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湄因為譚準那信用卡賬單搞的有段時間恨不得和譚準斷絕母子關係,可譚準結完婚,吳湄那口氣就消了。
兒子是親生的。
周圍的老太太們都是這樣的過。
誰家兒女不啃老?
老人們的錢不就是為了貼兒女的,那麼一聊,其實心情就好多了。
彆和兒女太成才的去比,和一般人家比比,那日子就還是好過的很。
譚準兩口子不開火,餘甜不會做飯,譚準倒是能侍候媳婦,結了婚就在家裡給做飯,但廚藝有限,餘甜也不是很愛吃他做的,就變著法的出去吃唄,可工資就那麼一點,距離開工資還有十幾天錢基本上就是花的七七八八,然後就回家。
吳湄也嘮叨,嘮叨完了還是給。
餘甜既然選擇嫁人就肯定不會走老路,可一直待在家裡,她待不住。
朋友三番四次喊她出去,都被娘家媽給攔住了。
餘甜她媽就想,好不容易收山了,絕對不能和那些人攪合了。
過去乾了什麼不要緊,畢竟有人願意娶你,對著你好,嫁了人就得收心,好好過日子。
出去打工那肯定不能,賺快錢賺慣了,隻能讓女兒去做生意。
賣賣服裝呢,第一形象好,第二不會受累,第三還能每天有個地方可去,這樣也不會覺得悶。
餘甜晚上就和譚準商量了。
譚準聽了不覺得難?
他不知道家裡現在掏的那是一個精光?
可老媽可憐,老婆不是更可憐。
老婆是和自己睡一輩子的人。
他媽每次都說沒錢了,最後還是能掏出來錢的,譚準愛餘甜啊,愛的恨不得性命都拿給餘甜呢。
餘甜一哄,譚準直接就同意了。
同意就得回家弄錢。
打電話說,吳湄在電話裡和譚準吵吵,譚準也是講自己的難處。
“媽,你說你兒媳婦長那麼漂亮,我天天讓她待在家裡,我能放心不?她出去打工,她以前就沒乾過這種活。”
吳湄:“在家待著你還不放心,乾脆你們倆什麼也彆乾了,就成天抱一起吧。”
沒好氣嘲諷。
這把你們能的!
譚準;“媽,這一二年我們就得要孩子,你說條件不好哪裡敢要啊,她也是為了這個家,要是賣點衣服賺點錢,家裡寬鬆點不就能快點要孩子,以後也少和你要點錢。”
“現在什麼世道啊,那些賣衣服的老江湖們都賣不動了,她賣了就能賺錢啊?”
吳湄就不信。
兒媳婦長得是好,長得好怎麼了?長得好就得想乾什麼,彆人就得賣血啊。
母子倆談不通。
譚準晚上開車來一趟。
吳湄還是沒撒口。
吳湄手裡有是有點,那點都是譚準結婚收回來的來往錢,也就不到四萬塊錢,可這是份子錢,以前她走出去的,未來還得繼續花的錢。
這個家叫兒子刮的,已經溜乾淨了。
譚準為了弄到老婆的創業基金各種手段都用上了。
見天午休時間來家裡。
吳湄原本就有點重男輕女,兒子各種討好,心就軟了。
那你做父母攢錢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孩子。
譚準又是個不靠譜的,萬一不給錢又去刷信用卡呢。
“要多少?”吳湄扔開刷碗的抹布,問。
譚準樂了。
他就知道他媽能有。
他爺爺每個月賺那麼多,一年下來多少錢呢。
“媽,你先借給我們倆三十萬。”
吳湄一聽三十萬這個數字,腦袋嗡嗡直響。
她以為要個三五萬的,那她也將就給了。
欠譚禾的錢,那就以後再說吧,現在還不起,再說大姑子家裡不缺錢!
可一張嘴就是三十萬,吳湄撿起水池裡的抹布繼續刷刷刷。
“三十萬,你倒是挺敢要的,你看我和你爸能賣多少錢,你把我們兩個老不死的都砸一砸賣了吧,能賣多少賣多少。”來了一股邪火,話肯定沒辦法好好說,一嘴的雞粑粑味:“張嘴就三十萬,你當家裡開銀行的吧,什麼家庭什麼條件不知道?你這老婆娶的了不起啊,傾家蕩產也就這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的公主呢,那怎麼辦,誰讓她嫁的不是徐建熹了呢,我們家可養不起。”抹布照著水池一摔,啪的一聲:“譚準我告訴你,你愛怎麼寵就怎麼寵,少打我的主意,這回你再被銀行起訴,你就去蹲監獄。”
憋著火從廚房回了客廳。
聽聽。
一張嘴就三十萬!
你工作這些年了,有沒有給你媽三百塊錢?
“媽,你就當借我的,我給你打欠條。”
吳湄伸手給自己順心口,她好不容易心情舒暢了兩天,結果又來招她。
“我上哪兒給你弄三十萬?上次那五萬我還是和你大姑借的你不知道嗎、”
“那跟我爺爺說說。”
吳湄激了。
“和你爺說,你每個月的房貸誰還你心裡沒點數嗎?你以為你們老譚家有幾個譚元樓啊,沒學會人家的本事,到學會拋瀟灑了,你還算計上你爺爺的錢了,怎麼著覺得家裡應該有個五六百萬的是不是?”吳湄就掰扯這錢,幾個小叔子都算這個錢就算了,現在就連她兒子都算上了。
房貸車貸不是錢?
每個月固定的生活費不花錢?水電費還有雜七雜八都不用錢的?
是什麼讓譚準以為他爺爺還會有錢的?
譚準:“那你跟我二叔借一下。”
吳湄嗷一聲:“和你二叔借,你怎麼不去搶你二叔的呢,你那麼大的臉麵,你去和你二叔二嬸借。”
叫她和顧長鳳借錢?
吳湄才不乾。
因為借錢這事兒,母子倆又鬨了一場。
譚準就認為家裡是有錢的,但不肯拿出來借他。
晚上就開車去農村了。
找了譚宗慶。
譚宗慶是重情,偶爾也犯傻,但一張嘴就三十萬。
還是譚準自己來借。
做二叔的想了想,“吃晚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