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壽陽縣城,日軍指揮部,作戰室。
通訊參謀向大隊長高橋大輔彙報著第一軍司令部發來的消息。
“據悉,向陽泉運動的八路為386旅主力。”
“筱塚司令官命令我部做好迎戰準備。”
“並囑咐386旅為八路之精銳部隊,一定不能大意,特彆要小心新一團團長李雲龍。”
“李雲龍?”高橋大輔眉頭緊皺,臉色陰沉,“打下陽泉的李雲龍?吃掉我第四旅團本部的李雲龍?”
“正是此人。”通訊參謀頓首道。
幾個月前,高橋大輔當初在蒼雲嶺跟李雲龍交過手,那時高橋大輔的聯隊長還是阪田信哲。
當時阪田信哲用第3、第5兩個步兵大隊對新一團實施反壓製,高橋大輔正是阪田聯隊第5大隊長。
第3步兵大隊被李雲龍算計全軍覆沒後,第5大隊頂上來又被打得潰退下去,王承柱用意大利炮乾掉阪田聯隊指揮部後,李雲龍率部衝鋒,占領阪田聯隊的主峰陣地,高橋大輔的第5大隊徹底被擊潰,傷亡巨大。
高橋大輔正是李雲龍的手下敗將。
李雲龍,一個惡魔般的名字,就像是烙印一般給高橋大輔留下永遠無法抹去的慘痛回憶。
高橋大輔永遠記得那一天,一支平平無奇的土八路部隊,在李雲龍的率領下,殺得號稱精銳的阪田聯隊傷亡慘重,潰不成軍。
對李雲龍,高橋大輔是又恨又懼。
既想砍下李雲龍的腦袋,又害怕在戰場上遇到李雲龍。
李雲龍給高橋大輔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不過高橋大輔明白,在下屬麵前絕對不能表現出對李雲龍的懼意。
如果連他這個軍官都害怕李雲龍,那麼麾下的士兵肯定士氣低落。
身經百戰的高橋大輔深知,士氣低先輸一半。
“八嘎,我不去找李雲龍,他居然主動來壽陽縣城送死?”
“八路兵力多少?武器裝備如何?”
高橋大輔手心冒汗,握著少佐指揮刀刀鞘的右手緊了緊,語氣間卻殺意凜然。
見高橋大輔戰意很高,作戰室的幾名中隊長和幾名參謀聞言,身體微微一震。
看樣子高橋少佐很有把握,看來這一仗妥了!
通訊參謀更是雙腳一並,腳下傳出啪的一聲脆響,頓首道:
“八路兵力大概五千,根據司令部的電報,隻有李雲龍部裝備精良,有大量的衝鋒槍、輕重機槍火力。”
“一個山炮營,十多門75毫米口徑山炮,還有大概40門機關高射炮!”
“對了,李雲龍部還裝備一定數量的反坦克炮!”
“其餘的八路部隊裝備很一般。”
幾名參謀和中隊長聞言,臉色都不禁微微一變。
高橋大輔心裡暗呼壞事,李雲龍部裝備居然恐怖如斯,但臉上卻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
他身邊的副官柄澤畔夫問通訊參謀:“司令部有沒有說,援軍什麼時候到?”
通訊參謀:“司令部沒有說,隻命令我部在壽陽縣城堅守至少3天!”
“納尼?”柄澤畔夫臉色一沉,“這麼說來,司令部沒有派援軍?”
通訊參謀頓時沉默不語,八路軍打陽泉縣城,第四旅團本部危在旦夕司令部都沒有派援軍,更何況壽陽縣城?
“立即給司令部發電!”高橋大輔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我部會堅守3天時間,但附近八路眾多,八路攻擊不順利肯定會增兵,請筱塚將軍派出援兵與我部裡應外合,將八路全部消滅!”
“嗨!”通訊參謀一頓首,然後朝通訊室走去。
副官柄澤畔夫沉聲問道:“大隊長,現在該怎麼辦?”
高橋大輔雙眼一眯:“李雲龍此人打仗毫無章法,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我們絕對不能用常規的守城方法。”
“否則,彆說是3天,就算是1天時間我們都堅守不了。”
“大隊長。”其中一名中隊長問道,“您的意思是?”
高橋大輔眯了眯眼睛,殺氣四溢:
“李雲龍部不是裝備有75毫米山炮嗎?”
“那麼城牆就肯定攔不住八路。”
“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讓出城牆,將八路的主力放進城內打巷戰?”
“打巷戰?”那名中隊長一愣,“但是我們的兵力並不占優勢,我們的火力優勢也發揮不出來。”
巷戰是極為殘酷的,雙方的戰損比是一比一,而日軍隻有700多人,這還怎麼打?
“八嘎!”高橋大輔嗬斥道,“酒井君,你不要插嘴,先聽我把話說完。”
“既然李雲龍不喜歡按常理出牌,那我們為什麼又要循規蹈矩呢?”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兵者詭道也。”
“現在我做如下部署,時間緊急,我隻說一遍。”
一眾鬼子便身子一挺,而後微微頓首,做出聆聽命令的姿態。
高橋大輔便又說道:
“首先,第1中隊和第2中隊,跟皇協軍互換軍裝。”
“讓皇協軍穿上皇軍的軍裝到城牆上守城,去扛八路的炮彈。”
“由憲兵隊督戰,一旦發現皇協軍出現擅離職守或有怯戰行為,立即擊斃!”
“其次,在街道上埋地雷,越多越好,到時候八路肯定會沿著街道攻擊前進,用地雷拖延八路的進攻速度!”
“再者,士兵穿著皇協軍的衣服,控製街道的左右兩側房屋。”
“埋伏在兩側房屋內,將輕重機槍架起,一旦八路進入街道,就立即開火,打八路的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