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慶被酒嗆了一口。
這……
那你沒有人家好看,那就是沒有啊,這上哪兒講道理去。
“可能你出生的時候沒找抽到好的紙條。”
二美打趣她爸:“哦,原來人出生都是靠抽紙條來決定外貌的啊。”
……
這是徐建熹在老譚家度過的一個晚上。
從談戀愛,到結婚生小孩兒,真的是第一次。
顧長鳳想讓徐建熹睡床,可之前那床譚奶奶一直睡來著,眼下也隻能睡炕了,給鋪了很多層,就怕徐建熹睡著覺得硬。
“這被都是新的,都是你姐結婚那時候做的。”
大美結婚的時候做了很多被子,女孩子結婚就是這樣的,四鋪四蓋娘家得給準備,雖然用不上那也準備了,這些年了用了兩床還剩了兩床,被裡都已經有點發黃了,那一直放著肯定會變顏色的。
交代二美一聲,省得徐建熹覺得給拿的被是彆人蓋過的。
“還有呢?”
“嗯,還剩這兩床新的,剩下都蓋了。”
二美問:“媽,我結婚怎麼沒做被呀。”
顧長鳳被她逗笑了:“你做什麼被啊,你也沒在家辦婚禮,儀式也不從家裡走,怎麼給你做?你所有的東西都沒讓我們給備啊。”
徐建熹什麼都替二美做了,那時候對娘家壓根一點要求都沒有,顧長鳳就是有心也不敢使力氣,摸不清徐建熹的門路,怕一個用力過猛叫女婿還看不起。
事實上二美啥也不缺啊。
“挺遺憾的。”二美咂咂嘴。
“那要是遺憾,過兩天給你做兩床。”顧長鳳開玩笑。
要的話可以給做,做幾床被她還是能做的,不過現在呀都是買現成的了,去商場有買的,去私人那也給縫製,幾乎家家都不做了,都是買。
“我就不要了。”
她要了也沒地方裝啊。
“晚上我帶著她們倆睡。”
“能行嗎?”
顧長鳳:“怎麼不行啊,你我沒帶大啊。”
好不容易跟回來了,也就這時候能親近親近,其他的時間都沒什麼機會。
顧長鳳是個很要臉麵的人,絕對不會主動提起來去徐家看二美。
人家都沒邀請過,她也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能少登門儘量少登門。
徐建熹開門進來,一看見丈母娘抬腳又要出去。
“建熹啊進來睡吧。”顧長鳳麻溜從炕上爬下來,穿上鞋交代二美:“要是冷了就喊媽。”
“哪能冷呢,這屋子裡熱的都可以烤乳豬了。”
顧長鳳瞪她,二美坐在炕上嘻了嘻了笑。
她離開,徐建熹帶上門,二美看他:“我打點水你洗個腳?”
洗澡就不可能了!
家裡實在沒有這個條件啊。
而且那是真冷。
外麵零下二十幾度,除了屋子裡哪哪都冷,去哪裡洗?
洗完明天直接躺下。
“我擦一下吧。”
二美去打水。
還得現燒水。
即熱的熱水器是出水快,可這個溫度在這個季節裡根本不夠看的,想要擦身體,還得坐點熱水加進去。
這也是徐建熹不太願意在她家住的原因。
太不方便了。
鎖上門在屋子裡擦了擦,原本是想就這樣過去算了,可實在沒忍住。
“要不我們洗個頭吧。”
二美:……
她沒做飯啊,還有味道呢?
“好。”
樓上嘩啦啦的水聲,顧長鳳坐在炕上聽著:“這洗澡了啊?”
這不行啊,這會感冒的。
你說這孩子。
你還懷孕呢,這不是瞎折騰嘛。
“你管他們,愛咋咋地唄。”
譚宗慶用手撐著頭,去看徐成黛的臉。
“哎,你說這孩子長得還是像她媽啊。”
不會長啊!
爸爸那麼好看,不像爸爸像媽媽。
“女兒像媽。”
“我看老二長得可像她爸。”
顧長鳳就聽,她就想上樓交代一聲,那農村人六七天去一趟澡堂,大家沒活啊?
樓上徐建熹折騰完了,頭發也洗了,坐在炕上坐的累得慌。
你是靠沒有靠的地方,躺吧頭發沒乾,他不想躺。
“你這麼坐著不累啊,靠牆啊。”
徐建熹不知道能靠牆啊,問題他不太確定都誰靠過,那牆有點顏色。
二美拿著毛巾幫他弄頭發,又把自己的乾發帽借給他。
到底頭發短屋子裡溫度高,一會兒頭發就乾了。
顧長鳳知道二美睡覺什麼德行,鋪了兩床被子,並排挨著。
二美覺得挺好。
難得啊。
鑽進被子裡,徐建熹躺了會兒,各種不舒服。
枕頭高度也不是自己喜歡的,被子有點硬。
在家他都睡習慣了,二美自己是個喜歡享受的人,她就連拖鞋都怕硌腳,眼下穿的都是真絲的,習慣了那種,這種硬布偏粗的麵他就蓋不住,也不明白被子裡乾嘛弄這種硬硬的麵料。
扯開她被子,躺了過去。
“這被子小……”
二美想了想說。
不是她不願意一被窩,但確實是小,她又喜歡夾著被睡,到了晚上不是她把被搶走就是他挨凍。
“睡吧。”
徐建熹的手順著她的睡衣探。
手就是習慣了。
習慣放在這裡。
大多數什麼也不做,就是放一放。
二美也拿他沒辦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喜好,比如說她女兒就喜歡摸人脖子,女兒她爸就喜歡這個。
“我家好嗎?”
徐建熹抹黑睜著眼睛:“說真話?”
“那算了,還是彆說了。”
就知道他覺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