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033章:看電影咯(1 / 2)

第033章:看電影咯【再純粹的武俠電影也不可能從頭打到尾嘛】

如果分兩處, 那就要分離至少三年。郭慧安的兩個嫂子還沒有提離婚的事情,郭慧安自己就先提了,她是想到將來論成分的事情來了, 自家雖然隻有三年勞改,但將來論成分的時候,自家這勞改過的成分就不一樣了, 這個經曆是會記錄在冊的。

如果兩個嫂子跟兩個哥哥離婚了, 侄子侄女跟著兩個嫂子那就是身家清白,以後不影響他們做工人。

郭慧安自以為是好心,替侄子侄女想到了十幾年以後的生活。

可她這話一說出來就把兩個哥哥和兩個嫂子都得罪了。他們不像她有重生的機緣, 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成分的重要性, 而她因為擔心家裡人魯莽行事, 也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們。

因為提離婚,郭慧安被父母哥哥嫂嫂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對, 她的父母也不高興她提議哥哥嫂嫂離婚。

罵著罵著還把這一次的責任全都推到了她身上。

幾乎沒把郭慧安給氣死,就知道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咬牙切齒的聽著這一頓罵, 虧得他們還知道事情輕重,沒把她最大的秘密給透露出去,不然大家一起完蛋。

郭慧安眼看自己好心被當做驢肝肺, 乾脆也不說話了,隨便他們吧,等將來他們就知道了, 自己實實在在是為了他們好才提議離婚的。

等他們罵完了, 郭慧安才陰沉著臉說到,“既然不離婚,那就一起去北大荒唄。”她不無惡意地看著兩個嫂嫂,“那就勞煩兩位嫂嫂回家收拾行李了。厚衣服必須帶足了, 北大荒一年有半年是冷凍天,衣服要是不帶夠了未必撐得住啊。”

兩個剛剛罵的還挺凶的嫂子這會也安靜了下來,看著臉色陰沉的郭慧安都有一些害怕,慌慌張張地應下了郭慧安的話,但應下來了又有一些遲疑,“家裡的錢都賠了燒酒坊,已經沒錢買厚衣服了。”

彆看郭慧安他們都還在這裡關著,但他們是承認了上門報複的行徑的,燒酒坊院子裡那一團糟亂也是他們搞的,王家都出麵了,這賠償自然是一分不能少。

郭慧安直接給氣笑了,“嫂嫂問我嗎?我都還在這裡關著呢。我能有錢給你?”本來她還有一點私房錢的,這不是借了小月家的那馬車追去了碼頭找人得給謝禮不是,她就把那點私房錢給了小月。

“嫂嫂們頭上盤頭發的那根銀簪子,可是實心的,應該能換點錢吧?”郭慧安盯著兩個嫂子頭上盤頭發的銀簪子。

聽郭慧安這麼一說,郭大柱郭楊氏夫妻也盯住了兩個兒媳婦頭上的銀簪子。

郭家兩個兒媳婦還想再說點什麼,發現郭慧安已經往她們的手腕上盯了,這手上可還戴著個細銀鐲子呢。頓時不敢再開口說話了,連聲應下拿銀簪子換錢買厚衣裳的事。

郭慧安看著她們走出去了輕輕啐了一口,“賤皮子!”有好日子不去過,非要跟去北大荒吃苦。

在西北就算是帶著兩個孩子過日子可能會苦一些,可再怎麼苦也要比去噴水成冰的北大荒要好吧。

“慧安!”郭大柱冷冷的盯著女兒,家裡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這個女兒說什麼永安巷燒酒坊郭家有個寶箱的緣故,那麼大一個寶箱,勾的一家子心氣浮躁,否則又何至於一家人要下放到北大荒勞改。

郭慧安這會倒是不敢跟爹對著乾的,但她也沒有出聲道歉,隻是稍微低了一下頭,以示自己的服軟。

郭大柱也沒有再斥罵女兒,雖然這一次失手了,但女兒確實是有機緣的,他們一家此前從來都沒來過永安巷,可是女兒說的這邊街坊們情況一點也沒有錯。可見她確實是知道一些彆人不知道的事情,這種機緣總是派的上用場的,沒有必要這會翻臉。

26號早上通知這一家27號出發下放到北大荒,給了這一家子時間做安排。

而26號這一天已在港城的郭元乾一家請了兩位補習老師,又提了車回來,並且還準備給洋房裡遷電話線。

到了27號,公安就押解他們一家五口出發前往火車站。

可以搭火車站去北大荒,但車費是得他們自己承擔的,家裡不夠錢也沒有關係,到時候在他們勞改的補貼裡麵扣,扣足為止。

郭家兩個媳婦辦事情慌慌張張的,郭大柱一家下放北大荒勞改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永安巷就有街坊早早就過來圍觀熱鬨。

要被押解去火車站的郭慧安到底不甘心,在圍觀的人群裡看到了燒酒坊隔壁的李老掌櫃,她就跟押解的公安請求跟李老掌櫃說幾句話。

李老掌櫃知道郭慧安想問什麼,不就是想問郭元乾一家的情況麼,但彆說他不知道郭元乾一家在申城的具體情況,就是知道,他也不會將郭元乾家的情況說給這個明顯對燒酒坊郭家懷著惡意的人聽。

不過周圍不乏有喜歡湊熱鬨的人,聽郭慧安還在問郭元乾一家的情況就覺得有熱鬨看,“李老掌櫃,告訴她又有什麼的?前兩天你家不是才收到了郭老掌櫃從申城寄回來的信麼?”雖然李老掌櫃搬出了永安巷,可大家都是幾十年的街坊了,李家搬得也不遠,哪家有信件,自家可能還不知道,其他人早都知道了。

“還真的是去了申城啊。”聽說李老掌櫃家裡收到了郭家從申城寄過來的信,郭慧安有一些不敢相信,可又覺得這事很正常,她的記憶裡燒酒坊郭家在永安巷住了幾十年都沒搬,總不至於突然間就要跑港城去吧,她雖然知道她們一家提前來了津沽可能會有什麼孫女兒所說的蝴蝶效應,但她也沒有做什麼,甚至他們家跟郭家都沒有什麼往來,也不至於她這蝴蝶翅膀扇動的風有這麼大吧。

她不知道,她有重生的機緣,彆人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郭慧安聽說燒酒坊郭家還在申城,提起來的氣也就鬆了,她是絕對不能接受自家要下放北大荒勞改,郭元乾一家反倒跑去港城享福去了的。

已經甘心的郭慧安跟著一家人上了牛車,這會到處都窮,押解他們去火車站也隻能搭牛車。

牛車慢悠悠的走著,郭慧安聽到有街坊在問李老掌櫃在申城的郭老掌櫃家裡的情況,“你們家搬走了,有消息都不過來說一聲,郭老掌櫃家在申城那邊到底怎麼樣了啊?”

“不太順利,幾個有名的外科醫生都不在申城了,可能還要繼續南下。”李老掌櫃輕聲說著郭元乾寫在信裡的消息。

原本離得已經有些遠,郭慧安不應該還能聽到李老掌櫃說話的聲音,可她偏偏聽見了南下兩個字。她回頭看過去,一群街坊圍住了李老掌櫃,嘰嘰喳喳的,她已經聽不見李老掌櫃說話了。

但“南下”兩個字卻猶如魔咒一般地在她的腦海裡回蕩。

申城已經是最繁華的大城市了,還要繼續南下去哪裡呢?穗城嗎?穗城也不比申城繁華啊。

這麼說來,想要治好,最後說不得還得去港城了?

因為治病,所以逐漸南下,最後會走去她想去卻去不了的港城嗎?

怎麼偏偏要治病呢?對了,不是病了,是摔傷了,那天晚上大哥性急上門去查探情況,剛好撞上了,然後燒酒坊的郭家老太太摔傷了。

津沽治不好,京城治不好,申城治不好,於是隻能繼續南下,現在最好的醫生在港城吧,如果去了港城,體驗過港城那邊的日子,又怎麼還會想著回來津沽呢。

就算是回來津沽,也不會想著住在永安巷了吧?剛剛那個人好像是在說燒酒坊隔壁的李家搬走了?原本都不會搬走的,現在他們搬走了,燒酒坊郭家如果也搬走了也不奇怪吧。到時候換了新主人,就算是寶箱還在,他們家又要如何在幾年以後回來再去想方設法的挖那個寶箱呢?

更何況寶箱未必還在,她來了永安巷這些天也有打聽到,那燒酒坊郭家的雜物間原本前任房是做馬房的,郭元乾一家來了之後才改建成了雜物間,寶箱很可能是他們家埋下來的,如果是彆人埋的又怎麼會不挖走呢,這房子原來的幾任主人又不是死絕了的。再說了,一般人家誰會把寶箱埋在馬房裡啊,誰都能進得去。

郭慧安想明白了,這一連串的結果是她導致的,她心急,等不及按照原本的曆程在一年後再過來津沽,所以拿寶箱誘惑了父母親,但父母親最親近的人不是她,是兩個哥哥,所以兩個哥哥來了津沽之後就沉不住氣,鬨出了夜探的事情,從而驚動了郭元乾家裡,人家埋寶箱的雜物間被人家夜探了,肯定驚動了呀。

所以,才有了郭家老太太傷到了到處求醫的事情,郭元乾一家彆管是不是出去求醫的,到底還是走了吧。

而這一切,是從她決定提前來津沽就注定了現在的結局嗎?這就是孫女兒常說的蝴蝶效應嗎?那她這隻蝴蝶翅膀扇動的風還挺大的。

“蝴蝶效應啊……”郭慧安又哭又笑的喃喃自語。

郭大柱看著女兒有點不對勁,他示意老妻挪過去看看,郭楊氏看郭慧安這個樣子還有一點不太敢靠近,但她一向以夫為天,丈夫讓她去看看,她也不敢不去。

她靠近郭慧安身邊低聲喊了幾句,沒得到回應,她這才湊近了聽女兒在說什麼,但她聽不明白。

“好像在說蝴蝶什麼的。”郭楊氏挪回到丈夫身邊還有一些疑惑,“蝴蝶怎麼了?她一直在說蝴蝶。”

郭大柱也不明白蝴蝶怎麼了,這個時節,倒是蝴蝶開始出沒的時節,但津沽一向蝴蝶不太多,怎麼會說到蝴蝶了呢?還又哭又笑的?

郭大柱示意妻子關注一下女兒的情況,“看看她是裝的還是怎麼的,我們家現在這情況她是有責任的,可彆想著裝瘋逃脫責任。”他是不相信這麼點事情女兒就會遭受不住打擊了。

郭楊氏有些不太敢靠近女兒,她是見識過瘋子的,傷起人來完全沒有任何理智。郭楊氏勉強挨著女兒,隻聽她不停地在說“蝴蝶”。

好在到了火車站郭慧安已經稍稍回過神來了,津沽她總能再回來的。而她在永安巷生活了一輩子,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沒有了郭元乾家還有其他的方家李家,隻不過郭元乾家的寶箱價值最大最容易得手罷了。

津沽的消息郭元乾一家目前還不知道,他們要到聯絡上津沽之後才能知道。

相比於郭慧安家的混亂,他們家還是順順利利的,郭無恙又是一覺睡到天明。

既然請了補習老師在暑假裡補課,郭元乾就不那麼著緊孩子們的學習了,原本還拒絕郭泰安跟著出門,後來就主動要帶著一家人出門了。

現在郭元乾家裡也有車了,就邀請了張可行一起坐他們家的車,張家的車本來也不是那麼夠用,雖然新添了一台車,可他們家需要用車的人多,張可行自認為跟表叔家處得感情好,也就不在意繼續給他們做司機。

因為之前說過,今天可能會有電話局的人上門來遷電話線,出門之前郭元乾就把招待遷電話線的工作人員的活留給了新鮮上任卻不用出門的司機李宵,他們不在家裡,就由李宵來接待了。

張可行也覺得交給李宵可以放心,他們之前遷電話線李宵也有搭過手幫忙,現在再來一回,不至於會失誤。

因為目前還沒有收到更新的售樓消息,他們出門照樣還是跟之前看過的那幾棟樓的屋主聯絡。

這次可能因為是周末的緣故,倒是幾個人都約到了,張可行排了順序,按照距離遠近約了時間,張可行是不耐煩跟人討價還價的,所以他的時間安排得挺緊的,每個人約談的時間也就一個小時,談得攏就談,談不攏那就作罷。

但第一個就談得挺順利的,對方很爽快,報的就是市價,並且對方要賣的還不隻是一棟樓,他還有一棟樓出手,問明白張可行他們有意向,也是很爽快地報的市價,那一處比這一處還要略好一些,這才準備要留著的。

但今年整個港城的出口貿易實在是漲勢喜人,他想要擴大生產經營,就把手裡這兩棟出租的樓出手了。

簽了合同付了訂金,約定好下午兩點過戶之後兩邊就分了。還挺順利,包括看樓在內,總共也沒有花上一個小時。

郭元乾有一些好奇,“我看這些賣樓的,十個有九個都是要擴大生產經營,今天這位溫老板還說到出口貿易漲勢喜人,是什麼行業呀?”

“紡織品跟成衣。”張可行家裡雖然沒做這一行,但他也知道紡織品跟成衣出口這方麵的事情,“申城來的許多資本基本上都是投資電影業、紡織業、航運業。申城以前的支柱工業——紡織業,目前是港城最熱門的投資項目。今年將過一半了,從目前的數據來看,紡織品和成衣快占了港城出口產值的百分之五十了,就目前這個趨勢來看,到年底,起碼得占百分之五十以上。”

郭元乾倒是知道以前申城做紡織業的很多,老妻的染絲方子就是賣給申城的一個大老板,雖然是方子金貴,但對方出手也大氣,換來了那樣一個寶箱。

沒想到港城這邊的紡織業了發展得這樣好,以至於個個大老板都想著出手房產擴大生產經營了。

張可行自家做的是五金加工廠,跟紡織業不太沾邊,但他也覺得自家的的加工廠開得也挺好的,昨天才談了一家出口企業呢,“內陸以前都是經港城轉口貿易的,但是前些年西方國家對新中國實行經濟封鎖,貿易禁運之後,兩邊的經濟都受了影響,但是近兩年很多申城大老板過來了港城,帶來了資金、人才跟技術,所以港城這兩年又發展起來了,如果西方對內陸出口這一塊不快速解禁,可以預見港城接下來還有幾十年的紅火。”【注33-1:資料來源《香港城市發展簡史》】

“表叔,”說到這裡,張可行問郭元乾,“您真的不準備開個廠子?如果不知道選什麼行業,我看成衣這一塊發展得也挺好的,就做成衣,款式的話,可以看看街麵上流行的款式,一開始的時候可以先做流行款。又或者剛開始的時候可以接一些加工廠的廠服,這種衣服甚至都不必去想款式,直接照著做就成。而且做成衣不比紡織廠需要的場地大,投入了不必太多,有個幾間鋪麵買些縫紉機再招些女工也就夠用了。”

雖然張可行說得挺輕鬆簡單的,但郭元乾知道其實並沒有這樣簡單,再說他來之前還真的沒有想過要開什麼廠子,想的就是回收首飾加工,轉個手出給金店,賺個中間費。順便也能慢慢地把手裡那些寶石也給出手了,有個回收店,這些寶石出手就不會太顯眼。

張可行看看元乾表叔的臉色,有些意動又有一些猶豫,就笑著說,“晚些時候我給表叔送些資料,表叔慢慢想,雖然買樓收租也是個不錯的投資,但現在有暴利的行業,何不趁現在積累一些資本?”

“行,我先看看資料,也了解一下成衣行業的具體情況。”郭元乾看看鬆了一口氣的張可行,“這是表舅讓你跟我說的吧?”

張可行嘻嘻一笑,“確實是祖父安排給我的活。”他知道表叔為人厚道,不會計較祖父的強勢。真要說起來,祖父其實是在為元乾表叔家裡著想呢。不能說成衣是穩賺的行業,但比起其他行業確實是投入少回報高。