的臉騙她呢,凡事往壞想想總是沒錯的。
“知道了大姑,大姑你身體挺好的。”大美問問自己大姑的身體。
其實她和這個大姑的感情……沒有想象當中的好,怎麼說呢,譚禾打顧長鳳耳光那時候她都挺大了,雖然不像二美那樣記仇,但姑姑打她媽,女兒能有什麼感想?肯定不會主動往你身邊貼。
大樓也好,大美也罷,和譚禾關係都很一般般。
今天這話也就是大美,聽了以後還笑嗬嗬回話,換了顧長鳳接到,直接翻蓋子了,你詛咒誰呢?
“挺好的,二美這成績進步點沒啊?將來要考哪裡啊?”
擔心完大美,這又開始擔心上二美了,總之就是操不完的心。
“她成績就那樣了,也沒指望她能進步到哪兒去,將來上個大學就行。”
譚禾叨叨:“你和你哥成績都那麼好,二美這腦子不靈光可能把你爸媽的缺點都繼承到了……”
說了一會,掛了電話又開始操心大美結婚。
這老二家欠了一屁股的饑荒,這也不知道還完沒還完呢,大美結婚能拿得出來錢啊?彆到時候孩子出嫁,連個幾萬塊都給不上,那多丟人啊。
嘴上恨是恨,但心裡還是掛著。
想著實在不行,自己給備個萬的,就當是借了。
……
大美給二美買了一套學生用的護膚品,打電話告訴妹妹一聲兒。
“快遞發回家了,你記得收到短信叫爸去拿回來。”
二美嗯了一聲,她在火車站坐著呢,姐妹倆說說話就說道譚禾打電話這事兒上來了,二美就有點不滿,隻覺得自己好像聽了一場笑話一樣。
“我大姑怎麼誰家的事兒都操心啊。”
用得著你嗎?
大美:“好好說話。”
二美冷笑著:“和她沒辦法好好說話,打我媽我記她一輩子。”
大美也很無奈,隻能勸老二兩句,其實她大姑這人不壞,但……爛好心。
好心過了頭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兒了,誰家的事兒都要管,好像自己是大家長一樣,每個人離開她就活不了了,其實不然,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大姑不落好這是肯定的,而且她大姑和大爺家抱團,好的和一家人似的。
“都過去那麼久了。”
“過去多久都沒用,她算什麼東西!”
“二美。”大美訓斥二美。
老二這小心眼。
二美趕緊把這話題勾過去,不然她姐就沒完沒了的訓她:“未來姐夫呢?”
“他回內蒙了。”
二美連忙道:“哦,魚上鉤了就不需要釣了。”
大美是被妹妹給氣笑的,這說的是什麼話。
“他家裡有事兒得回去,小孩子彆跟著添亂。”
二美笑:“我不添亂,你們談戀愛有我什麼事兒啊,那我掛電話了啊。”
“記得叫爸去拿快遞。”
“知道了知道了。”掛了電話長長歎口氣。
大美是越來越像她媽了。
好悲慘的人生,有一個媽不夠還給添一個,兩個女人成天在她耳朵邊叨叨,叨叨的她都要爆炸了。
前麵開始驗票,二美從座位上起身。
呀!
看到徐建熹了!!
很是心情好地跑了過去,徐建熹今天換了衣服,沒穿那麼正式,毛衣牛仔外套牛仔褲手裡拿著羽絨服,可能是熱了。
“嗨!”
二美跳到他眼前,和他揮著手打招呼。
“嗯。”
“你乾嘛去了,還拿行李袋呢。”二美見他右手拎著一個lv的行李袋。
一看就是特彆假的那種。
她媽也有lv的袋子,用來裝乾活的那些工具的,這種袋子超級便宜的。
“出差剛回來。”徐建熹說。
真的是剛回來。
他戴了個帽子,二美誇他:“你今天這麼一穿,說你和我同歲我都信。”
好青春的小哥哥!
這就對了嘛,看他平時穿的,老了不止十歲。
“你蹦蹦跳跳的,考試考好了?”徐建熹問她。
二美皺眉,“乾嘛什麼事兒都要往考試上麵扯。”
這人真是的!
明知道她成績不好,還總戳她傷口。
“那你有什麼可高興的。”他問。
“看見你高興唄。”二美拉他衣服:“今天簡直太帥了。”
真的超級好看的!
“好好說話。”徐建熹說她。
他在前麵驗票已經出去了,二美被旁邊擠過來的人插了隊,自己落後幾步,不太明白自己誇人帥,這話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就沒好好說話了呢。
這人可真是不好侍候!
天天挑她的刺兒,各種貶低她,混熟了是吧?
出了驗票口見徐建熹乘電梯已經下去了,她還是走樓梯,二美蹬蹬瞪跑下去,徐建熹在登車口等她。
“我來啦。”
兩個人前後上了車。
“我今天幫你買票了。”二美得瑟。
你的車票可是我買的!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也沒告訴你啊。”
“我刷了身份證就拿到了車票。”
二美:“那你也得問問我才能刷啊,不然豈不是白跑一趟。”
徐建熹皺眉:“你話怎麼那麼多呢。”
她憋憋嘴。
徐建熹給她補習,氣狠了這回直接上手,拿卷紙去砸她頭,對她吼。
“會不會?”
掐著她的後脖領往卷子上推:“哪裡不會?”
“我會。”二美想要掙脫可掙脫不開。
“來你給我講講。”
“你先鬆手啊。”
“哪兒那麼多的廢話,趕緊的!”
二美順了順思維,她小心翼翼觀察著徐建熹的臉色,隻要他皺眉她就馬上知道出錯了,馬上改口,中途改口兩次,徐建熹皺眉。
這種孩子應該怎麼弄?
是不是就應該拿針紮她?
不會就一針,不會再給一針?
二美:“啊應該是……”
“好好說。”
她又重頭開始講,好半天徐建熹才鬆開了對她的鉗製,二美連忙用小手去拍拍被他抓過的領子,小手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
她也不敢打回去,這氣隻能自己忍了。
徐建熹:“你這基礎沒打好。”
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也不可能重頭教,來不及了。
二美狠狠點點頭。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她這人就是怪有眼力見兒的,你不高興你說的就都對。
“收拾收拾吧。”
二美眼珠子轉了轉,看到了他那扔到一邊的行李袋說:“這東西拎出來太假了,我媽都有。”
徐建熹靜了靜,說:“我就喜歡它假,我當成是真的就行。”
“你這也太虛榮了吧,不就是一個袋子。”二美狠狠吐槽:“我就發現了,你這人太喜歡享受了,什麼都喜歡好的,那錢肯定都敗沒了,放過去你這種叫敗家子!”這是去過他家以後的感覺。
徐建熹:“犯法嗎?”
“那倒是不犯法。”二美說。
“那就行了。”
“行什麼行啊,這裡花點錢那裡花點錢,最後就什麼都不剩下了,我也喜歡享受但不會是你這樣的。”
徐建熹注意到了也這個字。
“你怎麼喜歡享受了?”
“誰不喜歡好看的東西,誰不想過的精致點,可也得是範圍之內。”二美瞄了他一眼:“我也和你說不上這些,也許你繼承了一大筆的遺產呢。”
她管好自己就得了。
徐建熹:“這次你倒是猜對了。”
二美一愣。
什麼?
繼承遺產啊?
你以為這是演電視劇啊?
你繼承了遺產,你和我在這裡坐綠皮?大哥你以為我是不喜歡坐高鐵才來坐綠皮的嗎?我是為了省錢啊。
“噢,你是繼承了三萬還是繼承了五萬啊。”
徐建熹對她說:“我繼承了不知道多少個三萬五萬。”
二美:“……我信!”掏掏兜,掏出來一罐昨天他給的小盒子,放到他眼前:“送你的!”
徐建熹隨手拿起來,掂了掂。
他對吃這些東西都不太感興趣,都是他媽吃的一些滋補品,有沒有作用這個沒辦法評定,反正他媽是挺顯年輕的,反過來看盒子的底部:“想要討好富豪?”
二美:“富豪你有多少錢也和我沒關係啊,吃你的牛筋吧,請你的。”
徐建熹從自己的包裡又拿出來一盒,這是今天的量。
放到桌子上:“這還有呢。”
“那正好,我們一人一盒,不過這東西味道還好,你乾嘛不愛吃。”裡麵還有一顆紅棗,她覺得味道挺好的。
“喜歡吃就都吃了吧。”
他對這些沒興趣。
“彆呀,一起吃吧。”
二美手腳很快地開了蓋子,他一份自己自己一份。
徐建熹隻是笑了笑,最後那兩盒都進了她的肚子裡,他根本就不碰,好像那東西多不好吃似的,二美沒辦法,她見不得浪費食物,都進肚了。
“我今天晚上不用吃飯了。”
肚子都吃鼓起來了。
徐建熹笑她:“就喝了兩盒湯湯水水的東西就不用吃飯了,你吃的是貓食啊。”
“哪裡是湯湯水水,你看這裡麵有這個牛筋,很大一塊兒的……”
車上廣播,火車即將進站,二美急匆匆起身去拽書包。
書包的帶子斷了,書包直接砸到了地上,她書包的拉鎖沒有拉嚴實,裡麵的書和筆袋甩了出來。
她蹲下來去撿書伸手像座位下麵去夠筆袋。
“我今天可能走黴運。”
“多大的事兒就被定格成了走黴運。”
徐建熹把自己的背包拿了過來,將裡麵的筆記本拿出來放到桌麵上,騰出來開始把她的書裝進去。
“乾嘛?”
“用這個吧。”
“沒事兒的,我抱著就行。”
她出站就直接上車的。
“送你了。”徐建熹大方道。
二美抬頭看了他一眼,自顧自說:“送我了?”
“嗯,送你了。”
“那好吧,先借我一天,明天晚上我還給你。”
他隻是笑,並不應聲。
把書本都換好,背著新的包和他擺手:“我回家了。”
“嗯。”
二美往外走,走到快要到車門的位置,扭頭說:“徐建熹,我這人情欠大了下回請你吃肯德基。”
徐建熹被她逗笑了,點點頭擺擺手。
快走吧!
對二美來說,她不懂名牌,可能知道最多的就是lv了,因為菜市場裡買菜的大媽拎的包都是lv,她是真的把徐建熹這包從上到下都瞧了一個仔細,看起來就是一般般的包而已,她先借著背一天。
那包最後二美也沒還成。
因為第二天第三天徐建熹都沒出現,他發給二美買車票的紅包二美也沒有收。
二美早上坐車去車站了,顧長鳳盯著老女兒的背影挺久。
譚宗慶喊她;“乾什麼呢?要變身望女石啊。”
顧長鳳瞥譚宗慶,“你沒發現二美有點不對勁?”
這是做母親的直覺。
小姑娘高高興興的沒什麼,可每天都一臉高興過頭的樣子,是不是就有點不對了?
譚宗慶問:“談朋友了?”
“她和你說了?”
“和我說什麼,不是你說她不對勁的。”
“前幾天背回來一個新的書包,我問她舊的怎麼了說是壞了。”
譚宗慶慢悠悠道;“那壞了就買新的了唄,這也值得你多想。”
“你女兒,這一個月放學回家就吃過兩次飯,回回晚上都不吃。”這說明她吃過彆的東西了,所以她吃不下了:“你沒看書包裡天天裝著一盒什麼東西,誰給的?”
譚宗慶;“那給東西的這小子眼光也蠻好的,我家二美是挺招人稀罕的。”
顧長鳳拉臉:“譚宗慶,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
“那你都是猜,怎麼著你還能問啊?你就是問她能和你說實話啊,這就叫有樣學樣,大美一聲不吭直接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老二學她姐了。”
“二美要是有她姐的眼光我就不說什麼了。”
這就是個傻小孩兒,一點心眼都沒有。
談什麼戀愛啊,不是等著被人騙嘛。
“那怎麼辦,打一頓還是罵一頓?”
顧長鳳揮手:“我和你還能說什麼,毛你也管不上,我還指望你。”
拍拍打打,拉著臉離開的家。
顧長鳳自然不會去質問二美,但是她有其他的辦法,這不開春了就不用李二接送了,顧長鳳跑到火車站蹲守二美,沒提前打招呼,買了進站票去等,她等著看,看看二美和誰一塊兒回來的。
按照時間推算,二美不大可能是在外麵吃的東西,怎麼算都是在火車上解決的。
她倒要瞧瞧這人是誰。
誰家的混賬小子,毛都沒長齊呢,就想泡人家的姑娘了!
火車上-
“草原最美的花……”
“什麼?”徐建熹看她。
二美拿著自己的耳機分給他一個,放到他的耳孔裡。
“我爸這段的最愛。”
徐建熹把耳機拿了出來,他欣賞不來這種音樂。
“你爸爸喜歡唱歌?”
“他喜歡唱歌跳舞,這是廣場舞的舞曲,沒發現曲調朗朗上口嘛。”
徐建熹心想,沒發現。
車廂裡的人還不少,但二美不懼這種氛圍,反正也要下車了,便宜他了。
二美:“徐建熹,你給我吃的我給你跳段廣場舞。”
徐建熹想要拒絕她,可惜來不及了。
二美對著他跳,動作是信手拈來,很明顯她是經常跳的,她一跳旁邊的大叔開始看熱鬨了,還特意把手機音樂外放了起來。
坐這車的人可能很多活的都沒那麼精致,大家喜歡聽什麼就直接外放,講話也會很大聲。
“姑娘跳的好啊。”有人喝彩。
草原最美的花,火紅的薩日朗……
徐建熹不知道這歌是什麼風格的,他隻是聽了一句,可能偏柔,二美不露怯,有歡呼聲就給你們表演一個,她跳的也很柔軟但又帶著一股硬朗的感覺,叫人又覺得她像個小夥子。
她對著他笑,對著所有人笑,她原本就很喜歡笑,顧長鳳要求二美要經常笑,說二美笑起來很好看,很有福氣,為了討顧長鳳的喜歡也是長久堅持下來的習慣,她會下意識說說話就保持微笑的姿態。
年輕的姑娘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青春活力,火一樣的熱烈,火一樣的奔放。
“女朋友真可愛。”大叔拿著手機錄完,語氣平靜地和徐建熹搭茬兒。
小孩兒的世界就是好,乾淨沒有煩惱,真好啊。
徐建熹奇怪地看了講話的大叔一眼。
“我走啦,拜拜!”二美揮揮手往前麵的車廂去了。
徐建熹語氣平靜;“走吧。”
車停下,二美下車照例還是要狂奔,顧長鳳扯嗓子喊她。
“二美……”
二美跑了沒有兩步,一扭頭。
哎呦,還真是她媽!
什麼情況?
快速奔過去,奔著顧長鳳的手臂跑過去,然後一抱。
“怎麼來接我了呀,想我啦。”
一腦門汗,說起話來一直笑。
顧長鳳就心想,這樣的孩子談什麼戀愛啊,自己都沒長大呢,成天就會膩人,傻的冒泡!
伸手給她擦汗。
“再感冒了,都和你說多少次了,出汗等汗散下去的……”嘮叨女兒。
這也沒瞧見二美是和誰一起下車的,自己想多了?
一邊走一邊回頭,二美嘰嘰喳喳的說話也沒注意到她媽有什麼不對勁。
顧長鳳瞧誰都不像,出站的人還挺多的,但哪個瞧著都不是學生啊,要麼年紀太大,那二美也不至於啊,要麼年紀瞧著剛好,可一看人家那麼精致,這也應該不是。
出了站帶著二美去找她的摩托車。
現在不送外賣了,送不動了,開了火二美坐在她媽摩托車的後座上,抱著她媽的腰。
伸手:“出發!”
顧長鳳試探地問:“今天晚上還吃不吃晚飯了?”
二美呆呆地回:“不吃了,吃飽了。”
“你都在車上吃什麼了?”
“就那小盒盒裡的唄……”
顧長鳳打算直接攤牌了,這樣猜來猜去太麻煩,她還是想走直接路線,開嗓:“二美啊……”
“嗯。”二美的手機響,她接電話,是譚元樓的電話,“哥。”
“不了,彆買了,不想吃了,嗯沒什麼想吃的……”
顧長鳳一聽,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她懶得去管。
“抱緊,走了。”
二美急匆匆掛了電話,抱緊她媽的腰。
二美聽著音樂晃著頭,唱歌給她媽聽,唱高興等紅燈的時候還會揮著手和月亮打招呼。
“嗨,月亮我放學啦,我回來啦。”
顧長鳳忍不住就想笑,你說哪裡來的那麼多的精力啊?
用不完的精力一樣,明明一天累半死,有那麼高興嗎?
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高興的?
“彆喊了,小心嗆風……”
“媽媽,你不覺得活著很美好嘛……”
顧長鳳嘟囔了一句:“美好?是受罪吧。”
睜開眼睛就要考慮賺錢,就得養家,隻有小孩兒才會覺得美好,她都要累死了。
眼見著要變燈,顧長鳳叫二美抓好自己,二美還在哼歌,顧長鳳就笑了:“家裡條件不好,要不就送你去學舞蹈了。”
孩子那麼喜歡唱歌跳舞的,也許走這條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可彆,我這兩下子就是跳廣場舞隨便唱兩曲的水平,專業的我不行。”二美滿足。
她活的很好呀,也沒有什麼遺憾不滿足的。
大美叫二美來學校取點東西,二美抽空坐車過去的。
“這麼一大包?”什麼呀,也太多了吧。
“什麼都有,你晚上帶回去,能不能拿得動?”
二美:“沒問題,這才多少啊,我力氣大得很,我是大力士!”
二美對著她姐展示一下自己並不存在的肌肉。
“彆貧。”大美交代二美:“回去之前給媽打電話叫她來接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
“手裡的錢夠不夠?”說著大美拿手機就給二美轉了一千。
“我有錢。”
“我知道你有錢,彆亂花,該買的東西就買彆舍不得。”
“你這話前後矛盾啊。”
大美敲二美的頭。
“回學校去吧,我給你打輛車。”
“我坐公交車就行。”
“這麼多東西不行,打車走。”
送二美往外走的時候遇上了同學,二美甜甜的和兩個姐姐打招呼,然後就被大美帶去打車了。
“這妹妹眼光真好。”
“什麼?”
“背的書包是cel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