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長風破浪會有時(1 / 2)

[秦]秦獅 蒼策九歌 5617 字 8個月前

或許是白舒的表情過於明顯,王翦連連擺手:“不不不,翦不是說長相,武安君長得和你完全是兩個風格,翦說的是那種感覺。”眼神從懷疑轉變為了看小輩的溫和,“和你說這件事的人,是信平侯對吧。”

武將點兵布陣難道不應該都是一個樣子的麼?

白舒挑眉,不知道自己應該吐槽王翦那‘兩個風格’還是應該說他過程全錯,但結論蒙對了這件事:“信平侯見過武安君?”如果見過,那王翦的話才可笑。若是真的見過武安君白起,廉頗對著他又怎麼可能完全沒感覺,隻能憑著一個玉佩認人。

“哪能沒見過,都是數一數二的將軍,當年長平之戰他們還是對手呢。”王翦擺了擺手,“你是信平君養大的,”他找了個小桌案坐在了上麵,還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示意白舒坐過來一起說,“他養你,不安好心啊。”

將手中的推子往旁邊一方,白舒雙手盤在胸前看著王翦,看他還能說出些什麼花樣來。

“雖然不知道他是從那裡找到的你,但是他這些年培育你,是為了對付秦國。”王翦瞧著白舒疏離的態度,沒有勉強他和自己坐在一起,“武安君屠戮了四十萬趙人,於是他想要武安君的孩子親手滅了武安君的國。”

“為秦國征戰一生武安君的血脈,親自滅了武安君最在意的秦國。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好的報複呢?”王翦眼神慈愛的看著和自己的兒子王賁差不多大的白舒,“而你也如他所想,非常的出色。”

無論是武功還是領兵布陣的能力,在王翦認識的年輕一輩中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了,更不用提他作為雁北的頭領,一手將雁北打造成如今模樣的治理能力。

“讓敵人的孩子為自己效力,甚至反手殺害自己的手足。”歎了口氣,“廉頗這一手,不得不說毒啊。想他一生光明磊落值得敬佩,沒想到長平一戰戰敗對他有如此打擊,竟不顧做人的底線,惡毒如此。”

白舒:......

白舒的沉默誤導了王翦:“你也莫要太傷心了,我知你敬重他,但......”

“你從哪裡知道我敬重他的?”

“你若不敬重他,既然趙國已經放棄了你

,你又已經入秦願為秦而戰,為何還要返趙?”王翦一臉肯定,甚至一邊說話一邊點了點頭,“信平君歸趙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沒什麼可隱瞞的。”

白舒看著王翦的眼神複雜:“如果他真的是因為這個才將我帶在身邊,難道不應該把這件事藏得好好地,不讓任何人知道,直到最後秦滅才和我,或者和你們說。這樣便能讓秦人憎惡我,讓我一生都在忐忑中度過麼?”

於是白舒就看到王翦的眼神更為心疼:“你右肩的傷,是他做的吧。”看著白舒的沉默,“你和李信交手了,你比他強了太多。”固然是因為李信輕敵,但是在交手的一瞬間就能製敵,本就已經說明了他比李信強太多,“這些年,很不容易吧。”

白舒向後退了一步,隻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要在對方這仁愛的眼神下炸裂了:“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看著王翦惱羞成怒道,“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收起來,彆用這幅惡心的態度對著我。”

然而和白舒腦回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的王翦,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隻炸毛的小狐狸,有著一身漂亮的皮毛,明明想要人擼他,卻還矜持的伸著根本毫無殺傷力的爪子,對他示威:“你年幼時,身邊有武安君的舊人。”

這判斷又是從何而來?

“你或許不知,當年王上自趙國返秦,翦是隨行的侍從之一。後來王上入宮,翦與蒙武將軍為他的武先生,教他習武。”看著白舒竹簡僵硬的表情,“你年幼與王上為伴,曾教他習武——是長兵,對吧?”

的確想起了自己年幼時曾經做過什麼傻事的白舒抽出了一下嘴角:“武安君用陌刀和重盾?”這事兒該不會這麼巧的吧?

“大開大合,是武安君的風範。”王翦點頭,“比起趙國胡服騎射輕裝簡行,重甲銳士才是秦國的風範不是麼?你身邊的那位老仆,也是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的真正的出身吧。”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你都自動腦補全了,我還能說什麼:“既然你曾和王上談過,那王上定然也告訴過你我幼年一人生活在邯鄲城外。若是真的想要我為趙國戰,難道不應該錦衣玉食供奉著我,而不是讓我流浪在

外沒準入下一秒就會橫死街頭麼?”

“這便是信平侯的聰敏之處了,”在白舒‘不會吧這你都能圓回來’的表情中,王翦語氣深沉,“鍛煉你的意誌,打造你的體魄,讓你不會和邯鄲那群王公子弟一樣,沉浸在歌舞酒宴中被磨掉了誌氣。他希望你因為童年的顛沛流離,對願意收養你的他心懷感激。”

“不,這真的隻是你的腦補。”白舒已經羞恥的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了。

“邯鄲的流浪兒那麼多,為什麼偏偏就是你?”王翦反問道,“因為他一直在注意著你,他不會讓你溫飽,卻也不會讓你凍死街頭。你自從有記憶開始,一直是孤身一人流落街頭的,不是麼?因為他不允許你有個家,他希望你的家是趙國。”

我拿的劇本和你們手裡拿的苦大仇深的劇本不太一樣,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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