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弄?”
譚翟的話音剛落, 就發現溫暘十指交疊,微笑著看著他。
“不…… 不……你們有什麼事兒都彆找我……我不行的……我很不行的……”
“胖子, 出去轉悠轉悠。你不是想吃甜甜圈嗎?哥給你錢,去買。”溫暘微笑著說。
他的微笑又冷又帶著幾分銳利, 和麵對袁淺的溫和完全不同。
“我不想吃……甜甜圈了……我怕吃多了壓爆輪胎……”譚翟一邊向後縮,一邊看向袁淺求救。
在他眼底, 所有人都是神經病,隻有袁淺是個正常的人。
誰知道唯一正常的袁淺, 用和溫暘如出一轍的薄涼笑容對著他說:“去吧。甜甜圈多好啊。”
“你……袁淺……你被他們帶壞了啊……”
誰知道溫暘一抬手將袁淺就摁進自己的懷裡, 靠在他的耳邊說:“他本來就很壞。”
溫熱的氣息就像是要鑽進袁淺的耳朵裡, 侵占他的大腦一般。
溫暘的笑容邪氣得讓袁淺不知道該如何思考。
也許真正誘惑他的從來不是溫暘海勃利的身份, 而是他本人。
“可是阿曼達……真的不好對付。”程羽坐在座位上,回過頭來提醒他們。
“能被程羽說不好對付?那可真有意思。”袁淺摸了摸下巴,“她的能力是什麼?”
“不清楚。”陳斂回答。
袁淺愣住了,陳斂在他看來很靠譜, 很客觀, 三分的事情絕對不會被渲染成七分。
陳斂說“不清楚”,那就說明這個阿曼達的能力真的很特殊。
“沒有什麼……可供參考的?難道這個阿曼達沒有出手過?”
“這有什麼。我們到現在不也不知道溫暘的能力是什麼嗎?除了他的快、狠、準。”程羽拿著糖紙開始折小青蛙。
“也許溫暘的能力是‘預知’。比如提前幾秒知道即將發生什麼?”
袁淺觀察過溫暘的行動,他不僅僅是快, 而且總像是提前預知對手的移動一樣。
比如普通的射擊是無法擊中行動迅速的海勃利, 但是溫暘開槍的方式基本上是前兩槍逼迫對手移動到他的目標位置, 然後第三槍命中。
這不是預知, 是什麼?
溫暘的唇角略微勾起,手指輕輕刮了一下袁淺的耳廓, 那微小的似乎觸碰上卻又來不及留下感覺的瞬間,讓袁淺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如果我真的有預知的能力……我會拿來預知一下,你什麼時候……”
他的聲音是生冷的,就像是某種冷兵器,可偏偏語氣卻很柔和,譚翟和程羽都下意識靠近,想要聽清楚後麵半句話,但是溫暘卻隻是笑了一下。
袁淺的耳朵燙傷了一般,紅了起來。
“所以……你的能力不是預知……”袁淺低下頭去。
他真的很想捶一下自己的胸口,但是他不敢動,生怕被溫暘發現他的異樣。
“每一個海勃利的能力都是與機體有關的,操縱不了風雷閃電,更彆提預知了。不過……”溫暘也低下頭來,靠近袁淺的耳邊,“我的能力和預知很相近,隻是沒有那麼神奇。”
“喂!我們是一個團隊的!禁止講小話!”程羽把糖紙折成的小青蛙摁了一下,正好跳到了袁淺的腿上。
“你確定要聽我跟袁淺說什麼了?”溫暘撐著下巴,懶散地看過去。
程羽頓了一下,立刻回答:“我不想聽!”
“不過……阿曼達的能力都不知道我們就出手,風險係數太高了。”陳斂沒有讓他們繼續閒聊,而是把話題引了回去。
“要知道阿曼達之所以被秦放所信任,就是因為她曾經一個人乾掉了十幾個反叛者。這些反叛者都是擁有特殊能力的海勃利。阿曼達才是真正的魔女。”程羽歎了口氣。
袁淺想了想自己前段時間看的科幻電影,說了句:“她是不是可以吸食起他海勃利的生命力之類的,直接把他們都給吸乾了?”
“哈哈哈!這個猜測我喜歡!”程羽樂了。
但是溫暘卻一直沉默著。
“你是不是知道阿曼達的能力是什麼?”陳斂一開口,整個房車都安靜了下來。
幾雙眼睛都看向了溫暘。
“我隻是看過那次的行動報告,我不確定我猜測的是對的。但無論我的猜測對或者不對,袁淺就是我們的王牌。”
溫暘的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袁淺的頭頂。
袁淺有些不滿地抬頭瞥了這家夥一眼。
這家夥沒大沒小地上癮了?
四個人腦袋湊在一起,商量了大半天,就為了設計阿曼達。
袁淺還有點兒於心不忍,畢竟自己第一關的秘書也叫阿曼達,還有……董事長首席秘書的英文名阿曼達+1。
“以後女孩兒英文名還是不能叫阿曼達,阿曼達聽起來就是秘書命。”
這話一說完,程羽就樂了:“那得叫什麼?”
“維多利亞或者伊麗莎白,女王範兒啊。”
隻有譚翟非常鬱悶地縮在遠處,小聲嘟囔著:“這些家夥……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做多麼危險的事情嗎……”
商量了許久,溫暘甚至拿出了城市地圖研究了許多遍,這才敲定了計劃。
“開門,放譚翟咯——”
隨著程羽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譚翟一臉死灰地被扔下了車,一個踉蹌之後,他哭喪著臉進了電梯,開始了他的城市遊蕩之旅。
他去了超市晃了晃,買了點餅乾,又去買了幾件睡衣,還有商場頂樓的甜甜圈。
但是他真的一點品嘗美味的心情都沒有,隻想把那幾個扔他出來的忘恩負義之輩,統統滅了。
儘管無論二次元還是三次元,他都不具備那樣的能力。
皇天不負有心人,控製中心終於發現了這塊遊蕩的肥肉,第一時間通知阿曼達。
一身勁裝的阿曼達帶領手下非常拉風地出動了,那場麵就像是拍駭客帝國。
當他們鎖定譚翟的位置之後,不約而同低調了起來,跟蹤譚翟。
終於在傍晚,譚翟打了輛出租車,前往一個碼頭,那裡有無數集裝箱,以及一輛房車隱藏在其中。
阿曼達和她的部下們潛伏在一處較高的集裝箱頂部,戴上了生物識彆目鏡,但是她卻沒有看到大巴裡有其他海勃利的存在。
“耍我麼?”阿曼達冷笑了一下。
“就是耍你啊。”冰冷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響起。
阿曼達一回頭,就發現了陳斂。
對方的雙手揣在口袋裡,側了側臉。
阿曼達的手下立刻衝了上去,他們才剛跳躍到了陳斂所站的集裝箱,阿曼達就高呼:“回來——”
隻看見陳斂輕身跳起,就在其他人落地的瞬間,整個集裝箱連同他們的腿骨都被震碎了。
這時候陳斂已經落到了另一個集裝箱。
阿曼達冷笑了一下,看向陳斂,歪了歪腦袋:“你碰上我……其實真的很倒黴。”
陳斂的眉心緩慢皺了起來,他的表情變得生冷,握緊了拳頭仿佛在掙紮一般。
不遠處的程羽高喊了起來:“喔曹——斂哥!你要捕捉就捕捉阿曼達——你抓我乾什麼啊!”
程羽的雙手高高抬起,作出舉手投降的樣子,很少看見從來不受拘束、不吃虧的程羽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我被控製了……”陳斂好不容易從齒縫中擠出這句話來。
阿曼達的笑容更加的明顯,她抬了抬手腕,示意自己起他的部下進去房車裡搜索。
“原來……你的能力是控製……控製起他海勃利?”程羽露出了崩潰的表情。
“你從來沒展現過你的能力……”
冷汗從陳斂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又或者說,我展現過了,你們也沒發覺。”
阿曼達笑著走到了程羽的麵前:“對啊。陳斂的能力是捕捉,而我的能力是控製。我是陳斂的死敵——也是所有海勃利的死敵。”
“反派,死於話多。”程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阿曼達拿出了腰間的槍,抵在程羽的腦門上:“溫暘呢?操縱誰都沒有操縱溫暘有意思。”
“阿曼達,你把槍可拿穩了。因為溫暘也許正端著來複,在某個五六百米開外的地方,瞄準了你的腦袋。你控製海勃利的能力……能延伸到那麼遠嗎?”程羽笑著問。
阿曼達的臉色變了,她立刻私下查看,但這是碼頭,沒有高地和高樓,不適合狙擊。
這時候阿曼達的手下帶著譚翟和袁淺出來了。
譚翟緊張得臉色發白,全身汗濕,一直不停地抽抽。
“彆殺我……彆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被他們強迫的……”
程羽無語了:“我強迫豬也不會強迫你啊……”
阿曼達立刻從集裝箱上跳下來,來到了袁淺的麵前。
她摘下了自己的黑色皮手套,抬起了袁淺的下巴,對一左一右摁住袁淺的手下說:“你們怎麼能對‘父本’這麼粗魯呢?看看他……”
袁淺憋著呼吸,抬起眼來,看向阿曼達。
“你的眼睛真美……如果我能擁有你的身體……就好了……”
這是阿曼達體內的安奇拉,在渴求著袁淺的基因。
袁淺的臉上又要掛滿黑線了。
這是什麼鬼遊戲台詞,是不是每一個和他對視的海勃利都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