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二歲,是該......”白舒張嘴欲圖反駁,然而話語到了嘴邊卻發現並不合時宜,隻能化作最無力的辯白,“......他真的還小。”
注意到了白舒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看著自己的摯友眼底的落寞,嬴政到底還是心軟了:“你若是真的那麼喜歡孩子,孤將胡亥送你,你如何慣他,想要養成什麼樣子,孤定然不會不過問——可扶蘇是大秦的繼承人,他不能以常規度之。”
白舒低下頭,越過自己的膝蓋,看著自己的鞋尖:“我隻是覺得,不該如此的。”
“等百年之後,”嬴政向白舒的方向邁了一步,與他靠的更近,“孤答應你,等大秦一統百年之後,你所說的九年義務教育,孤會儘力所能及的,讓天下所有想要學習的孩子,都能坐在學堂裡念書。”
“若是大秦沒有百年呢?”
被這樣說的嬴政也沒怒:“就算大秦沒有百年,沒人能陪扶蘇一輩子,他早晚要學會獨立行走的。”嬴政比白舒看得開,“大秦未來的帝王怎麼能優柔寡斷?若真的和你一樣一直護著他,大秦才是真正的沒有百年!”
對於對待扶蘇這件事上,嬴政還是覺得短痛比較利落:“你我總不可能護他一輩子,
若是明日你我都不在了,扶蘇年幼又如何鎮得住天下?你要是還計較,不若和我打個賭,就賭此事過後扶蘇會不會生氣如何?”
“他不會,”白舒看著擠入視線中的黑色衣袍,“扶蘇是個好孩子。”
可正是因為他知道扶蘇是個尊師重道且崇拜父親的好孩子,所以才會心有不忍。
“那就賭他到底會站在秦這邊兒,還是會站在齊那邊兒,如何?”然而嬴政並沒打算就這樣放過這個機會,“又或者賭他究竟會不會主動站在秦這邊兒,對著齊國下手?”
“他會站在秦的這邊兒,他到底是個秦人。”白舒的答案在嬴政的意料之中,“我隻是覺得,齊畢竟是他母親長大的地方,是他的母族。如今又有長輩出言相求,孝廉之下他大概會難受好一陣了。”
“孤晾著齊使這麼久,還叫趙高在其中穿針引線,為的不就是讓他們繞過孤,去找扶蘇麼。”嬴政餘光瞅見了遠處城牆樓梯處出現的人影,“之前就想問了,你似乎對扶蘇的好感度頗高啊——孤想送你個兒子你都不要,就隻想帶著扶蘇?”
白舒搖頭,重新舉起軟尺開始自己今日爬城牆的工作。
他要如何說呢,說很久之前他就惋惜大秦的結局麼?說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在想,若大秦長公子還活著,如今的天下又該是何等模樣麼?說自他與係統看到扶蘇的第一眼,就做了個秦二世的賭約麼?
沒什麼可說的:“因為是王上的長公子,”他隻能這樣解釋道,“扶蘇性子好,謙卑好學又心細。王上既然將他交給了舒,舒自然要把所有舒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給他。”
“大秦就是最好的,”嬴政不置可否,“把你的雁北給他,他就已經擁有了一切——剩下的路,應該是他自己選的——是兵戈還是休憩,是行又或是止,那都是下一輩的事情,你我不應該乾涉。”
“如今王上做的,難道不是乾涉?”
嬴政嗤笑一聲:“彆擺出這副模樣,你帶他親眼去見戰場,為的不就是告訴他隻有絕對的武力,才有說話的底氣麼。”對著遠方的人甩了甩手掌,示意他知曉了,對方可以離開了“不過你的戰場是明,孤要他看的戰場在暗。”
“
你我已經替他做的夠多了,”嬴政抬頭,看著秦王宮外繁華的街道,“旁的也就罷了,孤要確定他是個合格的王。確定他不會因為一己私欲,而將祖輩積攢起來的基業拖入不利之境。”
“若他真的能利用齊使利我大秦,那自此之後他的太子之位,再也無人能夠動搖。”嬴政看著白舒,許下了這樣的承諾,“他既為太子,就要擔起這個責任——當年便是你,在自己與雁北之間,不也做出了選擇麼。”
“多少對他有點兒信心吧,也對你自己多謝自信吧,白舒。”君王笑了起來,“相信孤一手帶大的孩子,相信你傾心教導的孩子,孤的長子,你的義子,會是一位的君王。”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一下,很快齊國也要並入我大秦了!
今天《大秦帝國之天下》開播了麼?
沒有,艸!
鐵林,鐵林你彆光顧著黑化啊,你看看你的大秦帝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