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 正在開車的程羽笑著說:“謝謝老板的大紅包!”
陳斂也說了聲:“謝謝。”
袁淺給他們發放了玩家積分。
身為玩家boss,這一關能夠發放的積分總額是一萬分, 24小時內隻能給同一個玩家發放一千分。
“不客氣,師父賞你們的。”袁淺很豪氣地說。
有種自己是土豪, 全服都靠我養活的爽感。
溫暘低下頭來,靠著袁淺的耳邊說:“睡會吧。”
“嗯。”袁淺閉上了眼睛。
瞧瞧, 做完散財童子,溫暘的服務都溫柔許多。
溫暘單手撐著下巴, 看著袁淺睡著的樣子。
前排的陳斂勾了一下唇角:“這回袁淺沒下線, 不能隨便亂摸了。”
程羽也樂了一下。
他們開了兩天的車, 終於到達了中央醫院所在的城市。
“你不覺得我們這一路, 平安無事得不符合劇情設定啊。”程羽摸了摸下巴說。
陳斂眉梢一挑:“中央醫院會不會有埋伏?”
“一切皆有可能。”溫暘的眉心微蹙,“無論是做醫學實驗還是要提取袁淺的血清,中央醫院都是首選。”
“所以我們要進入中央醫院?”
溫暘的唇角向上一勾:“怎麼?我們不能進去嗎?”
袁淺很有默契地和溫暘相視一笑。
幾分鐘之後,距離中央醫院三條街的路口有人昏倒, 熱心的路人叫了救護車, 將病患送入了中央醫院。
病人說自己心絞痛,痛到呼天搶地哭爹喊娘。
醫院緊急做了一係列檢查,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病人又說自己的家族有遺傳性的心臟病, 總是活不過二十五歲,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限到了, 跟唱大戲一樣。
醫院隻好讓病人留院觀察, 而負責這位病人的主治醫生就是中央醫院很有名的研究遺傳病的教授譚翟。
這位演技浮誇的病人就是袁淺了。
袁淺筆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心裡卻很緊張會不會有海勃利忽然冒出來。
不是說好了溫暘他們也會一起進來的嗎?
可他們人都到哪兒去了?自己這個唐僧連緊箍咒都沒有, 非常沒有安全感啊。
袁淺滿腦子想著自己到底是怎樣控製海勃利,什麼時候能解鎖技能逆天飛翔,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人進入了他的病房,站在他的床邊為他做按摩。
想著想著,袁淺不經意瞥見了這位護工。
雖然他穿著藍色的護工衣,但還是能看出他的寬肩和大長腿。
露出口罩外的那雙眼睛很漂亮,眼睫毛輕微向上翹著,從口罩隆起的角度來看,這位護工小哥哥的鼻梁也挺高的。
袁淺就這麼靜靜地欣賞著對方,看了足足五分鐘。
“看夠了嗎?”
微涼卻很溫柔的聲音響起。
“沒看夠。”袁淺把胳膊墊在腦袋後麵,換了個更懶散舒適的姿勢看著對方,“還想調戲一把,但是怕挨揍。”
他的病號服隨著他的胳膊向上撐起,露出了肚臍還有一小節腰身。
護工看著他的腰,頓住了。
喉嚨一陣輕微的蠕動,目光也停留在袁淺的腰部線條上。
“皮癢。”
冰涼的聲音,真好聽。
袁淺皺起眉頭,抬了抬膝蓋:“你輕點,我骨頭都要給你捏碎了。”
對方側過臉,一把將袁淺的膝蓋壓了下去。
“再嘚瑟讓你哭出來。”
這個護工不是彆人,就是溫暘。
“程羽和陳斂呢?”袁淺問。
“扮成醫生容易被認出來,程羽穿了醫院保潔的衣服,陳斂拎了工具箱,給醫院做電路維護。”
想到程羽穿保潔衣服和大塑膠套鞋打掃衛生的樣子,袁淺就想笑。
“他應該穿護士服,這才比較有看頭。”
這時候走廊裡傳來了走路的聲音,是大名鼎鼎的譚翟教授。
他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中等微胖身型,鼻子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白大褂的口袋上夾著他的名牌,看起來就是個敦厚的學者。
當他和他的學生們一起進入這個房間,溫暘就退到了一邊,把位置留給譚翟。
譚翟看著袁淺,說了一大堆關於遺傳性心臟病的術語,然後看了一下袁淺的檢測報告:“這位病人沒有任何問題,但因為他的家族中有遺傳病史,所以他的內心非常焦灼。大家在麵對病人的時候,一定要耐心溫和。他們都心裡脆弱,需要大家的嗬護。”
袁淺在心裡嗬嗬,我內心強大到想要掀翻這家破醫院。
譚翟低下頭來,對袁淺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手背:“先生,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嗎?”袁淺露出緊張的神情,握住了譚翟的手,然後將手翻過來,譚翟看了一眼袁淺掌心寫的字,頓了一下。
譚翟直起了背,咳嗽了一下:“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再住一個晚上的院。”
他看向溫暘:“半個小時後我查完房,你推這位病人來我的辦公室,我再詳細跟他解釋一下他的檢查報告。”
溫暘點了點頭。
譚翟帶著一眾學生離開了病房。
走在最後麵的,是一個留著微卷短發的年輕男醫生,他的臉上戴著口罩,轉過頭來看了袁淺一眼。
袁淺呼出一口氣來。
打開手指,他在手心裡寫著:你想通關全靠我。
本來他還擔心譚翟看著這幾個字不會搭理,但沒想到譚翟竟然同意私下見他了?
袁淺呼出一口氣來,看向溫暘的方向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之後,溫暘陪著袁淺走去譚梓的辦公室。
門是關著的,袁淺敲了敲門:“譚教授,你在嗎?”
沒有人回應。
溫暘側過了臉,忽然神情大變,一腳就把門踹開了!
辦公室內的場景嚇了袁淺一大跳。
譚翟的胸口上戳著一把手術刀,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就蹲坐在他麵前的辦公桌上,一旦他把譚翟的手術刀□□,譚翟就會立刻死掉。
溫暘迅速拔槍,連開三槍。
又是像之前一樣,前兩槍就是逼迫對方閃躲,而每一次閃躲的落點都在溫暘的預料之內,第三槍直接命中了他。
那個偷襲譚翟的海勃利倒在了地上,睜大了的眼睛還在不甘心就這樣掛了。
袁淺衝了上去,捂住譚翟的胸口。
“我馬上給你叫醫生——”
誰知道眼前的譚翟勾起嘴角一笑,驟然把胸口上的手術刀拔了出來,抵住了袁淺的脖子。
袁淺低下頭來,才發現譚翟的手術刀隻是被他握著抵在胸口上,根本沒刺進身體裡。
著了道啊!
轉瞬之間,溫暘就來到了譚翟的麵前,他毫不在意地抬手握住了譚翟的手術刀,譚翟完全沒有想到溫暘的速度如此之快,他想要反抗,溫暘就像未卜先知一樣,扣住了他的手肘反向一折,手術刀驚險地擦過袁淺的頸子,但是溫暘的另一隻手已經擋在了袁淺的脖子上,手背被手術刀劃破一道血痕。
當袁淺脫離了譚翟的控製,他才發現溫暘受傷了。
溫暘反向直接把手術刀紮進了對方的身體裡,譚翟搖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程羽和陳斂趕來的時候,譚翟已經斷氣了。
“譚翟……也是海勃利嗎?”
“不,譚翟是人類。”溫暘說。
“也有可能是在這段時間,他被某個海勃利看上了,然後被寄生了。”程羽說。
“不,這個海勃利應該是能調整自己身體的細胞構成,模仿成其他人的樣子。”陳斂低下頭來檢查了一下他。
袁淺低頭一看,發現這個海勃利的身型正在發生變化,變成了一個纖細修長的年輕男人,有著一張出眾而漂亮的臉,和譚翟的樣子天差地彆。
“他們一定是發現我們在找譚翟了。譚翟恐怕已經被控製中心帶走了。”
陳斂皺著眉頭。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外麵響起了驚恐的叫聲和慌亂的跑步聲。
溫暘側耳傾聽,冷聲道:“是畸獸。”
兩三頭畸獸直接趴在了窗台上,另外幾頭已經來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袁淺腦海裡閃過一個詞:甕中捉鱉。
他們就是那鱉啊!
溫暘眉頭一皺,陳斂和程羽轉過身對著窗口就是幾槍。
那兩頭畸獸掉下去,發出砰的聲響,立刻就有其他的畸獸爬了過來,源源不絕。
“這情況,把子彈打沒了都打不完吧。”陳斂皺著眉頭說。
溫暘一腳就把從門口竄進來的畸獸給踹開。
“程羽,我們下去!”
程羽一聽就明白了,轉過身雙手在地麵上一震,整個地板都裂開了,他們幾個跟著一群畸獸掉了下去。
程羽一不做而不休,不斷地震裂了腳下的地麵,一直掉到了醫院的地下車庫。
溫暘穩穩落地,夾著袁淺就在地下車庫裡一陣狂奔。
就在他們的前方,一頭畸獸的背上馱著一個人,正在逃竄。
一開始他們以為那是一個海勃利,但是溫暘卻抬起槍直接打中了那頭畸獸的腦袋。
緊接著其他的畸獸衝了上去,叼著那個人繼續跑。
“那才是譚翟!”溫暘一開口,陳斂和程羽反應了過來。
“你保護袁淺,我們去追!”
說完,陳斂和程羽就衝上去了。
那群畸獸的目標很明顯就是帶走譚翟,陳斂和程羽動作迅捷,踩踏在那些畸獸的頭上,每一次它們想要咬住陳斂和程羽,都差了那麼一點,反倒是他們兩的動作越來越快。
就在這個時候,地下車庫裡蔓延起一陣淡淡的甜香。
袁淺感覺到攬著自己的溫暘晃了一下,他已經用手捂住了鼻子。
這個味道有問題?
溫暘帶著袁淺正要跑起來,才兩三步就失去了力氣,袁淺跌落下來,一把抱住了他。
“你怎麼了!溫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