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她這是懷孕了呢。”
萬玲玲隻是笑。
懷孕那不可能的。
當時動刀,醫生講的清清楚楚,他們也不會拿兒媳婦的生命開玩笑。
年紀小,慢慢等就是了。
二美吃的很爽。
好吃!
辣的都要喊媽媽了,但就覺得過癮。
回到樓上,自己絲絲哈哈吐氣。
辣啊!
徐建熹打領帶那手頓了一下。
“辣?”
“嗯,辣。”
“那還吃?”
二美:“嘴饞。”
她走過來幫徐建熹打領帶,鼻頭都辣紅了,徐建熹壓她鼻子。
“那麼好吃嗎?”
“好吃啊,和你這種世外高人比不了,你什麼都不饞,我饞。”
二美心想,年紀大就是容易胃口不好。
“口腹之欲。”
二美把領帶結往上推推,推掉差不多的位置叫他自己調整。
“活著總會有口腹之欲的。”
把人送走。
九點多,女兒要上早教課,八點多一點大美就帶著女兒出門了。
二美偶爾替她姐照顧孩子,其實也用不上她什麼,教東西有老師,陪玩有阿姨,她就是個擺設而已。
大美今天要回老家。
把女兒安頓好就出發了。
眼見著就要過年了,一堆忙不完的事兒。
老家譚宗慶家-
今天家裡來親戚了。
譚奶奶的妹妹從外地回來了。
人是偶然間和姐姐通電話,知道姐夫動了手術,也沒告訴譚奶奶,就坐飛機叫孩子陪著來了。
老姐倆都多少年沒見了,難得見一次。
過去是沒有那條件,飛來飛去都要錢啊,大家都是工薪階層,誰家都是一堆的孩子,哪怕孩子長大結婚了,下一代又有了,那條件不好你不得搭嘛,手裡攢幾個錢哪裡是為了給自己留的。
譚奶奶的妹妹也是想回來一次,來這一回想著也是最後一回了。
那麼大的歲數,以後也不能折騰,也折騰不起。
譚奶奶那多硬氣的人啊,和人乾架都不會服軟的人,看見妹妹樂的直掉眼淚。
遠香近臭。
離的太遠了。
三十多年沒見過了。
自己爹媽去世,妹妹都沒回來一趟,實在是太遠了。
譚奶奶的妹妹也是哭這個,覺得做女兒的挺不孝。
拉著譚奶奶的手說,“……那時候家裡不安穩,孩子們也不太聽話……”
老太太家裡也過的一般般,大兒子總乾架,總進派出所,她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看著跟著,不管怎麼說吧,總算是把人給看住了,現在雖然不說有多大出息,但人也本分起來了。
“我媽去的那年,老二吃官司跑了……”
譚奶奶一聽,這糟心事。
“你說怎麼二的就都不靠譜呢。”
譚奶奶妹妹聽了這話笑了:“我看宗慶可挺好的。”
譚奶奶齜牙咧嘴的。
“那就是現在,你要是早個六七年來根本不是這光景……”看看屋子裡,確定顧長鳳不在,這才敢偷偷講老二家:“……行啥行啊,做生意賠的一乾二淨尋死膩活的,救回來以後就不出去上班,都是我兒媳婦……就今天開車去接你的那個,那是老二媳婦長鳳,我跟你說啊,這一個家要是攤上個能乾的老娘們,那是不一樣,我們家老二那就是個白扔的貨……”
這譚奶奶不說,誰能想到事實是這樣的。
姨奶一聽也愣了好半天。
沒看出來。
她看譚宗慶那臉長得白白淨淨的,又年輕身體也挺好的,還以為就是日子過的舒心。
“那你這兒媳婦可了不得。”
譚奶奶咂嘴:“可不是,沒有長鳳他早就死八國去了。”
姨奶歎氣:“我那幾個兒子就沒攤上好媳婦。”
譚奶奶也跟著歎氣,講家裡這些破事兒。
親妹妹嘛,什麼都能說,什麼都能講。
兒女們都講了一個遍。
挨個埋怨。
姨奶一聽,聽的直皺眉頭。
“那老二確實挺不錯,姐夫還是沒想開。”
這話她不能多說,都不給養老了,還把房子留給老大家?
親姐姐,那也是姐姐的家務事,她不好多嘴的。
隻是覺得老二挺虧。
這就是不受偏疼。
譚奶奶撇嘴;“老大家那孩子不爭氣,你說找個媳婦……”
叭叭叭,把譚準那些破事兒也都嚷嚷出去了。
因為姨奶真的是幾十年都沒回來過了,晚上譚宗慶和顧長鳳請客吃飯。
家裡準備太費事,乾脆就定外頭了。
譚家的幾兄弟這回倒是來的挺齊全的。
當姨媽的,哪怕就是知道了這些孩子們什麼樣兒,嘴上也不能說,帶孩子來的該給錢就給錢,怎麼說都是頭一次見麵,紅包不能少。
人老太太也是個講究人。
男的一吃飯肯定就喝酒,幾個人就喝上了。
譚禾和自己姨媽還是親,各種噓寒問暖。
姨奶心裡就想,譚禾可是她帶過的孩子,小時候可好了。
可仁義了。
長大了……
歎氣。
不是她媽說,自己都不能信。
是啊,那麼多年沒見,何止是侄子侄女變了,她也跟著變了。
吳湄對著姨奶也是非常客氣,姨奶雖然知道這裡麵是怎麼回事兒,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給吳湄好臉色看。
和譚奶奶也是講:“你這個大兒媳婦還是比我家的那些兒媳婦們強。”
顧長鳳的話實在太少了,也輕易不主動和姨奶聊什麼,老太太也不好就粘著顧長鳳一個勁的說話,但吳湄是一張笑麵,願意哄你的時候總是笑嘻嘻的,姨奶還是喜歡吳湄更多些。
譚準給餘甜夾菜。
餘甜肚子都已經起來了。
吳湄眼睛掃到兒子兒媳的身上,臉色變了好幾次。
自己生了個窩囊廢,她也沒有辦法。
離了人家就活不了了。
那你怎麼整。
氣的心口都疼。
楊晨正好在隔壁吃飯,過來打了聲招呼。
顧長鳳和楊晨站在門口說話。
楊晨;“媽,你們還添點什麼不?我一會兒走,我把賬結了。”
顧長鳳:“沒事兒不用你,我結就行,你少喝酒多吃菜啊。”
細細叮囑女婿。
也是怕楊晨總喝酒。
男的沾酒她覺得就不是好事兒。
“我沒喝,媽我沒酒量。”楊晨笑嗬嗬講。
他在外頭輕易不喝酒,也沒人逼他。
雖說這樣的場合喝酒免不了,但大家都給麵子,所以楊晨說自己不會喝,也沒人勸。
譚禾起身,走了過來。
“楊晨吃飯了嗎?坐下來吃一口吧。”
當大姑的心疼外甥女婿。
心想應酬肯定吃不好。
“大姑不用了,我就過來看一眼。”
譚禾說;“你去吧,不用擔心這裡,我們就家裡小聚也沒什麼大事,放心吧,有事兒大姑喊你。”
楊晨又跟丈母娘講了兩句,就轉身出去了。
譚禾收回目光,覺得可惜。
這要是她女婿,她乾脆就打個板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