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涵妃還沒叫起身,倒是性子直的景春第一個發難,手指頭都快戳到來人身上了。
“你竟然還敢來,你不記得你是怎麼害我們主子的嗎?又是怎麼趾高氣昂的讓太子爺為你撐腰的嗎?你現在這麼低眉順眼的做給誰看,現在護你的太子爺又不在。”
景春性子急,又是個直腸子,平時做事也大大方方,平時最討厭這種白蓮花一般的女子,結果她不單遇到白蓮花女子了,還次次都坑她們主子。
她雖然不知道昨個為什麼主子,最後忽然間就主動讓太子爺不查了,但是現在景春是認定了石府大格格就是害她們主子的惡毒之人,現在竟然看到她還來,她就恨不得戳她。
此時看著石盼芙蹲著不算,直接故意撞了她一下,人就被撞跪了下去,見石盼芙丫頭要過來,雙手叉腰如母老虎一般,冷聲道:
“怎麼,這是在皇宮裡麵,你們是來特意來繼續謀害太子妃的嗎。”
一眼,就將那丫頭青玉定住了,咬嘴嘴唇,直接跪下給涵妃請罪。
“還請太子妃娘娘繞過格格,到底格格是太子妃娘娘的嫡親姐姐,若是太子妃欺負嫡親姐姐名聲就這麼傳出去了,怕也是對太子妃娘娘不利吧。”
“呸,還會轉移話題,你怎麼不說你們格格怎麼這麼惡毒,竟敢妄圖對宮裡太子妃下藥呢。”
景春根本就不買這主仆兩人的賬,一頓威風發了,還不忘在走過來前,特意將跪著的青玉使勁踩了一腳,才一臉乖巧的走到涵妃身邊,躬著聲小聲稟道:
“主子,大格格來看您了。為表示尊重,現在給您行最尊貴的跪禮呢。”
歪著頭,巴巴的看著她,那眉眼還不斷對她使眼色。
涵妃看得好笑,若無其事接過景翠遞過來的錦帕擦乾淨手,也是裝著才看到原書女主一般,輕聲咳了聲。
倒是此時看到整個過程的流雲,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還可以這樣麼。
流雲膽子小,從來不敢這般站出來為主子撐腰,此時見了景春的做法,不知道哪根神經打通了,心臟咚咚直跳起來。
隻是還沒等流雲理清關係,很快就將下首跪著的石府大格格抬起頭來,她瞳孔就一縮,瞪大了眼睛。
她忽然間閃過兩個畫麵,其中一個畫麵就是她第一次見到的畫麵,耳邊傳來魅聲入骨的嬌俏聲,“啊,萬歲爺。”
另一個畫麵,卻是太子爺扶著一個女子走進屋子,拚命欺負另一個女子的畫麵。
畫麵裡麵,太子爺扶著的女子,正嬌滴滴的抽泣著,而被欺負的女子,此時正跪在下首。
背部挺的筆直,任由太子爺將一碗茶水潑在她身上,嘴裡還怒喝一聲,“石佳氏,你再欺負盼盼,孤就賜死你。”
茶水順著跪著女子的額頭臉頰而下,女子卻是一聲不吭,聲音甚至都沒變,隻是冷聲道了聲,“臣妾知錯。”
後麵太子爺怒喝一聲“滾。”
但是跪著的女子沒能出去就在下麵昏了過去,而太子爺扶著的那個女人,竟然眼底閃過一抹惡毒的神情。
眼裡裡啐滿的惡毒神情,跟此時忽然抬起頭來的石府大格格也一模一樣,就是長相,也,……一樣!
流雲膽子小,忽然間被這眼看得渾身一陣冰涼,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
連帶著此時為涵妃弄沾醬的手都一抖,整個身子也越發冷了,她分明看到那昏迷了被拖出去的女子,跟此時在她身邊的太子妃一模一樣。
膽大漂洋過海,一向膽小的流雲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一下擋在涵妃跟前,顫聲道,“你,你彆用這眼神看,看太子妃。”
“還請妹妹勿怪,姐姐是聽說宮裡貴妃娘娘病了,特意來問姐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貴妃娘娘。”
也許女主就是女主,即便在彆人宮裡,也能弄得跟自己主場一般。涵妃見兩個丫頭將自己擋的嚴嚴實實。好笑的給景翠一個神情。
景翠這才無奈的起身,將兩個丫頭先拉開。
主子昨晚特意將線收了回來,一來是沒有證據,隻是懷疑大格格,而且石府老太太用了這麼多手段都沒有查出來,那就是即便送去刑部也不定能查出來。
這要對付一個人,最好等她放鬆警惕的時候,才能讓她一蹶不振,永不翻身。
現在,按照主子的意思,是時機還不對。
石府培養出來的嫡女,背不起這麼惡毒的名聲,平白讓石府後麵的秀女為個大格格背負惡毒下作的名聲,以後連賜婚都沒有好人家。
最好的辦法,當若是放長線釣大魚了。
石盼芙在下麵跪著,刻意沒有起身,反而說起要去看佟貴妃娘娘,這下景春看著石盼芙的眼神都不帶善意了,這女人又有什麼陰謀。
就在眾人都覺得涵妃不回話的時候,涵妃道了聲,“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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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宮殿發生的一切,後宮尚且不知。
而這頭,康熙看完佟貴妃出來,剛繞過禦花園就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