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昏昏欲睡,打算掛機,係統那一聲“叮——”愣是把所有人的魂都給叫了回來。
“梁山伯贏了英台?”
“梁山伯竟然贏了英台?”
“梁山伯怎麼可能贏了英台!”
從這此起彼伏的不可思議中,袁淺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祝英台的人緣真的比梁山伯好了不少。
可那又有什麼用嘞……
袁淺呼出一口氣來,轉而又有點莫名其妙的失落。
明明梁山伯是自己選中的大腿啊!
他們大戰了一千二百多首詩,想像不到什麼人能有這樣的詩詞儲備。
就這點來說,這二人都是贏家了吧。
梁山伯先行一步走了出來,看見袁淺的時候,微微一笑,那種氣定神閒的沉穩,不愧是電視劇男主角啊!
袁淺也回對方以微笑。
接著,是馬文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被祝英台拍著後背走了出來。
“怎麼辦啊!都是我太沒用了!我當真沒想到那個梁山伯竟然覬覦我們的小圓子啊!要是我也能和他比試就好了!”
“文才兄,這是英台的錯。英台實力不濟還去挑戰山伯……害得文才兄和小圓子主仆分離……”
袁淺看著這一幕,嘴角差點沒抽搐。
“我覺得,我去跟著梁山伯也挺好的。”袁淺涼颼颼地看著祝英台說。
“挺好?哪裡好!到底哪裡好!”
馬文才抬起頭來,鼻涕眼淚一臉,比袁淺還委屈。
“這樣房裡就你二人了嘛!就不分你我了呀!搞不好譜一曲曠世奇戀!流芳千古呢?”
“小圓子……你……你這一定是氣急了我們吧?”
馬文才痛心疾首地走了過來,拽了拽袁淺的袖口。
“我才沒有呢。回去咯,還杵在這裡乾什麼?”
回了房間,袁淺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被子。
他沒多少東西,一個包就什麼都包進去了。
“小圓子,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祝英台在袁淺的小榻邊上坐下,除了床板已經空空如也了。
他仰著頭,看著袁淺“嘿呀”一聲把行李甩上肩膀。
袁淺還是第一次從上而下俯視祝英台,這家夥望過來的目光真他麼的深情款款。
“有啊,你說你挑戰梁山伯。到底是過分自信呢?還是過度自信?”
祝英台忽然伸出手來,一把將袁淺給緊緊抱住了。
老實說,除了秦深,袁淺不習慣被任何人擁抱,哪怕是在遊戲裡也一樣。
他剛要掙紮,祝英台就側過臉靠在了他的後背上。
“好好照顧自己啊。”
“哦……我會的。”
那一刻,袁淺忽然懷疑,祝英台該不會就是……秦深吧?
祝英台鬆開了手,輕輕推了他一下:“去吧。”
房間外的院子裡,梁山伯長身而立,當真是一道養眼的風景。
“梁公子。”
梁山伯略微頷首,淡淡地一笑:“不是說過了,叫我山伯就好?”
“山伯。”
袁淺喚了一聲。
我的天啊,那感覺就跟自己不是書童,而是祝英台!
梁山伯伸過手來,從袁淺的肩上取下了包袱,轉身就走了。
袁淺趕緊跟上,走了幾步之後,還是回頭看向屋子裡麵。
祝英台還坐在他的小榻上,微微低著頭,手掌摁在他睡過的地方。
好吧好吧,你要是阿深那個臭小子,我就真要打斷你的腿!
梁山伯的寢室是四人間,已經沒有太多的空間了,袁淺已經打算好跟其他書童去睡通鋪了。
但是梁山伯卻沒有這個意思。
“方圓,你就跟我一起睡,可好?”
“啊?可是……可是……會很擠吧?公子要是睡不好,會影響讀書吧?”
其實是袁淺覺得……自己要是跟彆人睡了,那就對不起秦深了!雖然隻是遊戲,也會有一種自己真的紅杏出牆的感覺。
“也是,我身量比你寬太多,你怕是要被我擠扁了。”
大概是袁淺這個書童太出名了,能引的梁祝二位決戰一千二百首古詩,梁山伯的室友們對袁淺非常熱情。
“哪裡用得著去彆的地方住啊!”
“這把桌子挪一挪不就有地方了嗎?”
“是啊是啊,就睡這裡,讓管事來加一張小榻就好!”
於是袁淺又有了自己的專屬小榻。
管事的把榻給他搬過來的時候,袁淺發現上麵還綁著一節月白的發帶,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祝英台的。
袁淺把發帶解下來,收起來。
有本事你爭氣一點贏過梁山伯啊!
現在又想拿條發帶把我拴住,夢嘛呢!
晚上熄了燈,袁淺躺下之後,就痛快地下線了。
思前想後,他還是覺得祝英台就是秦深,畢竟秦深那麼愛演。
但是秦深又是個很驕傲的家夥,沒有必勝的把握,應該不會去挑戰梁山伯。
這一輸,輸到整個副本都知道了,不像是秦深的作風。
袁淺從遊戲艙裡出來,就收到了秦深的信息:哥,我在門口等你,快下來。
看著這條信息,袁淺就心軟了,立刻去了樓下。
上了車,秦深就立刻把袁淺給抱住了,在他臉頰上叭叭地親了好幾下,全然不顧周圍人目光以及封測中心大門口的監控。
這家夥明擺著心情不錯,哪裡像是輸給了梁山伯的樣子。
“阿深,我問你個問題。”
“你問唄。”
“你會和彆人比試,贏了我就在你身邊,輸了你就得放棄我嗎?”
秦深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
“這是什麼鬼?你又不是東西。哪怕我傾家蕩產也不會拿你去和彆人爭長短。你又不是個物件,你是我的心上人啊。”
“神經。”袁淺側過臉去,嘴角卻忍不住勾了起來。
雖然秦深的話又肉麻又俗套,但俗套的話誰不會說,可是秦深卻能做到。
“你才不會傾家蕩產。”
“商海沉浮,誰知道呢。”
“你要是破產了,我不是還留了老本供你東山再起麼?”袁淺半開玩笑地說。
“你就不留著你的養老本?”
“你喜歡養老,還是乘風破浪?”
“乘風破浪。”
“我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結果剛進了車庫,秦深就不安分了,袁淺氣到巴不得他馬上破產,掃地出門!
第二天上線的時候,叮叮叮十幾條係統消息彈了出來。
袁淺都愣住了,怎麼睡一覺起來就要變天了?
其中最醒目的就是沐山書院南院起了大火,燒毀了一片學舍,撲救了一整晚才滅火了。
袁淺心中大驚,祝英台和馬文才就住在南院啊!
他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去。
南院前,圍了一大堆的學生和書院的雜役。
隻看見梁山伯滿身煙灰,拎著木桶出來。
袁淺追了上去:“山伯!你有沒有看見祝英台和馬文才!”
梁山伯指了指遠處披著棉被坐在屋簷下哭哭唧唧滿臉煙灰的胖子說:“馬文才在那兒,但是我沒有看見英台兄。”
袁淺一看,馬文才都給熏成了個巧克力湯圓了,怪不得自己沒認出來!
他趕緊過去:“少爺!祝英台呢?”
馬文才一抬眼,見到袁淺,熱淚如泉湧啊,在臉上留下兩道白痕。
“小圓子啊!是我沒用啊!保不住你!也保不住英台兄啊!”
“你彆抽抽!祝英台呢!”
“昨晚上起大火……我睡得太死了……壓根沒發現著火了……是英台把我從榻上拽起來……他自己……他自己反倒沒出來……”
袁淺心裡一驚,莫名其妙好像有一大桶揉碎的冰,從頭上澆下來,全身都凍得發疼。
“那人呢?”
“我們那間房……都燒塌了……”
這是怎麼個副本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