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淺把給馬少爺送來的東西安置好,發現房間裡都快沒站人的位置了。
祝公子裝模作樣地在書桌前溫書,馬文才那個沒出息的撐著下巴,看著祝英台傻笑。
袁淺歎了口氣。
祝公子寫字寫到一半,側目看著旁邊的硯台,然後正要放下筆,馬文才殷勤地說:“小圓子!快!去給祝公子磨墨!”
“少爺,你還記得我是誰的書童嗎?”
祝英台低著頭,很淺地笑了一下,都快把馬文才的魂兒都勾走了。
袁淺這算是明白,馬文才這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迷戀祝英台,那就是他的宿命啊。
“你是我的書童!難道我還叫不動你了?”
“好吧好吧。”
袁淺走到了祝英台的桌邊,替他磨墨。
“想好了嗎?”祝英台輕聲問。
“想好什麼?”袁淺抬了抬眼皮。
祝英台低下身,靠向袁淺,他低著頭一副隨意的樣子。
“做我的書童啊。”
“你這是要我背信棄主?”
“你去接近梁山伯,就不是背信棄主了?”
他的聲音裡還帶著戲謔的笑。
“你怎知道我接近梁山伯是想背主啊?”袁淺也學祝公子的樣子,微微勾著嘴角笑。
“那你是想乾什麼?”
“撮合你們啊!祝英台當然是配梁山伯啊!”
袁淺壞笑著說。
祝英台微微頓了頓,輕聲說了句:“你以前怎麼沒這麼對我笑過……”
“墨磨好了,你慢慢寫。”
袁淺轉了身就要走。誰知道被祝公子拽了下胳膊。
“小圓子,你想過關其實還有彆的辦法。”
“啊?”
袁淺一回頭,祝英台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寫他的破字了。
彆的辦法……難不成,祝英台是本關玩家boss?
如果是玩家boss,那袁淺更不想接近他了!
萬一他想要完成的任務,和本關係統任務相對,難不成自己還要為了祝英台和全世界為敵啊?
那是梁山伯的事兒!
第二天早晨,汪夫子檢查所有學生的課業,馬文才寫的鬼畫符把汪夫子的頭發都氣到炸起來了。
汪夫子直接打了馬文才的手板,還嚷嚷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類,意思是袁淺這個書童也沒做好規勸的責任,把他的手板也給打了。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袁淺發現自己完全摸不到這一關的套路。
一分玩家積分都沒撈著就算了,還被打了手板。
就在這個時候,祝英台站起身來:“夫子請手下留情。”
“祝英台!你有什麼想說的!”
祝英台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說:“夫子方才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誰是朱,誰又是墨呢?學生與馬公子同寢多日,馬公子的課業未有長進,是否學生也有錯啊?”
“這……你和這書童不一樣!你可知道這馬文才的書本裡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東西!這些東西誰給他準備的?可不就是這個書童?”
袁淺張了張嘴,心想真冤枉啊!
“汪夫子,馬公子的這位書童勤勉好學,平日裡常與學生討論學問,是個敏而好學的孩子,這些本子當真不是他為馬公子準備的。不信,夫子可以考一考方圓。”
“考他?他會嗎?”
袁淺一看係統消息,被夫子打一下手板就會被扣1分,天知道他要打自己多少下。
“夫子請考我!如果我不會,夫子再罰不遲。”袁淺趕緊抓住機會。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考考你!”
來吧來吧,反正又不是寫策論,就跟語文考試裡古詩詞填空一樣。
“相見時難彆亦難,下一句是什麼?”
“東風無力百花殘。”袁淺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回答。
汪夫子捋了捋胡子:“後麵呢?”
“春蠶到死絲方儘,蠟炬成灰淚始乾。”
“繼續!”
其實前麵四句記得的人很多,但後麵四句就不那麼耳熟能詳了。
“時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話音剛落,袁淺就聽見耳邊響起係統提示:課業回答正確,加10分。
這是能加分的?
是汪夫子給他加的?還是現場某位玩家boss?
袁淺下意識看向祝英台的方向。
那家夥竟然也看著袁淺,笑的那叫不懷好意,讓袁琴覺得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被他咬了一口。
汪夫子沉默了兩秒,揚起了教鞭,這一回打的不是袁淺,而是馬文才。
“你看看你啊!連自己的書童都不如!”
馬文才此時縮在那裡,就像一隻胖鵪鶉。
袁淺心中悲涼,看來當馬文才的書童當真沒出路。
放了課,馬文才苦兮兮地回了房間。
袁淺去書院的後廚,拎著馬文才的錢袋,打算請大廚給燉點兒豬腳,補一補馬文才紅腫的雙爪。
剛路過四人一間的寢院,就看見梁山伯站在院子中央,伸長了手臂,正在晾曬衣衫。
袁淺走過去,幫他拉抻另一側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