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原,第一軍司令部。
司令部的會議室裡燈火通明,整個第一軍本部的參謀都在忙碌著。
在筱塚義男麵前的沙盤上,相比昨天又增加了一些半大小旗,每一半大小旗代表大型據點被八路軍給攻陷。
雖然這些據點大多跟司令部失去了聯絡,但是頻繁的飛機低空偵察,也讓鬼子搞清楚了這些據點被八路攻陷的具體數量。
參謀長楠山秀吉頓首道。
“司令官閣下,從目前的態勢來看,八路軍發動這次戰役的主要目標,很可能是正太鐵路。”
“雖然同浦路、平漢路也不同程度的遭到破襲,但八路的攻勢遠沒有正太鐵路這麼凶猛,更像是策應正太鐵路的八路。”
“隨著皇軍頻繁調動增援正太鐵路,有越來越多的八路軍參與進來交戰。”
“晉西北、晉中還有晉東南,甚至冀中和冀南都在發生戰鬥,目前局勢已經失控了。”
筱塚義男眉頭緊皺,問道:“楠山君,以目前八路軍對正太鐵路的破壞程度,正太鐵路想要恢複通車,至少需要多久?”
“至少需要半年時間!”楠山秀吉道,“這隻是保守估計,因為八路對鐵路的破壞還遠沒有結束,八路是想徹底破壞正太條鐵路,如果任由八路繼續破壞下去,恐怕一年都很難恢複正太鐵路交通!”
筱塚義男眉頭皺得更深了,隨後看向情報參謀安騰武男,問道:“安藤君,向支那中央軍和晉綏軍釋放善意了嗎?衛立煌和閻錫山的態度如何?”
“報告將軍!”安騰武男頓首道,“目前閻錫山態度不明,衛立煌明確拒絕了皇軍的善意。”
“八嘎!”
“衛立煌…敬酒不吃吃罰酒。”
筱塚義男咒罵一聲,話語間殺意凜然。
楠山秀吉道:“在中國高級將領中衛立煌是主戰派,而且與八路軍關係曖昧,他有此態度也在意料之中。”
衛立煌的態度很明顯,如果日軍敢從晉南調兵,那我就要乾你,就算打不過你,也讓你小日本不好過。
而閻錫山此人則是比較圓滑,多半不會出兵,就算出兵多半也隻是意思一下。
筱塚義男點了點頭,最後看向通訊參謀笠井敏鬆,問道:“笠井君,高橋大隊還是沒有聯係上嗎?”
“報告將軍,還沒有!”笠井敏鬆頓首道,“天黑前我們的偵察戰鬥機飛抵壽陽縣城上空,發現高橋大隊的指揮部遭到了炮擊!”
楠山秀吉道:“又是用大炮進行斬首!從阪田聯隊長到津田美武少將,再到高橋少佐,這是李雲龍一貫的伎倆。”
筱塚義男臉色逐漸黑成鍋底:“李雲龍此人肆無忌憚的在正太鐵路殺皇軍,攻城掠地,難道我們大日本帝國第一軍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他嗎?”
隨著筱塚義男視線掃過去,一眾參謀連忙頓首,雖然山本一木沒有低頭,但也沉默不語,一張緊繃如雕塑的臉上神色罕見有些凝重。
“八嘎!”
居然沒一人有辦法能治李雲龍,就連他一向器重的山本一木都偃旗息鼓。
筱塚義男憤怒的罵了一聲,將青花瓷茶杯猛摔在地上,挎著中將指揮刀憤然離去。
……
在壽陽縣城,鬼子彈藥倉庫門前。
孔捷正沉聲問道:“老李,你到底想乾什麼?”
李雲龍沒有說話,而是從警衛員黃二虎的後背上,把圖桶取下來。
再從圖桶中取出一張山西全境地圖,然後在丁偉和孔捷麵前攤開。
兩人見狀也不知道李雲龍要乾
什麼,便帶著好奇的神色湊過來。
“老李,你這是…”丁偉問道。
李雲龍的臉上露出一絲神秘微笑,指著地圖說道:“你們看,咱們這兒到太原,差不多70公裡,急行軍一個晚上就能到。”
“憑咱們這點兵力,攻打太原城肯定不現實,火力也不夠。”
“但是,老子可以用山炮遠程炮擊太原城北外的新城機場。”
“幾個月前,我們團在葫蘆溝乾掉鬼子坦克第七聯隊後,撤退的途中,鬼子飛機乾掉了老子騎兵營幾十號騎兵。”
“騎兵個個都是咱老李的寶貝,這筆賬老子可還記得。”
當時李雲龍就想帶炮連去炮擊鬼子的機場,但被趙剛給攔住了,李雲龍冷靜下來後把這筆賬記在了心底。
而如今,跟鬼子飛機算賬的時機,儼然已經成熟。
孔捷聞言當即說道。
“老李,你可不要胡來。”
“你怎麼炮擊?”
“白天你的山炮營還沒靠近機場,鬼子的飛機就發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