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豐收啊,將軍。”明明比白舒還要年長一旬,可男人對著這個和自家孩子一般大的青年,卻是滿心敬佩,“和將軍所料不差,今日抓回這些牛羊,兄弟們又是一場好宴了。”他臉上還有未乾的血液,可男人卻毫不在意,笑容頗為燦爛。
“那便還是老樣子,放走那些婦孺,青壯一個彆留。牛羊留下一半來劃到西場去,讓他們好好的養著,無論是耕種還是加餐都不急。”白舒眯了眯眼睛,複想起他們衝入部落時的情景,“這個村子裡年輕男人的比利如何?”
作為白舒的副將,男人對白舒嘴裡比較常出現的新奇詞彙早已有所了解:“一對三,看著應該是有一部分青壯不在部落裡。可還要派人在這裡打探一下?”
【看起來你猜的不錯呢。】係統哦了一聲,適時表達了一下自己的驚訝,【他們真的打算集結起來對付你了。】
“不用了。”白舒在計算了他這幾日走過的部落後,心裡有了數,“告訴那群小子們,能帶走的都帶走,在冬天的大戰來臨之前,我們就窩在關裡不出來了。”他正想抹臉,卻看到自己手上已經凝結的血漬,嘖了一聲對著副將招了招手。
“是!不,將軍您想都不要想。”前一聲是回應軍令,後一句則是對白舒招手的動作,“屬下身上也很臟啊,將軍您算是最乾淨的那個了。”扯了扯他在這幾日奔波中滿是泥濘和黑紅色血痕的鎧甲,“帳篷裡有水,您直接去洗個澡算了。”
“你們給我燒水?”白舒冷笑了一聲,“然後燒到一半搬著家夥呼嚕嚕的撤走?”
副將舉起手做出投降的動作:“這可是冤枉屬下了,上次和將軍一起出來的,明明是利這個小子,可不是屬下啊。就算是背鍋,將軍也彆讓屬下來背,那些是壞的有一個算一個,將軍回去找他們算賬啊。”
白舒翻了個白眼,隨意將手在衣服上摸了摸,開始清醒蒼雲的衣服是黑的——好吧,這個時候天策的紅袍就沒那麼好看了:“動作快些,找個機靈點兒的放哨,還是老樣子,挖出片空地來,一把火全燒了。”
“是!”副將一反之前嘻嘻哈哈的態度,迅速挺胸抬頭立正站好,聲音洪亮的回應白舒的命令。在看到白舒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之後,轉身小跑著去傳達軍令了。
【這才是虎狼之師嘛,】在白舒再次空閒下來之後,係統回憶著之前趙軍突襲蠻夷部落時果決利落的行動,驚歎道,【看起來我們的成果還是很不錯的,這群人的血性都被你訓出來了呢。】
比起他們最初到達邊關時,關內家家戶戶迷茫又頹廢的麵容,如今的關內可謂是煥然一新:‘早就應該這麼做了,’白舒頗為嫌棄的看著自己臟乎乎的手,到底還是放棄了放在嘴邊吹馬哨的想法,‘從某些方麵來講,也得感謝趙偃。’
若不是他當年為了和藺相如與廉頗置氣,短了邊關的糧餉,他和係統的計劃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實現。
係統嘻嘻嘻的笑出了聲,完全不記得當白舒提出‘以夷製夷’,甚至還要親自帶隊的方針時,反對最強烈便是他:【等回去後,有什麼計劃麼?】
‘計劃?’白舒找到了正在偷吃馬草的棗馬,幾年過去原本小棗馬早已長成了不屬他父親的高大和威猛。就是這貪吃的性格不知隨了誰,明明平日也沒有缺了他什麼,隻要一個不留意,他就會被好吃的東西勾個無影無蹤。
白舒頭疼的看著守著糧草的小兵手忙腳亂的向他行禮,眼睛腫滿是崇拜和憧憬。而一旁原本正在喂馬的麵熟老兵,則是一臉‘好巧啊將軍’的表情,將被啃食了一般的馬草藏在了身後:“他要胖的跑不動了。”
“但吃不飽的話,小將軍那一身重甲他也拖不動啊。”養了一輩子馬的老將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就算是不加重盾,小將軍您的陌刀也夠沉的了啊。”瞧見白舒無奈的表情,他笑道,“放心吧小將軍,他是我接生出來的,又是我親手照顧著長大的,對於這個小子,我了解的清楚著哩。”
“行吧行吧,”對於這位極為擅長養馬的老將,白舒還能怎麼辦呢,“老樣子,這次不錯的馬種你先挑,留著當戰馬還是種馬,全權交由你決定。”正說著話,瞧見自己主人到來的棗馬江頭到了白舒身側,還不等蹭上白舒就打了個鼻響。
然後他迅速把頭扭開,對白舒此刻身上刺鼻的味道,其嫌棄程度可以算得上是溢於言表。
“你嫌棄我也沒辦法啊,灰棗。”白舒把臟兮兮的手在愛騎的鬃毛上蹭了蹭,瞧著他棗紅色的鬃毛上多出了一道格格不入的黑紅痕跡,“我也很嫌棄這一身的味道啊,不過這可都是功勳和能讓百姓們感到安心的佐證哦。”
作者有話要說:好的,成年版白舒出場了,政哥還遠麼咦嘻嘻
解釋一下春平君是誰,趙悼襄王趙偃能夠繼位,一來是因為他爹封的太子早亡,而是因為他爹第二疼愛的孩子春平君在秦國為質,他爹死的時候春平君還沒回邯鄲,於是在郭開的幫助下,他成了趙王——這也就導致了回到趙國的春平君非常不滿,掉頭給秦國當細作去了。
(是的,這就是為啥政哥出現在了趙國境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